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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跌這份面子——就像有的人家,不見得是有多看重出嫁女,可出嫁女真的在婆家受了欺負,家里父兄是萬沒有看著不管的道理。真要是坐視不理,人傳出去就是這家人沒得剛強脾氣,被人欺負了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顧周氏聽到這樣的話也附和道:“我知道他們這樣人家的難處,也不會說他們家沒的規(guī)矩。然而自家孩子自家心疼,既然他家有這樣的規(guī)矩,不結(jié)親也就是了。只是你回世澤的時候需緩緩的來,到底是他極喜歡的,不好讓他傷了臉面?!?/br> 確實是有難處的,武將人家,特別是這樣要上戰(zhàn)場的武將人家。最怕的是什么?無非就是男丁漸漸都戰(zhàn)死沙場,家里頭絕后!譬如話本里楊家將的故事,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最后竟然只能女將出征了,教那些武將人家都心有戚戚呢! 所以這些人家就不能太講究,只能說越早有孩子越好,而且孩子本身也沒有一般人家那般看重嫡庶。已經(jīng)上戰(zhàn)場的鐘家大公子,既有隨時丟掉性命的危險,本身又是承重孫,相比別的兄弟,在子嗣上只怕背負的還重些了!這樣的孩子,十八歲是時候有妾室有孩兒,并不算稀奇。 禎娘點點頭,這種事她又如何不知道呢?而且在蘇州她還有別的看好人家,譬如說‘絲緞’宋家,這家正是當(dāng)初與如日中天劉家合作做生絲生意的三大買辦之一。如今三大買辦都吸著劉家的血反客為主,宋家自然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新興人家倒是和自家很相似,家風(fēng)上也活潑一些,比起那些規(guī)矩嚴謹?shù)氖兰业故歉m合洪鑰的性子。況且宋家為什么能成為反客為主的一家?憑借的正是家里子弟格外出息,比起暮氣沉沉的劉家當(dāng)然是如旭日東升,不可遮擋! 而來提親的這一個子弟又是現(xiàn)在年輕一輩當(dāng)中的翹楚,能力也是實實在在有的??纯此鱿碌膸坠P生意的首尾,雖然年紀輕輕,不過是雛鳳初啼,卻已經(jīng)相當(dāng)驚艷。人都贊他雛鳳清于老鳳聲,禎娘看他就像是周世澤看那鐘家大公子一樣,相似的后輩總是欣賞的。 有些讓人玩味的是,前腳宋家托人送信過來詢問周家的意思,后腳劉家也托人表了自家的情。是的,這劉家正是宋家原本唯命是從的那個劉家!這樣的先后,實在是讓人想不多想都難啊。 只是雖然這樣,這劉家還真被禎娘考慮過。他家雖然受到三大買辦的沖擊早就大不如前了,所謂如日中天放在如今更多的是一個敬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家依舊是整個江浙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 特別是在他家的地盤杭州,依舊是說一不二的巨頭,這樣的人家至少也很拿得出手了。而如今處境的劉家向周家提親,自然不會只是和宋家別苗頭那么簡單。說的功利一些,他們看中的是洪鑰背后的周家和顧家。想要靠著洪鑰這邊的背景東山再起,恢復(fù)往日的地位。 這樣的訴求決定了洪鑰去到他家,還真是和公主下降沒什么區(qū)別。前些日子洪鑰自己說‘那可要挑一個好好的人家,就是那種我嫁過去不會吃苦,而且能夠作威作福的。嗯,全家人都捧著我就最好了!’若真是嫁到劉家,可就不會只是笑談了。 之后還有林林總總的人家,反正只要是蘇州并蘇州左近拿得出手且有意同周家結(jié)親的人家,禎娘都了解過了。然而了解的再多也不能打消她心里的憂慮——如果不能親眼看一看,她如何能將洪鑰送出門! 當(dāng)日她在顧周氏說出極看好桂家小公子之后,就脫口而出一句‘娘,咱們親自去蘇州看一看’,只是之后就沒了下文,顧周氏也只一位她一時起了興,因此才有這話。后來她沒有再提,顧周氏自然也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 然而禎娘自己知道,她并不是一時隨口說出來的,她分明是思慮了許久——或許正是思考了太多遍了,才會這樣脫口而出也說不定。只是她在說出口之后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她如何去蘇州?這可不是說一說就能解決的??! 現(xiàn)實告訴她,事情沒那么簡單。她現(xiàn)在沒事兒去一趟蘇州,其中麻煩與困難也不比去一趟歐羅巴少多少了!然而這種念頭就和當(dāng)初去歐羅巴一樣,沒有的時候還好,一但有了就真如野火燎原一樣,止都止不住。 不同的是,當(dāng)初她去歐羅巴是為了圓少年時代的一個念想,走遍大好河山,這是不斷先前看到不同的東西。而去到蘇州,一個是為了母親,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母親思念故地。只是因為自己,以及這些孫子孫女兒,手腳絆住,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了。 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是一直一直向前走的,走的又快又好,所以并不懂得回頭看。太倉、金陵、太原、泉州,都可以一個又一個地被她拋到腦后。不是不會懷念一番曾經(jīng),只是她的眼睛更多的時候看向了未來。 然而每一個人終究還是會想起曾經(jīng)的時光,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地方。這無關(guān)于人的地位、經(jīng)歷,或者別的什么,懷念只是到了一定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的東西——禎娘甚至無奈地想,或許她已經(jīng)要老了? 即使看她的樣子,依舊是二十多歲的青春模樣,但其實已經(jīng)三十多歲,是女兒要嫁人的年紀了。許多和她一般年紀的婦人,生孩兒早的,還有已經(jīng)做祖母的呢!這就是世道了,男人三四十多歲還算是風(fēng)華正茂,開始事業(yè)也不遲,多得是男子在這個年紀才發(fā)跡。 而女人呢?早早嫁人,早些的十三四歲,晚些的也少有晚過十八歲。然后成親不過兩三年,一般就有了孩兒。二十歲的時候還算是好年華,就一直生孩兒就是了。等到孩兒有了一串,也就三十多歲了。這時候忙著的是給大些的兒女準備親事,等著抱孫子孫女。再之后,當(dāng)了祖母的女人是什么樣子——和藹慈愛,每日最多的消遣是小佛堂里誦經(jīng)拜佛。 所以思考地再多,想到了再多的難處,到最后也抵不過她已經(jīng)決意要去一趟蘇州了——不是她一個人去,而是全家都要去一趟。而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事情反而變得簡單。正如當(dāng)初她躊躇要不要去歐羅巴一樣,再多的困難,只要想法子,總是能夠解決的。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只過了不到一旬的功夫,就有了想法。那一日禎娘本來在思索這件事,突然就用掌心拍了拍額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神情,自語道:“我這些日子也是忙昏了頭了,竟然忘記這樣一件大事——若是打算去到蘇州,還有什么機會比這個機會更好?” 自從那一日下定了決心,禎娘就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只是左思右想也沒有萬全的法子。直到這一日,看到周世澤的安排,才想起來有一件極大的事情竟然被遺忘了——今歲正好是吏部考評外官的年頭,所有地方官員都要接受考評。周世澤在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