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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的黑氣,在他眼底浮動著。 “主人,小狐來幫您了。”他只這樣說著,從少年的身邊擦身而過。衣袂揚起冷風(fēng),撲在極·藥研藤四郎的身上。讓他有墜入深秋的錯覺。 時之京四季如一,這暖如春時的夜晚,極·藥研藤四郎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喂,源氏的,你擋住門口了。” 淡金發(fā)色的付喪神身后,一根呆毛晃來晃去,鯰尾藤四郎不滿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在干什么呀,到底怎么了,主人呢?” “兄弟,你跑慢一些?!彪S之而來的,便是骨喰藤四郎那向來清冷的聲音。 ——是兄弟們! 極·藥研藤四郎感覺自己仿佛分成了數(shù)個,一個自己在緊張的注視著髭切的一舉一動,另一個卻在意著不遠處那群扎堆的付喪神,以及被他們所淹沒的那個少女。 兄弟們的交談,也在不與自主的傾聽著,心中的一小塊,為這難得的重逢而雀躍。 “一期哥,先把新撰組的家伙們推開啊,太沒有自知之明啦,那么大的塊頭還要湊過來。” “亂藤四郎!” “兄、兄弟,我是不是聽見了亂的聲音?誒呀,源氏的太礙事了!” “似乎是的,兄弟,好像還有其他的兄弟們……” 這喧鬧的、熱鬧的氣氛里,極·藥研藤四郎看到,源氏重寶——髭切,平舉起了刀。 極·藥研藤四郎渾身都繃緊了,沒有猶豫的,他拔出了刀,擋在了刀鋒之前。 髭切向來以鋒利聞名,但是他并不害怕——好歹他也是經(jīng)過了修行的!不過依照經(jīng)驗,他雖然能夠擋下,但免不了要受點傷…… 哎呀哎呀…… 付喪神的心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在演練場之外的地方,對別的付喪神舉起刀…… 然后,在極·藥研藤四郎的注視下,他突然發(fā)現(xiàn),髭切的眼角,輕輕的彎了一下。 好似堅冰乍破。 那微小的、幾不可見的變化,付喪神那猶如畫飾一般虛假的笑容,便驟然不同。 生動的融入了真實的——笑意。 而后,如海潮澎湃、強大但卻溫和的靈力,從極近的距離勃發(fā),極·藥研藤四郎聽見耳中傳來數(shù)聲驚呼,亂藤四郎的、五虎退的,也有那兩振新撰組打刀驚喜的“主人!” 他驚訝的轉(zhuǎn)頭,入目便是……兄弟們亂飛的身影。 靈力如流水,將壓在貼地餅·陸喬喬身上的付喪神們托舉著,輕易而居的托到了半空。 “髭切殿,”少女那柔軟的聲音,弱弱的而且無奈,“您剛才放出了殺氣吧……” 源氏重寶的殺氣如同霧氣般消弭無形,他的發(fā)絲在這靈力所激蕩的風(fēng)中飛舞著,眼中微光粼粼,語氣帶笑:“啊啦,真是偏心的小姑娘啊,不舍得我傷害你所喜愛的短刀嗎?” “……隨意傷害任何人,都是不對的啦。” 源氏的重寶并沒有說話,只是眼梢又彎了一下,垂下了刀鋒。 “大將!”此前被他阻攔著的鯰尾藤四郎立刻便竄了出來,歡呼著朝少女飛奔而去,經(jīng)過他身邊時,愉快的敲了一下他的肩,“哦,藥研!” “兄弟,慢一點,別撞到了大將?!惫菃刑偎睦筛谒纳砗?,神情淡漠的道。 “姬君,”一期一振也如短刀們那樣,被靈力沖擊著,浮在半空,但這不妨礙他用輕快的口吻道,“您的靈力越發(fā)純粹了,請安心,在髭切殿刀出鞘時,我便有所察覺,若髭切殿朝您揮刀,那么我一期一振,必然替您將他肅清?!?/br> “喂喂,先說好,髭切那家伙居然不顧主人也在這里想要找事,碎了活該,但是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你們粟田口那個不知羞恥的家伙,沒錯就是你!亂藤四郎……居然撲在主人的身上!” “什么叫‘那個不知羞恥的家伙’,想切磋嗎?我可不怕哦!” “切磋的話,也算我一個。修行過后的短刀,還未曾首落過呢。” “……小狐認為還是先想辦法下去比較好?!?/br> 沒錯,不管斗嘴得如何激烈,甚至殺氣騰騰,他們也沒辦法傷害對方一根頭發(fā)的——因為·現(xiàn)在·他們·全員,都被靈力所挾裹著……浮在半空。 因此只能用嘴互相攻擊了。 “……嗚?!本退闶墙?jīng)過了修行,遇到這樣的‘大場面’,極·五虎退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靈力漩渦的中央,陸喬喬跪坐在地,她的發(fā)絲稍微有些散亂,衣服也滿是褶皺,但并沒有任何傷口——雖然未曾表露,但即便是在最混亂的時刻,圍繞在她身邊的付喪神,也都不約而同的、以最為輕柔的動作,避免了可能對她的任何傷害。 付喪神少年的啜泣聲傳入她的耳中,她尚有些茫然的神情,立刻便不安了起來:“對不起……” “退君,不要哭了,”她抬起頭,試圖安撫著極·五虎退的情緒,“我、我又沒控制好……不要擔(dān)心,我這就收起……”靈力。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個曲折的、充滿高亢情緒的“主人!”,便沖擊了在場所有付喪神(人)的耳朵。 在這龐大而純粹的靈力沖擊之下,躺在地上那兩振打刀,蘇醒了! …… ………… “所以……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嗎?” 這是一間擺設(shè)溫暖的和室——除了必備的茶座,幾乎到處堆滿了柔軟的抱枕,尤其是陸喬喬的身后,更是疊成了墻,讓她稍微往后一靠,便能陷入天鵝絨那美妙的柔軟。 ……但她并不敢。 她輕咳著,繼續(xù)說:“如果沒問題的話,那么……就可以開始討論了。” 說完,她放下手,目光環(huán)視著室內(nèi)——的付喪神們。 神羽并沒有猜錯,她這次前往時之京,并不是孤身一人的。除了大俱利伽羅留守本丸之外,她的契約刀幾乎都跟了過來。 陸喬喬初次進入時之京時,落腳點便是花街,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她對花街的坐標(biāo)格外敏感。因此,這個臨時設(shè)立的神域,正是從鬼道延伸至花街的。 “主人,”小狐丸語調(diào)溫和,率先開口,“您感覺如何?” 他略微擔(dān)憂:“我拜托了稻荷神御前,替此地張開結(jié)界,您的靈力才會發(fā)生那樣的變化,呈現(xiàn)出水的性質(zhì),將我等都攜裹住……您現(xiàn)在好些了嗎?” 稻荷神御前,這是對聽命于稻荷神的狐之眷屬的尊稱,傳說中小狐丸由稻荷神明加持打造而成,與狐之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陸喬喬回憶起鳥居兩側(cè)的狐貍雕塑:“原來是狐貍大人幫忙了,謝謝您,小狐丸殿,也讓您費心了,我已經(jīng)沒有事情了哦?!?/br> 小狐丸松了口氣,他彎起嘴角,輕輕的笑了:“小狐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沒事就好呢,”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