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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記錯班級了,張遙想著轉(zhuǎn)身,余光看到黑板上的字,忽然愣住了。熟悉的字體,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背對著她在黑板前寫字的女孩。她的個子篇高,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細細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揮動著。 過了兩分鐘后,女孩終于將整個題目都做好了,扔了手里的粉筆下來。當她的整張臉都面向臺下的時候,張遙終于看清楚了她的五官。 還是和以前一樣,卻又不一樣。 他轉(zhuǎn)過身,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習(xí)慣性地掏出了打火機,想了想,還是將煙放回去,下了樓。 傻妞拍拍手上的灰,驚異地看見了那個背影,她本來想走出去,忽然背影又不見了。她苦笑,自己大概是中暑了。 回到座位上以后,同桌悄悄跟她說:“剛才外面站了一個大帥哥耶!” “哦?!鄙垫な捌鸸P。 “他盯著你看了很久,雖然是你的背影,哎,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傻妞的手猛地一頓:“你說他看我了?!”她蹭的站起來,動作幅度太大,把桌子上的文具盒掃到了地上,嘩啦啦地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老師有些不滿地看著她??墒撬翢o察覺,也顧不得地上的文具,拔腿就往外面跑去。奔到樓下的時候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走在林蔭道上,他似乎察覺到什么,轉(zhuǎn)過身來。傻妞拔腿沖了過去。 她重重地撞進他懷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仰起臉,笑著喊道:“哥——” 她已長到他的胸前那么高,即使擁抱,也不用彎腰了。 傻妞一路抱著張遙的腰不肯松手,上樓梯的時候張遙幾乎是半擁半抱著把她領(lǐng)回了家。地中海開門的時候,被眼前摟抱著的倆人給閃著眼。 “爸爸,張遙哥哥回來了?!鄙垫ご舐曊f,說完后又去看他的眼。張遙無奈,摸摸她的頭:“妞,松開,我要換鞋?!?/br> 傻妞不舍地松開,等張遙換了鞋子后,她又抱著他的手不肯放。 如果不是傻妞天天都在家里,而張遙一直在北京,他都要懷疑自己女兒和張遙是不是發(fā)生了地下情。傻妞以前的時候粘著張遙,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是現(xiàn)在女兒長大了,拿著全世界只有他一個的表情看著他,總覺得膩得慌。 兩年多沒見,卻又像從未分開一般。張遙的心里軟軟的,他捏捏傻妞一身的骨頭,柔聲問:“怎么從來不說你瘦了,我差點都不敢認?!?/br> 傻妞撅著嘴說:“你也沒跟我說過你黑了。” 張遙笑:“現(xiàn)在嫌棄哥哥皮膚黑了,???” “那你也不許嫌棄我瘦?!鄙垫ふf著將腦袋往他肩膀上蹭,找了一個舒服的肩窩靠著。 張遙在傻妞家里住了幾天。地中海本來以為張遙來了能勸說傻妞放棄清華美院,可是,沒想到傻妞的心思更堅定了。馮俊軼在北京一個勁地催著張遙回去,他卻在為傻妞的倔脾氣犯了愁。 “傻丫頭長大了,我的話也不聽了。”張遙苦笑,“一門心思要考美院,連g大都不肯去讀?!彼滩蛔∠蝰T俊軼吐槽。 “不會吧傻了吧?”馮俊軼大聲說,“不過她本來就傻,只是沒想到傻到這個份上。我不就說了一句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考清華,那小妮子,居然還不死心?!?/br> “你說什么”張遙驚問。 “也沒什么,你還記得她來北京嗎?她說要給你當媳婦呢。我說你以后都留在北京了,她要來一定要考上清華。哈哈,這個傻不拉幾的傻妞?!?/br> 馮俊軼笑得正歡,忽然聽到話筒那邊傳來一陣怒吼:“馮—俊—軼,你找死!” 張遙回到房間,看著趴在桌子上認真做題的傻妞,覺得有什么梗在喉間,什么也說不出來。她的頭發(fā)扎成了一個馬尾,在燈光的照射下呈黃色——那不是染色的黃,而是發(fā)梢枯萎的黃色,就像夏天因為失去水分而萎靡的葉末。 他忍不住伸手捏起一束頭發(fā),在指尖卷曲。傻妞感覺到了,抬頭朝他笑笑,甜甜地說一句:“哥?!比缓罄^續(xù)低頭做題。 “妞,明天哥陪你去剪頭發(fā),好不好?” “嗯。”傻妞毫不遲疑地點頭。 睡覺的時候張遙是在傻妞的床邊打地鋪。傻妞的房間比他的要小很多,旁邊是衣柜,躺在地板上連翻身都翻不了。 他玩了會兒手機,壁浴室里的水聲沿著微微開的門縫飄了進來。 “妞,晚安?!彼χ鴮﹂T口說了聲,將手機關(guān)機了放在一邊,閉上眼睛睡覺。 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時候,他聽到傻妞喊他哥。他的眼皮有點重,懶得回答。然后是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飄了過來,漸漸地,感覺到一絲呼氣。 下意識地,他屏住了呼吸。嘴唇被輕輕地壓住了,冰冰的,軟軟的,很快又離開。帶著水珠的發(fā)梢掃過他的下巴,水珠滑入他的脖子。 那股香氣又消失了,他聽到身體壓在床上的聲音,然后是關(guān)燈的聲音。過了許久以后,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房間里一片漆黑漸漸適應(yīng)了黑夜以后,看到床上卷成一個蠶蛹般的人兒。 傻瓜,你到底明不明白? 第20章 你說等我 在理發(fā)店,張遙讓傻妞坐在椅子上,對理發(fā)師低語,理發(fā)師驚訝地看著他,他點點頭。 可是理發(fā)師還是不敢剪,張遙于是彎腰問她:“妞,哥讓你理什么樣的頭發(fā)你都愿意嗎?” “嗯?!鄙垫ふf,“你說剪什么就剪什么?!?/br> “那你閉上眼睛。”他用手掌蒙住了她黑漆漆的大眼睛,朝理發(fā)師點點頭。待睫毛不再撓動手心的時候,他松了手,坐在旁邊,看著理發(fā)師將她的頭發(fā)一簇一簇地推掉,露出頭皮,只余不到半厘米長的發(fā)茬。 他出去轉(zhuǎn)了一圈,買了頂帽子,回來就看到理發(fā)師將她最后一絲頭發(fā)剪掉,一個圓溜溜的光頭呈現(xiàn)出來。 理發(fā)店的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一陣唏噓。傻妞長長得睫毛分開,眼睛慢慢睜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點不敢相信。 “哥?” 張遙忍不住笑了,將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哥,”傻妞緊緊地壓著帽子,就怕帽子被吹翻,“為什么要理光頭?!?/br> 張遙抿住笑意,柔聲說:“你的頭發(fā)太黃了,剃光了讓它長得好看一點?!?/br> “哦?!鄙垫ず芸炀徒邮芰怂恼f法。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希望傻妞不要出門了,就待在家里養(yǎng)rou。 但是,他知道,這個方法對于別人或許管用,對傻妞卻不管用。她絕對不會介意露個光頭對自己的形象不好。他們走過縣里的一片開發(fā)區(qū),那里正在施工,大樓已經(jīng)蓋了好多棟。 “妞,你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嗎?” “新的工業(yè)園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