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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膨脹。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小心了。知道自己要來的地方是靈魂荒冢,隨時有喪命的可能,她也做了不少的準(zhǔn)備,丹藥、符箓之類的東西也沒少準(zhǔn)備,但真的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準(zhǔn)備的那些丹藥符箓根本沒有多大用處。 等級太低。 走到現(xiàn)在,基本上全靠著桑紅衣的那些高等符箓的庫存,否則他們幾乎寸步難行。 這真的是個很大的人情了。光是這些符陣的價值,即便她是萬仙盟的絕代天驕,想要得到,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怪不得很少有人能從靈魂荒冢里活著出來。如果桑紅衣沒有這些符陣,別說八年前,就是以現(xiàn)在的能力來此,也幾乎沒有活著的可能。 而如今,桑紅衣不見了,秋木也不見了,憑她自己,能走出這鬼地方嗎? 蕭秋水很慌亂。 她知道自己的歷練還不夠,平日里也被保護(hù)的很好,若不是她天賦好,又出身在一個好門派,又一個疼愛她們的好爹娘,若是她們像那些散修一樣,所有的修煉資源都需要自己拼了命的去賺取,現(xiàn)在又會是一副什么樣的景象? 她算看明白了,有時候,一些絕地也未必就是絕地。要么你修為高超,要么腦筋轉(zhuǎn)得快,要么像桑紅衣那樣是個富婆…… 想著想著,蕭秋水都開始心酸起來了。 四處都找不到桑紅衣和蕭秋木的身影,蕭秋水深知不能原地踏步。哪怕重復(fù)的路走過千萬遍,也總比原地踏步要來的強(qiáng)些。 她必須靠自己的雙腿和雙眼來尋找出路。 可是,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在原地打轉(zhuǎn)。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十年。百年。 匆匆百年間而過,蕭秋水從二十三歲的妙齡少女,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婦。 原本以她天人境巔峰的修為,即便百年時光也不至于顯得蒼老,但百年的孤獨(dú)折磨的她心力憔悴。特別是對于她這種跳脫性格的人來說,自己孤身一人,在這種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森林里,蟬鳴鳥叫都不復(fù)存在,沒有任何的活物,甚至是一點危險都沒有,這種孤獨(dú)的感覺,比起死更讓她難受。 她想著桑紅衣與秋木是不是也像她一樣被隔絕在這里無法走出去,亦或是百年前,他們兩人已經(jīng)走出了這段永無止境的路。 蕭秋水很累了。累的幾乎不想再睜開眼睛。偶爾從鏡中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她有些懊惱自己出門為什么還隨身帶著鏡子??扇羰菍㈢R子丟掉,又心有猶豫。 若是連自己的樣子都忘記了,會不會太過可悲。 時光匆匆流逝,蕭秋水已經(jīng)連動都不想動了,蒼老的面容,和一顆幾乎已經(jīng)死了的心,讓整個畫面靜止成了一副寂寥的畫卷。 “越來越虛弱了,再不想辦法將她弄醒,恐怕就醒不過來了?!被谢秀便敝g,蕭秋水感覺似乎是聽到了桑紅衣的聲音,但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晰。 “快醒過來,這世上還有這么多美人沒有調(diào)戲,你怎么舍得就這么死了?” 嗯?好像是秋木的聲音? 蕭秋水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先把這個給她喂下去,再給我些時間?!鄙<t衣的聲音有些焦急。 “拜托了?!笔捛锬緦⑹种械牡に幓傻ぶ卧谑捛锼淖旖?,可蕭秋水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吞服不下任何的丹藥,所以情況才會這么嚴(yán)重。 “這究竟是些什么鬼東西?”蕭秋木的聲音有些疲憊。雖然他和jiejie經(jīng)常斗嘴,但卻都異常的維護(hù)對方,她能為他來靈魂荒冢冒險,他自然也可以為了她拼盡全力。 “千眼幻象木?!鄙<t衣顯然認(rèn)得這些東西。 千眼幻象木,與之眼睛圖案對視,便會陷入幻覺。 但是,有一種情況例外。 如果靈魂力量十分強(qiáng)大,完全可以抵消千眼幻象木的幻象。 之前的桑紅衣都做不到,所以只能靠符箓來抵御幻象的攻擊,再者就是控制自己不要與那眼睛對視。但是就在前幾日,桑紅衣感覺靈魂力有了顯著的增長。且這種增長是作用在‘越人九歌’這套功法上的,所以桑紅衣知道,一定是越人歌得到了什么機(jī)緣才會如此。 但也正因如此,桑紅衣現(xiàn)有的靈魂力已經(jīng)足夠抵御千眼幻象木的幻術(shù)攻擊。 她必須想法子將這些千眼幻象木全部砍伐或摧毀,才能保證蕭秋水醒來,且靈魂不會受到損傷。 但,這里的千眼幻象木實在是太多了,她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一棵一棵砍伐,以蕭秋水的狀態(tài)根本就撐不到那個時候。 似乎是老天看到桑紅衣的為難,此刻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雨點打落在蕭秋水的臉上,讓她微微有了一些反應(yīng)。 “美人?秋木?”蕭秋水迷迷糊糊的,眼前有些朦朧,卻依稀能看到兩道身影。 這身影看起來有些熟悉。這對于百年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生物的蕭秋水來說,無異于是在沙漠中見到了綠洲一樣的欣喜。 難道這是幻覺? 感覺到雨水滴落進(jìn)嘴里,將之前丹藥的藥力直接化開助她吞服,她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努力的眨眼,看清楚眼前真的是有‘人影’,她顧不得其他,掙扎著就要起身,卻渾身酸軟無力的跌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然后伴隨著的是靈魂的劇痛,她意識到,她的靈魂似乎在一點點的被撕扯著,已經(jīng)要千瘡百孔。 “姐,你醒了?”蕭秋木大喜。四個月了,這是蕭秋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清醒。 自從中了這千眼幻象木的幻術(shù),一路走走停停,蕭秋水終是支持不住倒下了。 這四個月里,她一直都渾渾噩噩,一直都在說著胡話,可無論用什么丹藥,卻始終無法讓她清醒。 “姐!姐!醒醒,不要睡?!笔捛锬疽娛捛锼钟谢杳赃^去的趨勢,連忙搖晃著她,希望能將她搖醒。 天空中,雨滴越來越大,伴隨著一道驚雷,響剎天際。 桑紅衣眼睛頓時一亮,暗道天助我也。 她自萬物之書中掏出一把白玉劍,這是當(dāng)初她花了重金在神兵城打造的,雖不及越人歌的死音劍,卻也是難得的佳品。 將白玉劍握在手中,玉精打造的劍尖直指蒼穹之上,朱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