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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挨幾板子嗎,死不了人?!?/br> 謝景翕一輩子最放不下這個弟弟,偏他又立不起來,讓謝景翕很是頭疼,被謝景翕訓斥幾句,謝景昱就老實了,謝景翕也不指望他能如何,過來瞧一眼也是確定他的安危,見他無事,囑咐了幾句就與顧莞離去了。 二人來的時候沒人撞見,出去的時候卻正巧撞上了國子監(jiān)里下學的學生,有幾個瞧見顧莞身邊的謝景翕,不由打量了幾眼,見她眉目如畫模樣俊俏,就紛紛走過來細瞧。 “呦,這位小兄弟眼生的緊,可是新來的?” 謝景翕這會只慶幸自己跟景昱并不相像,要是認出來就麻煩了,顧莞上前一步,把謝景翕擋在后面,“這是我家二嫂跟前的小廝,聽說謝家四爺出了事,特意過來看一眼,并不是新來的,幾位同學要是無事,勞煩讓一步?!?/br> “小廝?”其中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問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家還有這么標志的小廝,可是養(yǎng)在你嫂嫂屋里的小廝,還是說壓根就是你養(yǎng)在屋里的?” 這話引得幾個學生哄堂大笑,謝景翕沒想到國子監(jiān)的學生也如此不要臉,這種玩笑竟能混說,顧莞到底是個女子,白白凈凈的最容易招人口舌。謝景翕知道顧莞性子火爆,這幾個人專挑短處捏,她豈能容忍,今兒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其實謝景翕并不知曉,這幾位平日里也是跟著張文順的,顧家與謝家有姻親,謝景昱的事連帶著顧莞,他們這是故意來尋事的。 顧莞早忍這幫孫子很久了,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開打,這幾個明擺著就是想故技重施,引的顧莞先動手,顧莞身上帶了功夫,真要上手,可就不是張文順那樣只蹭破油皮那樣輕巧,謝景翕眼見不妙,只得拉住了顧莞。 “四少爺,我家二爺臨走時吩咐過了,道是下學就來接你進宮,皇上留了侯爺在宮中用飯,點名叫四少爺去呢?!?/br> 謝景翕臨時編了這么個話出來,顧莞一聽就知道,她也聰明,順桿往上爬,“哦那倒是不能動手了,回頭掛了彩,讓皇上瞧見不大好?!?/br> 那幾個尋事的學生總算還有些腦子,知道安奉候府惹不得,人家可是沒事就能跟皇上吃個午飯的身份,見皇上見的尋常,拉個家常都能捎帶編排他們幾句,沒事去觸這眉頭作甚,于是只好作罷,心有不甘的讓了路。 謝景翕好歹是松了一口氣,跟著顧莞出了國子監(jiān),卻是老遠就瞧見安奉候府的車架過來。顧莞與謝景翕面面相覷,“怎么,二哥真要來接我???” 謝景翕攤攤手表示不知道,待車架停在她們跟前,還未等瞧見人,便先聽見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傳了出來。 “大哥!”顧莞訝異道,“你怎么來了!” 謝景翕亦有些意外的對上了顧昀略帶探究的眼神,那眼神冷冷清清卻又深不見底,仿佛瞧一眼就能將人給吸進去,謝景翕不動聲色的垂下眼,道了聲,“大少爺?!?/br> 顧莞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他家大哥,雖然她與二哥一母同胞,二哥也疼她,但她就是愛與大哥親近,不知是不是古怪的性子比較和,反正從小到大她就愛粘著顧昀,雖然顧昀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上車吧,家里就我一個閑人,我不來誰來?!?/br> “得了吧,大哥可是我們家最忙的人,整年也見不著幾回,我巴不得是你來呢?!?/br> 顧莞一見了顧昀,小女兒的姿態(tài)就露出來了,直纏著顧昀不放,“大哥,我想吃岳春樓的醬鴨,獅子樓的獅子頭,還有鳳陽樓的臭鱖魚……哎呀只可惜景翕不能與我們一道,我們還是先把景翕送回去吧,她是偷跑出來的,可不能叫謝家老爺發(fā)現(xiàn)了?!?/br> 顧昀這才看了謝景翕一眼,見她溫順的獨坐一邊,心下不由好笑。 第005章 誰的手筆 顧昀什么也沒問,謝景翕不由松了口氣,她原以為他性子古怪,瞧見她這副樣子偷偷出府,沒準會陰陽怪氣一番,沒成想居然什么也沒說,連個異樣的眼神都沒有,還十分周全的把她送回了謝府。 待謝景翕離去,顧莞就追著顧昀問,“大哥快說,你怎么會突然來的,別拿話糊弄我,是不是誰又跟家里告狀了!” 顧昀倚在車馬壁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笑笑,“并非告狀,有人說你在國子監(jiān)被人欺負了,我這才過來的。” “我就是被人欺負了!要不是景翕拉著我,我非要收拾那幫孫子不可,要我說張文順就是揍得輕了,換做是我,非打的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顧昀臉上瞧不出喜怒,“張家自有人收拾,他爹媽認不認得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顧莞一時沒聽懂她家大哥話里的意思,心想到底是誰提前跟府里人說的呢? 謝景翕回了府,明玉已經(jīng)在等她了,“姑娘你可回來了,太太已經(jīng)來問了好幾回,都讓我搪塞過去了?!?/br> “我知道了,我讓你做的可都妥了?” “姑娘放心,都妥了?!?/br> 謝景翕點點頭,換了衣服就去了許氏處。許氏一輩子順遂,大概就沒遇到過這么多焦頭爛額的事,先是二姐又是四哥,后面還有個不省心的姨娘庶子,這一下就顯出許氏的短處來。 “母親,我方才去了顧三娘處,四哥兒的事已經(jīng)聽說了,父親可有傳話回來?” 許氏沒有人拿主意,一見謝景翕回來,立馬就握住了救命稻草,“你父親那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回話說要四哥兒去大理寺長長記性,我們四哥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受得了那份罪,又不是殺人放火的,領(lǐng)回家來自個關(guān)起門來教訓就是了,平日里憑他怎么教訓,我從未攔著,那大理寺是人待的地方么……” 許氏也是沒了主意,她知曉前面牽扯的不簡單,所以更不敢跟謝岑求情,但要她眼睜睜看著四哥兒進大理寺受罪,她怎能坐得住。 謝景翕只好安慰,“母親先莫著急,父親也是有難處,樣子總是要做一做的,哪里就真能忍心見四哥兒受罪了,父親做事向來有分寸,他也是迫不得已,四哥又沒有打死人,小打小鬧的,大理寺又能如何,沒聽說過因為這事定罪的。” 許氏關(guān)心則亂,被謝景翕勸了幾句心下稍安,勉強用了幾口午飯,午覺也不睡了,坐在屋里等消息。直到旁晚十分,前頭才傳回話來,倒是四哥兒沒進大理寺,但仍舊暫時看守在國子監(jiān),最遲明早上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