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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br> 眾人戒備的同時暗松了口氣,金條已經(jīng)到了手,他們無需再像之前那樣邊挖掘邊被動防備,不管追上來的是哪派人馬,交起戰(zhàn)來只會來比以往更少顧忌,何況也許王彼得說得沒錯,假如向其晟真是敵寇人馬,他們提前就有了準(zhǔn)備??偠灾?,于他們而言,勝利只差最后一步。 *** 眼看賀云欽遲遲不歸,賀孟枚和賀太太早已意識到此次與以往不同。 小兒子素來穩(wěn)重,定是在外面遇了什么緊要的事才未及時回返,兩人心中自是焦慮萬分,怕消息傳揚出去反而給兒子惹麻煩,表面上,一個仍在組織上海工廠遷移的事,另一個則主持賀家上下打包箱籠的事,然而在私底下早已先后派出去無數(shù)撥人馬,到處找尋賀云欽的下落。 虞太太暫且在賀公館住下了,為了照應(yīng)紅豆,客房干脆就近安置在二樓,但因為掛心虞崇毅和賀云欽的安危,這一晝夜,她始終守在女兒女婿的房間。眼看紅豆一次次出去打電話,又一次次失望回來,她這做母親的,心里只比紅豆更難熬。 紅豆在家眼巴巴等到黃昏,越等越心神不寧,別說賀云欽,連哥哥和王彼得都未回來,胃里仿佛壓著一塊石頭,一整天吃不下東西,顧及著自己的身體,強逼著往下吞而已。 沒有什么比一味枯等更讓人覺得煎熬了。等到后半夜,眼看依然沒有消息,紅豆雖然仍抱著堅定的信念,身體卻吃不消了,晚飯時好不容易塞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賀太太本就極為憂心兒子,這一下覺也顧不上睡了,連夜令下人熬些清淡易消化的粥,再佐以開胃的小菜,一做好便親自帶人送到紅豆房中來,柔和地勸慰道:“好孩子,這樣下去你身體熬不住,無論如何要墊些東西?!?/br> 虞太太也正要想法子給紅豆開口味,眼看紅豆婆婆想到她頭里了,感慨之余,連忙拉著賀太太坐下,隨后便親自端起碗匙,要給女兒喂食。 抬眼對上母親和婆婆關(guān)切的目光,紅豆深吸了好幾口氣,竭力壓下紊亂的心緒,告訴自己:從北區(qū)撤回來都需好幾個小時,才一晝夜,沒有消息分明就是好消息。 她勉強笑了笑,接過碗道:“媽,不用您喂,我自己來,吃完我就睡覺,婆母,媽,你們也早點歇息?!?/br> 當(dāng)著婆婆和母親的面,她硬逼著自己吃凈一整碗粥,為了讓她們安心,還特意將干凈的碗底倒過來給她們看。 虞太太和賀太太本來心中極煩悶,誰知紅豆竟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忍不住都笑了起來,這一笑,心底的擔(dān)憂也跟著減輕不少。 賀太太又說了幾句話,囑咐了又囑咐,這才回了房。 虞太太打定主意要照看紅豆,并不肯離去。 紅豆在母親的監(jiān)視下主動上了床,將被褥拉高到胸前,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可惜一闔上眼睛,腦海里立刻會浮現(xiàn)好些熟悉的身影。 她擔(dān)心他們,擔(dān)心到了每根神經(jīng)都繃緊如弦的地步。 因為迫切渴望見到賀云欽,明明急于入睡,眼前的重影反而揮之不去。半睡半醒間,他離她越來越近,他的眉毛、漆黑的眼睛、還有他的唇……真切到讓她幾乎忘了兩人仍分離的事實。 出于一份nongnong的眷戀,明知是虛無的影子,她終于還是抬起手來,輕輕去撫摸他的眉眼。 慢慢的,心頭堆積的情緒有所緩解,擰著的眉心也慢慢舒展。 有賴于精神上的放松,連胃也熨貼了不少,不知不覺間,她慢慢滑入幽沉夢鄉(xiāng)。 接連兩夜未好好睡過,她幾乎提前透支了所有的精力,這一覺睡下去,竟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醒。 外面走廊嘈雜極了,不知是誰在說話,她本想起身,然而一動之下只覺得分外疲憊,躺在被褥間一時未起來。 正怔忪間,房門忽然開了,腳步聲由遠而近,伴隨著母親難掩激動的嗓音:“紅豆,紅豆,云欽和你哥他們回來了。” 說話時帶著點鼻音,分明是喜極而泣。 紅豆猛地坐起,只怔了一秒就掀被下床,顧不上身上還穿著睡袍,邁步就要往外跑。 虞太太忙攔住女兒道:“你公公和你大伯都在下面,這樣出去像什么樣子,怎么也得換件衣裳?!?/br> 紅豆提著心問:“他們都還好嗎?賀云欽為什么不上來。” 心里既疑惑又欣喜,仿佛一生中的喜樂高潮,全停留在剛才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了。 說完也不等母親回答,胡亂換好衣裳,迫不及待就要下去。到了此時此刻,惟有親眼看到賀云欽、親耳聽到他的聲音,方能紓解她充塞著整個胸腔的思念。 虞太太急步追上女兒道:“你哥和王探長都好好的,云欽腿上受了傷,臨時被人用擔(dān)架抬回來的,本該先去醫(yī)院由程院長做清創(chuàng)手術(shù),但他放心不下你,無論如何要先見你一面?!?/br> 紅豆聽到“受傷”兩個字,心猛的一沉,然而僅僅一秒便豁然開朗,只要人能平安歸來,傷,算什么。 她以最快速度到了走廊,半路聽見有下人喊段明漪接電話,仿佛是段家兩位少爺受了傷,要段明漪回娘家一趟。 她滿腦子都是賀云欽,一步也未停,到了樓梯口往下一看,客廳里果然有具擔(dān)架。 賀云欽躺在上頭跟公公說話,面色雖沉靜,眼睛卻始終留意著她出現(xiàn)的方位。 兩人目光一碰,她眼眶一紅。 他回來了。不是做夢,不是虛幻的泡影,他是真的回來了。 她迫不及待地下樓。 客廳里的每個人都望著她,每個人都笑中帶淚,每個人都勸她將腳步放慢一點。 唯有他什么也沒說,只張開雙臂,靜靜地、含笑地望著她。 她噙著淚花快步走近,到他跟前,蹲下身,嗚咽一聲,用力投入他的懷抱。 她清甜的氣息一靠攏,他無聲將她緊緊圈入懷中,許多話同時涌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