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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所謂君子慎言,三思而后行,多好的名字,我干嘛要反對,你行三,難不成還不準別人取三字么?” 好像也挺有道理。 顧莞被他家大哥幾句話堵的沒了話說,再瞧大家都是狼吞虎咽吃的歡暢,壓根沒有人體會她心里的這點計較,連謝八塊都嚼著一塊rou斜眼看著她,于是她也自暴自棄的坐下來,拿了一只雞腿狠狠啃了一口。 “謝八塊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烤了吃,一只貓吃什么rou,吃你的草去!” 貓好像也不吃草吧,謝八塊充滿敵意的看著愚蠢的顧莞,它決定再也不要理睬這個要吃它rou的蠢貨。 今兒難得都留在莊子里過夜,大家便鬧的沒有顧忌,在種滿海棠的院子里圍爐而坐,吃吃喝喝打打鬧鬧,將這個原本空曠的院子都沾滿了人氣。 那廂顧莞喝的有點多,跟盛鸞勾肩搭背的,“小白臉,唱首歌唄,你以前在軍營里都怎么過的啊,是不是每天晚上就只能看著星星月亮發(fā)呆啊?” 盛鸞晃著半瓶子酒,不時給蹲在地上的顧三思喂兩滴,眼睛微醺的看著遠處,“偶爾吧,印象最深的是我十二歲那年在西北的時候,那次我被父親打了,于是就賭氣跑出去,卻誤入了敵方的埋伏,身邊就只有幾個貼身跟著的侍衛(wèi)?!?/br> 大家不由自主的被盛鸞的敘述吸引,連顧三思也老老實實趴在地上豎著耳朵,盛鸞繼續(xù)道:“我當時少年氣盛,又是在氣頭上,于是想也沒想就跟人動了手,結果可想而知,我們一共七個人,眨眼就沒了四個,后來跟著我的侍衛(wèi)護送我逃跑,圍著沙土地跑的不知今夕何夕,最后不小心掉進一個沙坑,差點就被活埋?!?/br> 顧莞聽的入迷,“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就只剩了我跟一個奄奄一息的兄弟,那個沙坑救了我們,但是等我好容易爬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唯一的一個兄弟也咽了氣,我當時躺在沙土坑里非常絕望,因為我并不知道我身在哪里,是不是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者壓根就是在敵方的地盤沒出來,是不是天一亮我就會被發(fā)現(xiàn),然后成為俘虜?!?/br> 盛鸞猛地將手里的半瓶酒灌進嘴里,然后將酒壺一扔,那酒壺叮叮當當?shù)臐L去柴火堆旁,濺出的酒砰的火堆噼啪亂響,“我滿心絕望的躺在沙坑里,仰面就是伸手可及的星空,我記得西北的星星特別亮,是我見過最大最亮的,我一直看了一整夜,后來聽人說身邊死去的人都會成為天上的一顆星,我從那之后就再也不敢看,因為我身邊死去的兄弟太多了,總覺得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而我卻是無顏面對他們的?!?/br> 盛鸞低聲哼起了不知是哪里的小調(diào),顧莞支著腦袋在一旁聽的入迷,不知是陷在他那悲傷的故事里,還是陷在這有些孤寂的小調(diào)里,安靜的不像她。 顧三思整個趴在地上,大概已經(jīng)醉酒睡著了,謝八塊保持它挺胸抬頭的優(yōu)美坐姿蹲在謝景昱旁邊,盈亮的眼珠子里反射著讓人看不明白的光芒。謝景昱頭回聽到書本以外的悲歡生死,不知有沒有深有所觸,或者依舊迷惑于顧莞為什么跟顧四爺一個模樣的疑問中。 顧昀牽著謝景翕悄無聲息的離開,抱著她攀上屋頂,坐在院子里最高的地方一望而下,有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惑,院中的篝火那樣溫暖鮮明,守著它的人又那樣真實緘默,謝景翕側(cè)身躺在顧昀的肩膀上,覺的眼前的一切都真實而美好。 果然人人都是有故事的,在聽到盛鸞的故事時,謝景翕忽然覺的前世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困惑實在不算什么,生死大悟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唯有身邊所依真實堅韌。 “玄塵,你可有絕望的時候?”謝景翕問道。 他自然是有的,誰沒有過絕望呢,只是過往的絕望放在眼下都不值一提罷了,但顧昀還是很誠實的點點頭,現(xiàn)在想想,假如沒有遇見謝景翕,大概才是他最大的絕望吧。 海棠開到深處,獨有的清香便越發(fā)濃烈,屋頂上零星散落著些許花瓣,待花瓣落滿之時,大概春天就過去了吧。 夜里稍有清涼,顧昀與謝景翕下來的時候,顧莞已經(jīng)歪在盛鸞身上睡著了,謝景昱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盛鸞喝的有些迷糊,謝景翕沖他努努嘴,示意他把顧莞送回去,盛鸞不情不愿的抱著爛醉的顧莞,送她回了房間。 顧昀給她披了件衣裳,笑問:“你還真要撮合他們呀,瞧你取那名字?!?/br> “我這名字怎么了,所謂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我們顧家三娘,當?shù)闷疬@個思字?!?/br> 何況壓根也不用她撮合,倆人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呢。 “那景昱呢,你就不怕他也瞧上了顧莞?” “景昱啊,他大概還不懂情為何物,只是本能的臉紅罷了,換個姑娘來也是一樣的?!?/br> “那阿翕呢,可懂?” “我啊,勉強懂了吧……” 第二日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當然除了顧昀這個要早起上朝的,謝景翕是沒聽見他起身,昨晚因為一句勉強懂了,今兒下床都有些勉強,謝景翕已經(jīng)懶的理睬合不合規(guī)矩啊,家里有老人在這些問題,自暴自棄的睡到晌午,然后便被顧三思狂放的叫聲驚醒了。 真是什么樣的人買什么樣的狗,顧三思那么個小不點,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叫聲,謝景翕換了衣裳出去的時候,顧三思正在顧莞的房間外上竄下跳,謝景翕眼皮子一跳,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顧莞的屋子里正上演一出捉jian在床的戲碼,顧莞手里拿著枕頭,沒命的往盛鸞身上招呼,“盛鸞你個王八蛋!誰叫你在我屋子里的,啊啊啊你個混蛋,你想作甚!” 盛鸞他甚也不想,大概只想睡覺,他昨晚上喝的有點高,情感消耗過量,現(xiàn)在整個一被掏空的狀態(tài),眼睛迷愣愣地看著顧莞,覺得她實在有些大驚小怪。 “喂,顧三姑娘,拜托你大早上照照鏡子好嗎?你自己看看對自己有什么想法,我不過是昨晚喝高了,不小心睡在你屋里而已,還是我背你回來的呢,早知道你這樣不講理,就放你在外頭喂貓。” 盛鸞說完又爬下準備再補一覺,顧莞的枕頭又砸了下來,“誰允許你在我屋里睡的啊啊啊,你爭取我意見了嗎就背我回來,我還寧愿在外面喂貓呢?!?/br> 盛鸞揮揮手,“從現(xiàn)在起我跟你換房間了,這里房間這么多,睡哪不是睡,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