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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這味道您還習(xí)慣嗎?!?/br> “挺好聞的。”陸喬喬道。 火光幽幽的跳躍著,一期一振摘下腰間的刀,緩慢的擦拭著刀鞘的水珠:“姬君,雖然有些冒昧,不過……您是怎么成為了審神者的呢?” “這個問題,我自己也回答不上來呢。”陸喬喬有些窘迫:“總之……都是沉迷毛茸茸之毒的錯?!?/br> 藍(lán)發(fā)青年輕笑一聲:“看來姬君真的對‘審神者’一無所知啊?!?/br> 陸喬喬:“……” “所謂審神者,能辨別真神與偽神,聆聽山岳、河川、精靈、兇煞……一切偉力之物所發(fā)出的言語,”藍(lán)發(fā)青年緩緩的道:“審視著名為‘神明’之物的的言行,既為審神者?!?/br> “是比巫女更加重要的存在呢?!?/br> “……聽起來很厲害?!?/br> “的確如此,”藍(lán)發(fā)青年的聲音低了下去:“審神者,并不是隨便一個人類都有資格擔(dān)任的呢。” 一聲脆響,一期一振拔出了刀。 鋒利的刀身映著搖曳的燭火,一期一振將刀放在腿上,側(cè)頭看向陸喬喬:“姬君,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 不等陸喬喬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此前所在的本丸,審神者是個暴虐之人?!?/br> “因為出身不高,便分外的疾世憤俗,偶然有幸,竟然被選中作為審神者……于是立刻便得到了發(fā)泄不平的渠道。” “他對于世俗的憤怒,如此無能為力,因此轉(zhuǎn)而恨起了刀劍中所謂——出身高貴者?!?/br> “例如我?!?/br> 陸喬喬一怔:“他欺負(fù)你?” 一期一振輕輕一笑,并沒有回答。 陸喬喬揉了揉眉心,總覺得一期一振似乎產(chǎn)生了虛影,她搖搖頭,努力坐正了身體:“我也、成了……審神者。” 她講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似乎非常吃力:“我會……” 還沒說完,她便突然向后一仰,軟軟的摔在了地上,眼眸也慢慢合起。 “我會……努力。”少女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她閉上了眼睛,發(fā)出了安然的呼吸聲,居然睡了過去。 火光躍動著,少女的神情一片安寧。 一期一振的笑容消失了,他靜靜的凝視著陸喬喬,輕聲道:“姬君,所謂安神香,便是供奉給神明之物,使得它們松懈、困倦,輕易便能被人類所驅(qū)使。對于靈力強(qiáng)大的人類而言,它也有同樣的功效呢?!?/br> 陸喬喬平穩(wěn)的睡著,并不能回答他。 一期一振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了陸喬喬面前。 他慢慢的回憶著:“……召喚我的那位審神者啊,他不敢直面我的刀鋒,于是就折磨我的弟弟們。虐打他們,讓他們不停的出陣,即便重傷也不允許停下?!?/br> “曾經(jīng)的我,毫無尊嚴(yán)的跪在地上,懇求審神者能夠放過我的弟弟們。只要弟弟們能活下去,不過是下跪而已,又算得了什么?!?/br> 藍(lán)發(fā)青年自言自語:“只是這樣的話,還是能忍耐下去的?!?/br> 是的,即便是如此茍且的活著。他也想要與弟弟們一起活下去。 皇室御物?天下聞名之刃?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時間久了,審神者得到了出身更加“高貴”的刀劍,對于折辱他的尊嚴(yán)終于不那么上心,開始外派他去遠(yuǎn)征。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熬下去。 “但有一天,當(dāng)我遠(yuǎn)征回來……”一期一振仰頭看著漆黑的天頂:“卻發(fā)現(xiàn)我的弟弟們,已經(jīng)在一次戰(zhàn)斗中,被他拋棄在了戰(zhàn)場上?!?/br> “居然會拋棄自己的武器呢。這樣還算是主君嗎?” 藍(lán)發(fā)青年微笑起來:“于是我就……殺了他?!?/br> 殺了審神者。 當(dāng)?shù)朵h切開他的臉時,審神者的表情,充滿了不可置信。 “您很奇怪吧,身為付喪神,我為什么會不受安魂香的影響呢。” 因為他早就已經(jīng)不是‘神’了。 付喪神,比起神明,其實更像妖怪呢。從他拔出刀,殺了審神者開始,他就已經(jīng)朝著妖物墮落了。 ……不能回頭了。黑色的火焰,早就纏繞住了他的靈魂,將他拖進(jìn)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一期一振低下頭,凝視著陸喬喬的臉,少女睡得無知無覺,一縷黑發(fā)從她如玉般的臉頰滑落,一直沒入她的衣領(lǐng)。 “……原本以為,在別的本丸,弟弟們也許會過得幸福?!?/br> 然而,他卻看到了退和骨喰那副模樣! 一期一振的神情有些復(fù)雜,他放輕了聲音,自言自語: “姬君,您誘惑了退跟骨喰啊,讓他們在被那樣對待之后,竟對人類再度生出了依賴之心。這可是很危險的……” “但您實在太強(qiáng)大了,可以僅憑靈力,喚回骨喰處于墮落邊緣的心,甚至能硬生生灌注給退一個軀體。” “您的力量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原本以為……還需要再小心的等待一段時間。沒想到卻會有這樣的機(jī)會?!?/br> “您說,這是否就是,命運(yùn)呢?” 藍(lán)發(fā)的青年面無表情,凝視著少女,雙手握住了刀柄,緩緩舉高。 他的動作那樣緩慢,似乎飽受煎熬。 他最終還是舉起了刀。 刀鋒驟落,少女卻無知無覺,她好像夢到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明明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她似乎是在微笑。 刀尖停在了她的肌膚上。 一期一振眉頭微皺,他松開了左手,慢慢的翻轉(zhuǎn)了手腕。 他的衣袖上,有一塊燒焦的痕跡。 這一路走來,因為位置是手肘的里側(cè),這塊焦痕一直沒能被他察覺,直到他雙手握住刀柄,高高的舉起手臂。 ——這是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 一期一振松開手,移開了刀尖,他皺起眉,神情突然有些慌張。隨后猛然站起身來,開始四處檢索著自己的衣物。 后領(lǐng)、袖口、衣角……各種不易察覺的位置,都有些許焦黑痕跡。那不是沾染上的灰塵,而是真真切切被灼燒后留下的。 火焰、火焰……大火包圍著他,似乎要吞噬一切。 一期一振捂住了頭,難以置信:“……那不是夢?” 然后……然后發(fā)生了什么?他又怎么從火中出來的。 一期一振猛然扔下刀,伸手托起了陸喬喬的一只腳。 少女似乎是有些不適,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她腳上那搖搖欲墜的草鞋,也因此斷裂,一期一振輕易就將它脫了下來。 一縷暗紅的血立刻便染上了他雪白的手套。 陸喬喬的腳心是大片的燙傷,血泡又被粗糙的草鞋磨蹭著,一路走來早就磨破了。鮮血跟草汁糊在一起,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那一直環(huán)繞在附近的血?dú)?,原來并不是?zhàn)場上飄散而來的。 “……” 一期一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