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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從容不迫的付喪神,徹底失去冷靜的表情:“——喬喬!” 啊……三日月先生,呼喚了她的名字呢。 然而她卻連回答的力氣也沒有了。 要死了嗎? 要死了吧…… 雖然曾無數(shù)次的接近死亡,但這一次……是真的要結(jié)束了吧? 那鈴聲就是在此時響起的。 清脆、并且熟悉。仿佛在她的夢中,曾聽過千百次一般。輕快的滑過她的耳畔,那一聲—— 叮鈴。 ‘如果一天,陷入了困境之中,請記住這個鈴聲,跟著它前行吧’ 第152章 結(jié)局2 不遠處是喧鬧的人群, 聚集在一起, 在這公園的小小網(wǎng)球場旁,為兩支正在對戰(zhàn)的隊伍喝彩加油。 陸喬喬就坐在人群旁的樹蔭下,茫然的看著他們。 從他們身上的制服來看,這都是些學(xué)生, 年歲與她相仿,應(yīng)該是附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此時是傍晚,夕光將云層渲染出瑰麗的霞彩, 沉至大地, 又溫柔的將一草一木,都披拂上微紅的輕紗。 陸喬喬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夕光穿透了她的掌心,她動了動手指,握起拳頭,指節(jié)卻滑稽的陷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誒呀……” 少女發(fā)出輕輕的呢喃聲, 她將手指慢慢的松開,看著自己的手掌如霧氣一樣飄搖, 在光線下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質(zhì)地, 自言自語的: “這就是……當(dāng)鬼的感受嗎?嗯……我應(yīng)該,是鬼了吧?” 她最后的記憶,是被麻倉葉王刺穿了心臟……雖然陸喬喬也曾數(shù)次跋涉生死之境,幾度瀕臨死亡,又頑強的熬了過來。 可這一次連心臟都被刺穿了, 怎么看都活不了了吧? 但再睜開眼睛,她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一個像是現(xiàn)世某個公園的角落,周圍都是些普通人,正在享受著和平的生活。 而她則一幅‘幽靈’的樣子,身體是半透明的,也沒有影子。 她嘗試著與其他人對話,但似乎沒誰能看到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遠處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喝彩,生命鮮活的力量震撼著空間,晚歸的鳥兒在半空盤旋,嘰嘰喳喳的應(yīng)和著,更遠一些的地方,有車輛行駛過的聲音。 無數(shù)的信息爭先恐后的擁擠到她的面前,訴說著‘現(xiàn)世’這一龐大的概念。 陸喬喬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遠處的人群。 她并不認識這里的任何一人,此地也不是她的故土。按照傳說,人死之后,不是會回到熟悉的地方嗎? 所以,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少女垂著眸,一聲清脆的‘叮鈴’,如輕快的微風(fēng),滑過她的耳畔。 “……” 陸喬喬將手掌側(cè)轉(zhuǎn),握起右手的四根手指,那個系在她小指上的鈴鐺,便晃晃悠悠的,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了。 ‘叮鈴’、‘叮鈴’…… 鈴聲清脆而歡快,隨著少女手指的動作而搖曳著。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么來的啊?!?/br> 沒錯,在變成這幅模樣(死掉)之后,陸喬喬發(fā)現(xiàn),她右手的小指上,多了一串來歷不明的鈴鐺…… 鈴鐺用線系著,捆在她的小指根部,玲瓏小巧,還不到她指甲蓋的一半,聲音卻清脆悅耳…… 問題是!陸喬喬完全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 但是這個鈴聲,卻讓她感覺熟悉。 就仿佛,她曾在夢中,聽過數(shù)次。 就仿佛,有誰在她的耳邊,一遍遍的囑咐過:‘記住這個聲音,跟著它前行’。 球場上傳來高聲的呼喊,似乎勝負暫且告一段落,歡笑、吶喊、慶賀,人群的聲浪之中,陸喬喬又慢慢的將手放了下去。 反正……到底鈴鐺怎么來的,也不重要啦。 她都已經(jīng)死了。 死亡。 既終結(jié)。 生時的一切頓時變成了輕飄飄的幻影。一個來歷不明的鈴鐺,即便弄清楚了來源,又有什么用處呢? 夕光轉(zhuǎn)為暗紅,大地似乎暈染著血色,陸喬喬低頭注視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她的頭顱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后少女蜷縮起身體,將臉埋入了掌心之中。 靈魂是能夠哭泣的嗎?已經(jīng)失去了rou體,所以是沒有眼淚的吧,那么,現(xiàn)在從她的眼眶中不斷涌出的,又是什么呢。 “嗚……嗚嗚?!?/br> 她捂著臉,聽見自己的口中,不受控制的發(fā)出了嗚咽的聲音。 腦海中亂糟糟的,不斷浮現(xiàn)出熟悉的面容。 父親、mama…… 現(xiàn)世的老師、學(xué)校的同窗; 神羽大人,昆前輩、攝政司中所認識的同僚…… 以及——刀劍付喪神們。 每出現(xiàn)一位,洶涌的情緒就更為高漲,好像要擠爆她的心臟。 “喂?!?/br> 一個聲音傳來。 陸喬喬的哭聲一頓,透過指縫,她看見一雙腳停在了她的面前。而后有人問她: “你在這里哭什么?” 是在……對她說嗎? 她睜大眼睛,慢慢的抬起頭,逆光之中,她面前站了一個人。 夕光灑滿了來人的輪廓,構(gòu)建出奇異的輝彩,使得陸喬喬居然一時間看不清,這人的面貌?;秀笔俏荒贻p女子,又似乎是孩童。 直到來人又用恍然的語氣說:“哦,原來是你呀?!?/br> 籠罩在來人身上的輝彩,便眨眼間破碎,光影沉淀,陸喬喬這才看清——是位老人,背著雙手,背脊微佝,站在她的面前,目光平和的注視著她。 “老……婆婆,”陸喬喬訝然,“您……在跟我說話嗎?” “嗯?!?/br> 老嫗微微頷首,她低頭看著陸喬喬,那雙眼睛,竟讓陸喬喬覺得異常的熟悉。 “你呀?!?/br> 她用長嘆的語調(diào),如質(zhì)詢一般,對陸喬喬道:“都這個時候了,在這里哭什么呢。” …… ………… 深山里的神社,如倒塌的積木,從前庭開始,一道裂痕沖向了神社的主體,并將建筑一斬為二。 散落滿地的碎木頭,陸續(xù)燃起火光,煙霧與霧氣混合在一起,交織成如幻境一般的光景。 在這狼藉之中,披著斗篷的少年,赤足而立。胸口侵染著一團鮮紅的血跡。 他嘴角含笑,又或者其實并沒有笑容,只是習(xí)慣性的露出宛如偽裝的表情而已,目光平靜的直視著前方,隨后,他似乎是察覺了什么,輕輕側(cè)頭,遠遠的投來了一瞥—— “唔,噗!” 遠處的樹梢上,麻倉干久感覺眼睛一痛,他釋放在鳥類身上用以窺探的術(shù)式,被毫不留情的反擊了回來,中年男子的雙眸立刻就淌下了鮮血,他齜牙吸了口冷起,一點也沒遲疑,馬上從樹梢上落下,就地一滾,而后看著他剛才借以立足的樹枝,在術(shù)式反震的作用力下,如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