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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沒錯(cuò),聽到了嗎!髭切·殿,趕快束手就擒?!?/br> 站在髭切身邊的青年不悅的皺眉:“無禮的家伙!” “你這家伙又是誰啊?!?/br> 青年將刀重重下壓:“源氏的重寶,兄長大人的弟弟——” “你們這些家伙,”他皺眉道,“為何要追逐兄長大人?” “……哦,”大和守安定輕曬,“原來是髭切殿的兄弟啊,雖然沒見過你,但確實(shí)從明石那聽聞過呢?!?/br> “什么?”青年似乎有些疑惑,刀尖也略略垂下,“你認(rèn)識(shí)我?” “明石……”他思索了片刻,突然領(lǐng)悟到了什么,聲音陡然提高,“那、那把來派的刀,明石國行?”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這群刀劍口中的‘主人’…… “現(xiàn)在可不是閑聊的時(shí)候,”壓切長谷部的聲音響起,“無禮之徒就在眼前。” “可不能就此放過啊。” 于是,立于月光之中的付喪神,猶如欣賞什么有趣的劇目那般,輕輕的微笑起來。 “哦?”髭切的刀鋒稍稍抬起,他笑瞇瞇的,“一天之中,只能出現(xiàn)24刻鐘的、虛假的鬼,終于連自己的本質(zhì)也無法認(rèn)清了嗎?!?/br> “至于稍稍經(jīng)過了歷練,于是提升了些許力量的打刀,”他溫和的道,“也迷失了心智,狂妄了起來?!?/br> “那么,”他舉起了刀刃,月光似乎為之失色,“就讓你們清醒一點(diǎn)吧?!?/br> 一刀揮下,斬破月色。 然后—— 那銳利的刀氣,便仿佛陷入泥潭之中。 在髭切揮刀的瞬間,驟然涌來的靈力,如同流水一般,倏然隔開了空間。 房屋頓時(shí)發(fā)出了簌簌的聲響,在這沖擊之下坍塌、崩裂,站立在屋脊上的付喪神們,身軀搖晃著,不由自主的隨之跌落。 “誒誒!” “突然塌陷了……” “怎么……” 煙塵滾滾揚(yáng)起,如同雷鳴般的聲響之中,一輛鬼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半空,而后車簾被掀開,月光如流水,落在掀開了車簾的那只手上。 “呼、呼……”陸喬喬喘著氣,滿頭都是汗珠,“總算是、趕上了?!?/br> “小燈籠,謝謝你……幸好遇到了你,咳咳,能降落下去嗎?” 鬼車平穩(wěn)的落下,尚還有一段距離,她便從車上跳了下去。 “啊喲,”鬼燈籠顫巍巍的,“您、您小心一點(diǎn)?!?/br> 從屋脊上跌落的付喪神躺了一地,加州清光坐起身,有些驚訝:“主人?” 煙塵之中,少女一瘸一拐的走來——她的腳上只穿著一只鞋子,另一只已經(jīng)不知何時(shí)不見了。披在身上的羽織,也已經(jīng)滑下了肩膀,隨著她的腳步而拖拽著。 “清光,”她喘著氣,一滴汗珠從她的額上滑落,滴入了塵土,“你沒事吧……咳咳,剛才,看到你們要打起來,我就……” 她還未說完,突然絆倒了什么,于是話語便成了驚呼。 “啊呀!” 向前跌去。 咚—— 陸喬喬趕緊捂住臉,過了片刻,她有些疑惑的松開手,入目是一片黑色的衣料,外套下是令人眼熟的襯衣,掩蓋在衣料下的胸膛,隨著呼吸,微微的起伏著。 她的額頭,就抵在這胸膛之上。 有些耳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問道。冷冷的:“你還要躺多久?!?/br> 陸喬喬詫異的抬起頭,入目是一雙金色的眼眸,十分純粹的金色,比黃金更為濃郁,右眼掩蓋在薄綠色的發(fā)絲之下。 她愣了片刻,認(rèn)出了這張臉,有些詫異:“膝、膝丸殿?” 膝丸。 與髭切同為太刀,稱呼髭切為‘兄長’。與髭切并稱為‘源氏重寶’的強(qiáng)大付喪神。 自從現(xiàn)世分別之后,她便再也沒見過他。 但在鬼道遇到他的情景,陸喬喬卻一直記憶深刻——畢竟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捂著臉偷偷哭泣的付喪神…… “哼,”她聽見青年不帶感情的說了一句,“果然是你嗎……” “……(⊙ ⊙)?!?/br> 握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粗暴的將她扯了起來。 “站穩(wěn),”付喪神冷淡的道,“別再跌倒了。” 陸喬喬不由自主的踉蹌著,光裸的腳踩在了碎石上,疼得瑟縮了一下。 她眨眨眼睛,掩下了痛呼聲,只是悄悄地踮起了腳尖,“謝謝您,膝丸殿……我站穩(wěn)了,您可以松手了?!?/br> 付喪神又看了她一眼,月光融入了他的雙眸,氤氳著,遮蔽了他的情緒。 他松開手,隨后握住了手指,向后退了一步。 “主人!”加州清光揮開煙塵,三兩步便沖到了少女身邊,“您沒摔傷吧?” “沒事呢,”陸喬喬收回目光,輕聲道,“清光,我很好?!?/br> 她眨了眨眼睛:“……這位,膝丸殿,扶住了我。” 加州清光順勢看了他一眼,便擔(dān)憂的道:“您怎么會(huì)過來了?” “我遇到了小燈籠,于是拜托它追上你們?!标憜虇绦÷暤?。 “啊啊,主人,太危險(xiǎn)了啊,這里雖然也是時(shí)之京的范圍,但已經(jīng)是邊界了哦?連術(shù)陣的力量都衰退了。您居然獨(dú)身追來……” “……這樣啊(⊙ ⊙)。” “不過我不是獨(dú)自過來的。藥研他們也在呢?!?/br> 加州清光一怔,他轉(zhuǎn)過頭,果然看到那輛堪堪停穩(wěn)的行車上,車簾被再度掀開,藥研藤四郎的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 接著浦島虎徹。 最后是一臉‘為什么我也要被扯來’的歌仙兼定…… “而且,剛才是我阻止了你們的戰(zhàn)斗哦?” 陸喬喬輕聲道:“畢竟你們突然就沖了出去……髭切先生斬?cái)嗔髓F鏈,連神宮都震動(dòng)了。實(shí)在是不放心啊。” “這么晚了,大家也都休息了,也只好麻煩歌仙桑一起過來了?!?/br> “我不會(huì)逃走的,審神者?!备柘杉娑ǜ谄謲u虎徹身后,神情有些復(fù)雜、 ——看似軟綿綿的樣子,實(shí)際上還是有分寸的嗎?從情理上來說,他確實(shí)是個(gè)‘在押嫌犯’啊。 “也罷,如此夜晚,欣賞一番月色也符合風(fēng)雅之道?!备柘杉娑ǔ倥呷?。 他越過浦島虎徹、藥研藤四郎,走到了陸喬喬的身邊,甚至站得比加州清光更近。惹來少年不滿的注視。 “既然不放心的話,”歌仙兼定垂眸,“那就親自來看管我……”吧。 話未說完,付喪神的視線之中,少女的臉上,陡然出現(xiàn)了極其驚訝的表情。 “歌仙桑,快退開!” 這是歌仙兼定聽見的最后一句話,隨后一片漆黑的業(yè)火,如同流淌的水流,從少女的影子中驟然涌現(xiàn),洶涌的淹沒了他。 ……以及陸喬喬本人。 …… ………… 熟悉的黑暗。 以及因?yàn)殪`魂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