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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教育部長,一定取消英語這門學科?!?/br> “考試時英語占了那么高的比分,上班后,除了英語專業(yè)人才,誰又用到英語呢,這門學科應該一開始就是選修課?!?/br> 異口同聲,大家一起討伐起英語,高海洋覷著機會,湊到陸越陵身邊,手肘頂頂他胸膛,說:“別死讀書讀傻了,下午放學后打球去?!?/br> 好久沒打了,手有些癢。 浮躁壓在心底,被挑起來了,更加難熬。 可是,自己去打球了,蘇靖遠一個人回家,不知蘇春江會不會又打他。 陸越陵看蘇靖遠。 蘇靖遠看高海洋。 高海洋背著陸越陵盯著他,背光的臉在暗影中閃著幽冷的寒光。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為什么不能和睦相處呢。 醫(yī)院中陸越陵悵然的說話在蘇靖遠耳邊響起。 “去打吧,我在一邊看著,你打完球了咱們再一起走。”蘇靖遠笑道。 這主意不錯,兩全其美,陸越陵咧嘴笑,伸手揉了揉蘇靖遠腦袋,說:“頭發(fā)長了,回去我再給你修剪一下?!?/br> 這個不要臉的家伙連頭發(fā)都是陸越陵親自給他修剪的么? 高海洋眼神更加怨毒。 陸越陵沒有看到。 重回籃球場的感覺真好。 正是年少輕狂的時期,聽著球場邊觀眾狂熱的尖叫,陸越陵瞬間找回壓抑前的自己,忘我地追逐,激烈地奔跑,搶奪,投籃。 籃球王子在消失了許多日子后再次下場,越來越多的同學涌過來觀看。 “陸越陵加油……”此起彼伏的喊聲,在球場上,女生們不知矜持為何物,也不知是為看球還是看人的。 陸越陵在場上非常醒目,一眾男生中,他的身材最好看,高挑勁瘦,校服外套脫掉了,里面是一件白色V領(lǐng)羊絨薄毛衣,臂膀和胸膛肌rou凸起,掩不住的青春蓬勃活力,他的一雙腿修長而結(jié)實,透著籃球場健將特有的力感,特別帶勁。 他奔跑起來如獵豹,狂野敏銳,投籃時,彈跳起的動態(tài)和落地時瞬間的靜態(tài)結(jié)合,姿勢優(yōu)美極了,蘇靖遠的視線隨著他的移動轉(zhuǎn)動,未能挪開分毫。 中場休息了,陸越陵抹了一把汗,朝蘇靖遠跑過來。 “怎么樣喜歡嗎?下來一起玩?!?/br> “別了,我小胳膊小腿的?!碧K靖遠不自在,縮了縮脖子。 “小胳膊小腿更要煅煉,我剛上初一時,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高,跑跳練出來的個子。”陸越陵笑,把蘇靖遠肩膀上的書包拿下來扔到一邊,扯著他往球場里跑。 “別,我不玩?!碧K靖遠慌了,力氣太小,掙不脫,一把摟住一旁的櫻花樹,誓死不屈的烈士樣子。 周圍同學放聲大笑,陸越陵也樂了,撲過去,撩起蘇靖遠校服咯吱他的腰,蘇靖遠被撓得咯咯笑,別說抱樹,站都站不住,閃身逃避,陸越陵哪容他躲,撲了過來攔腰攬住,慣性帶來的沖力不小,蘇靖遠腿軟著,站不住被撲了個四仰八叉,陸越陵收勢不住,跟著他跌倒,直直地趴到他身上。 “?。 ?/br> 身邊驚呼聲此起彼伏,風吹過頭頂櫻花樹的葉子,嘶嘶作響,蘇靖遠懵了。 兩人的身體貼得那么緊,陸越陵的臉靠得很近,就在他的眼睛上方不到十公分處,他聞到陸越陵身上在球場上剛剛揮灑出的汗水的味道。 他的呼吸厚重粗獷,空氣中流淌著不同尋常的浮動,蘇靖遠頭皮發(fā)麻,心悸乏力,手指顫栗,幾近麻痹。 “玩不玩?啊?”陸越陵嘿嘿笑,咧著嘴狡黠地笑:“不玩我就把你當rou墊一直坐下去。”說罷,坐了起來,騎馬一樣在蘇靖遠身上“駕”了一聲。 本來很怪異的情形,他“駕駕”有聲吆喝了起來,什么壞事兒都沒有了,蘇靖遠漲紅著臉側(cè)頭,身邊不遠處恰好是程雯,急忙喊道:“程雯,過來幫我把這頭大水牛拉開。” “大水牛,哈哈,這外號好。”程雯本來圓瞪著眼傻呆呆看著,走過來嘻笑著推陸越陵,“伺強凌弱勝之不武哦,陸越陵,快起來?!?/br> 小女生的力氣跟羽毛似,未能撼動陸越陵分毫,最后還是高海洋過來才把陸越陵拽起來。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把蘇靖遠的衣服都弄臟了,算了這一局我不打了,我陪蘇靖遠出去把衣服拍打干凈?!备吆Q蟀櫭颊f。 拍什么,晚上回家就要換下來洗了,況且要拍衣服就在這里,用得著走開嗎? 難得高海洋對蘇靖遠表現(xiàn)了一點友善,陸越陵也不在意,下場時間到了,揮揮手,往球場奔。 chapter8 校園里空空蕩蕩的,學生大部份回家了,沒有回家的都跑在籃球場那邊看球去了,高海洋悶聲不響走著,他個子高,走得很快,蘇靖遠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蘇靖遠意識到,他不是想幫自己拍打衣服什么的。 可是他又不想反抗或逃避。 陸越陵和高海洋以前形影不離,如今,陸越陵身邊的位置被他占了,對高海洋,他有些說不明白的內(nèi)疚。 惡狠狠的一拳朝臉龐撩過來時,蘇靖遠下意識一閃避開,急促地喊道:“高海洋,別打我臉,你想打我出氣揍身上?!?/br> “我偏就打你臉,打花你這張小白臉,看你還怎么勾引陸越陵?!备吆Q笈蘖艘宦?,拳頭本來照準蘇靖遠面部的,到底卻是偏開了,揍向胸膛。 火辣辣的疼痛不可思議的強烈,蘇靖遠攥起拳頭,又無力地松開。 陸越陵說,挨打要反抗。 可是,他也說過,他希望自己和高海洋和睦相處。 高海洋的踢打過程并沒多久。 不知為什么,也許是好些日子沒挨打了,也許有了陸越陵的關(guān)愛呵護,變得脆弱了。 時間被無限拉長,疼痛成倍擴大,當高海洋拖攥起他的頭,把他拖進廁所捆在沖水箱的水管上時,他的腦袋已抬不起來,眼前朦朧不清,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記憶里也曾挨打不是最狠,卻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九年前,他mama離家出走,蘇春江第一次打他那次。 那是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夏日,天陰沉沉壓在頭頂,蘇春江拉著他的手在暴雨里穿過大街小巷,找了火車站汽車站,六歲的孩子周身濕淋淋的,沒有mama了,爸爸看起來又變得很兇,嚇得嗚嗚哭泣起來,蘇靖遠記得,蘇春江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一個大巴掌朝他扇過來。 巨大的力道扇得他耳朵轟鳴,踉蹌了一步后重重的摔倒馬路上,一輛飛馳而來的汽車緊急剎車,輪胎與地上磨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神經(jīng)病?!彼緳C搖下車窗,大聲罵,汽車退后幾米,側(cè)打方向盤開走了。 蘇春江赤紅著眼,抓起蘇靖遠,這次不是巴掌,而是沉重的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