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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秋木神色略微凝重。 即便能猜出如此,但對具體的方法百思而不得其解。 第三十三章 師父能做的,師父該做的,師父不得不去做的 “人往往容易被‘親眼所見’所迷,但有時候真相偏偏隱藏在朦朧不清的地方?!鄙<t衣有些感慨。當(dāng)初她看透這個‘真相’,付出的是十幾條人命。 “真相遠(yuǎn)遠(yuǎn)沒有想象中那么復(fù)雜,我們所輸給的,只是自己的恐懼心,和這一雙會迷惑人的眼睛?!鄙<t衣的話輕輕柔柔,卻落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既然作為別人的師父,桑紅衣就想盡量的多教給自己的徒弟一些東西。 雖然這些東西可能并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悟出來的,但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也是財富,付出的代價也是財富。只要它能警醒自己警醒后人,這些道理究竟是如何被銘記于心的其實并不重要。 作為越人歌的師父,桑紅衣一向覺得自己其實是不稱職的。 當(dāng)初收越人歌為徒,是因為萬物之書翻開了書頁。 說是為了越人歌,其實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她只是不甘心成為一個廢物。 包括之后盡心盡力為越人歌尋找打磨身體的天材地寶,更多的也是因為越人歌的進(jìn)步,就等同于是自己的進(jìn)步。 她單純的為了越人歌做了些什么,她自己都很迷茫。 或許她是個不稱職的師父,她唯一為越人歌做的,就是將和死音劍交給了越人歌。 修煉時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算越人歌問了她她也未必能給予解答,所以只能在收集天材地寶時多盡一份心力。 但,她們已有師徒之名已是鐵板釘釘,榮辱與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道理,只要在某一個重要的時刻,能夠被越人歌想起,能夠幫助他走過一些難關(guān),這就是她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待到雄鷹展翅,總有一天是要翱翔天空的。 她于越人歌的感受,是期待著,也是有些寂寞的。 可,這是她作為師父所能做的,也該做的那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是不得不去做的。 “人會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越人歌細(xì)心琢磨著桑紅衣的話,眼睛時不時從那座勾魂橋上瞥過,又仔細(xì)的看著橋周圍濃郁的看不清前路的迷霧,神色中漸漸像是抓住了什么關(guān)鍵一般。 他與蕭秋木對視一眼,隨即站在了斷崖邊,朝下頭的濃霧看去。 桑紅衣很滿意越人歌的反應(yīng)。至少這代表他用心想過。 因為修煉了越人九歌之后,越人歌的修為已是突飛猛進(jìn)。雖被世人列為絕代天驕,但事實上因為她的羈絆,越人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太少了。 將來,他要展翅高飛,就要學(xué)會自己去思考,去證實。她不可能陪著他一輩子,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她需要更多的引導(dǎo)越人歌去思考自己的前路。 越人歌望著斷崖出神,隨即回過身看了桑紅衣一眼,見到桑紅衣臉上的笑容,心中已是有數(shù)了幾分。 他望向身旁的蕭秋木,淡淡開口道:“敢不敢試一試?” “我自信膽子還是足夠大的?!闭f著,蕭秋木就已經(jīng)先一步跳下了斷崖,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喂!秋木!”蕭秋水被蕭秋木的舉動嚇得不輕,再到斷崖邊上,早已經(jīng)看不清蕭秋木的身影,甚至連一絲響動都沒有。 而接下來,越人歌也緊隨其后跳下了斷崖。 “難道……?”蕭秋水性子跳脫些罷了,卻也不是傻子。雖不知這兩人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看桑紅衣并沒有阻止,她也能猜到幾分真相。 就算桑紅衣不在乎她和他弟弟的死活,但也不可能不在乎越人歌的死活。否則她就不會為了一株千年明月枝而答應(yīng)陪她們到這靈魂荒冢里來送死。 “跟上?!鄙<t衣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隨即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蕭秋水心里雖然沒有把握,但行動上并沒有落后,跟在桑紅衣后腳也跳了下去。 “沒想到這里別有洞天。”蕭秋水感嘆。 這一跳著實讓她吃驚。驚訝的地方不在于崖下有多少危險,而在于這山崖的高度實在是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從山崖上往下望,因為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崖底有多深,所以無形的在心理上就將那山崖的高度無限的拔高了。但真的跳下來你才會發(fā)現(xiàn),原來所謂的‘?dāng)嘌隆揪褪撬麄兊淖砸詾?,從崖頂?shù)窖碌?,整個高度頂多也就只有兩個人那么高。 “整個斷崖,只有勾魂橋的橋底才是萬丈深淵,周邊都是平坦的小路,一條一條,幾乎每一條都能通往對面。但因為四周被濃霧籠罩,根本看不清方向,而人的眼睛在看到有一座橋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認(rèn)為這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就會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鄙<t衣解釋道。 “即便知道濃霧下就是出路,可因為rou眼看不出濃霧下究竟是什么模樣,要克服恐懼心也殊為不易?!笔捛锼袊@,隨即問道:“八年前你也走過這條路?” 桑紅衣點頭。 “難為你膽子也大,竟敢去嘗試?!笔捛锼呛芘宸<t衣的。因為當(dāng)時的桑紅衣是根本沒有修為的。 桑紅衣卻苦笑著道:“不是我敢輕易嘗試。八年前,我來到靈魂荒冢本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來的,中途也遇見了不少不信傳言想要進(jìn)來冒險的修士。當(dāng)時路過這座橋時,我們一行大約有十幾人,但最后通過斷崖的,加上我卻只有兩人。” “其他人都死了?”蕭秋水也是嘆息。修士就是如此,在覬覦機(jī)緣的同時,也必須有隕落的覺悟。 桑紅衣點頭,記憶似乎回到了那天的斷崖邊。她的笑容有些苦澀,也有些回味道:“八年前,我是人盡皆知的廢物。那些人見到我,嘴上說著佩服我的勇氣這樣的話,但實則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眾人漠然。 他們都是天才,所以很難體會被人叫做廢物的絕望。除了越人歌。 但想來也不會好受了。 “也因為我是廢物,在隊伍中,我是被最先放棄的那一個?!鄙<t衣的聲音并沒有什么起伏,就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莫非……”蕭秋水驚訝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第三十四章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