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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彼此不好看?!?/br> 于先生這時候才在旁補了一句:“再有沒些說是說非,翻唇弄舌,這就好了。若是做慣搗鬼的,怎用的他!要知道這夫子和咱們一樣住在東家家里,曉得的事情多,什么都往外漏的話,不知要生多少是非——奶奶和東翁都不是一般人,事也不是一般事呀!” 到了最后宋先生才摸著胡子道:“若是奶奶真有心讓咱們幫著尋訪,我們各人都定能說出幾個名字。特別是高先生,他是出名的交游廣闊,愛提攜后進。我們浙江同鄉(xiāng)里賦閑在家的,名字全被他袖在袖子里,您只去問就是。但是若還要用心一些,那就要再等一等,我們去信回去,讓朋友、親戚、同學等幫著判定,這人才能都知道是不是真好。” 這話說出,其余三個都是點頭。禎娘想了一番,也確實如此,便道:“既然是這樣,便萬事拜托先生們了——說來也是我這里唐突了,本不是先生們的事,倒為這個掛心。到時候請了先生過來開宴,一定請四位一起上座?!?/br> 等到這件事再有后續(xù),那已經是一月多以后。這時候天時漸漸熱起來——泉州雖抵著海洋,一年四季氣候適宜,但也是有春夏秋冬的,夏日一樣比平常要熱的多,只是比起其他地方要強。 這一日禎娘早早起身,打點好一應便坐馬車至了泉州同知的官宅——這是新上任的同知大人女眷第一回招待客人,也是上上下下都請了。禎娘算是到的早的,這時候竟沒有幾個人,說起來她也好久沒這樣早來場合了。 只是這不是沒有緣故的,她才一進門,就有一個盛裝婦人把她抱住,上下看她,眼圈也紅了。等到兩人相視而笑,才道:“這都有快十年沒得見面了,你倒是和小時候沒什么兩樣呢!” 是的,不錯。這人正是禎娘的舊相識,快十年不見的盛國公府小姐安玉淳!當初她出嫁嫁的也是一個好門第,家里本業(yè)做官。也傳承有幾代,雖沒的什么閣老天官,也算是詩書傳家。到如今家財過的,更重要的是他們這樣的人家,男子都有功名! 如安玉淳的丈夫,在娶她之前就是個舉人了。這樣的人家,等到成親以后,無論是謀實缺也好,往上再接著考進士也好,都不難。那么將來不說做宰相,給安玉淳討個誥命卻是十拿九穩(wěn)??粗羞@一點,當初盛國公府才會許嫁的。 也是確實能為,待到玉淳同丈夫成親第二年科舉他就中了進士,雖說只是三家賜同進士出身,那也是進士——只是這樣的成績,翰林院是不要想了,只去了一個極容易做出成績來的縣里當縣令。做過兩任,考評都是上上等,如此便在京城活動,點到了現在的泉州同知。 人都說‘千秋萬歲名,不如少年樂’,等到大了再想小時候,苦也是甜。何況實打實的少年喜樂——禎娘和玉淳兩個人共同記得的就是那時候在盛國公府家塾上學,再不然姊妹相聚玩樂,何等快活! 等到新同知大人來到泉州,禎娘才知道他夫人竟是安玉淳!再沒想到少年時的同學姊妹竟能相遇,饒是她再不外露,今日也雀躍了——出門早早,到了官宅更是情難自抑,握住玉淳的手說不出話來。 趁著人還不多,兩個人在安靜僻落的一處亭子坐了,禎娘才道:“你出閣的時候我早已不在家了,后來與你們還斷斷續(xù)續(xù)有聯系的也只有玉浣玉潤兩個——他們出門早,留下了地方。只是到底各自有家,不在一個地方也就失落了?!?/br> 禎娘說的都是實話了,哪家的女子不是這樣。出嫁之前的閨中密友,夫家不在一個地方的,隨他再怎么親密,后來也是要生疏的。但是她們又確實是閨中密友少年女伴,只要還能再聚首,有的是話說,有的是情敘!也不需要經過什么,立刻就能找到當年一樣的感覺。 玉淳也道:“誰說不是,偏我家外子是各處外放做官,更加沒個準了!不過是緣分呢,有這個再不能相見的也相見了——自出嫁起我就不曾回過金陵老家了,你也是一樣。且當初我們誰也不是到泉州的,誰想兩三年間都過來了?!?/br> 兩個人聚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話說,從那時候學塾念書說起。每日晨間大家來學,排著隊伍背誦昨日學的。若是能瑯瑯背誦的,自然不會挨打,若是半生半熟,總打磕絆的,那就等著有寸把厚的竹木板子打手心——盛國公府家塾嚴格,就是女孩子也是要這樣讀書的。 這樣打手板的事都說的有樂趣,更不用說那些趣事。大家一起學著用松香等修毛筆,其實哪個是要省這一支毛筆的,不過是為了趣味。還有夫子教導裝訂書籍、用白紙打格子、簡單裝幀,那些‘手藝’,明明對她們無用,但是想起來,滿滿都是那時候的快樂。 說完這些,禎娘便道:“現在我們說我們那時候讀書的事情,時候可過的真快??!前些日子我一直忙著替我女兒找個處館的夫子,中間的困難麻煩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原來我們已經到了這時候了,心里好多感慨。” 玉淳比禎娘晚出嫁一年光景,長子卻比禎娘的長女要大半歲,如今已經在啟蒙讀書了。聽到這個也是感慨萬千:“我家那個天魔星,本性貪玩的很,偏又不服管教,有許多怪性子。雖說是啟蒙,家里夫子說了,真是比個舉業(yè)的還勞神!好像我們才在學堂上課,轉眼竟然要憂慮兒女讀書的事了,時光確實太快了?!?/br>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轉到當時小姊妹玩耍,說到江南四時風流。玉淳也是撲哧一笑道:“我原先是到了山東一處縣城里,北邊重南風??h里的婦人都愛和我交際,我拿了我們小時候玩的游戲與她們消遣,竟然個個都是贊的?!?/br> 禎娘原本在太原呆了好幾年,這些事情都知道,也跟著道:“那時候我們不只做家鄉(xiāng)那邊的游戲消遣。還有每年給我送東西的船北上——其實也不是甚珍貴東西,只能說是家鄉(xiāng)土儀,全是我娘與我慰思鄉(xiāng)之情的。然而拿出去分送各家,因為比商鋪里還要時新,倒是比那些價貴的禮物更好。” 那時候送來的確實不是什么頂尖昂貴的東西,也就是松江的布,江寧的寧綢、庫緞,杭州的紡綢,湖州市的縐,橫羅、直羅,各種紗、繡品;筆、墨、紙、硯等文具;糖、木料、竹器、瓷器等日常用的;信箋、香袋、香珠、扇子、扇墜等小玩意兒。 玉淳笑著拍手道:“你可別說,這些東西我這一回沿路過也是買了的,就是打算來了之后各家送禮有個添頭——也只能當個添頭了,這里可是泉州,離著那邊也近,這些東西算日常,不算稀罕?!?/br> 兩個人在偏角里說話,只是沒能說太久。今日可是玉淳請客眾人,怎能和禎娘兩個一齊躲在這邊!于是到了人漸漸多的時候玉淳就各處照看眾人,做好一個主人家,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