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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一次去往東南有甚可惜的,就是要與這班兄弟惜別以后不出意外他就是東南駐守了,不知哪年哪月才有機會再相見。 大家也知道這個道理,都是拼命與周世澤灌酒。別人拿小酒盅,只有他讓用可寬杯子周世澤只能慶幸他們是客,不知道自己家的情形,也指使不動人,最后只能拿了旁邊高幾上一個茶甌子湊數(shù)。這東西雖然大,卻比不得禎娘幾套杯子,最大的有盆子大小,就是周世澤的量也不敢用那個。 眾人都笑道:“這也太便宜你了,以后再混你喝酒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月,卻只能拿這個湊數(shù)。話說你家大杯在哪里?那小鍾子刁刁的不耐煩我們是使喚不動你家人,你自讓他們拿去,不然今日你也別想下桌子?!?/br> 周世澤無法,只能讓人去和禎娘說收拾大杯過來。禎娘后頭正理東西,知道人在前面胡鬧。就算清楚周世澤的量也免不得擔心,抱怨道:“難道管金銀器的那里收拾不出杯子來?巴巴的讓我把那些箱子底的東西拿出來,那難道是喝酒的,也不怕醉死去!” 只是到底顧忌周世澤在朋友面前的面子,把那一套杯子收拾出來后叮囑拿杯子的婆子道:“你在前頭和別人一起看著些,別讓老爺胡天胡地地海喝,真當自己是個千杯不倒的,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禎娘說怕周世澤醉死也不是說著玩的,看把那說的一套大杯子拿出來就知道了那是黃楊根子整挖的十個大套杯,一連十個挨次大小分下來,那大的足足的像個小盆子,極小的還有手里的杯子兩個大。 眾人看了都笑,大聲道:“這才是對的!不管其他,先拿了那大杯來,你連著飲盡三杯我們再說其他今日好容易捉住你了,又使你媳婦兒翻箱倒柜折騰出來,不物盡其用也說不過去?!?/br> 周世澤拱手苦笑著告饒道:“各位哥哥想放我一馬,這最大的有盆大小,真拿來喝酒一開始就醉了,接下來怎么說,難道我抬下去哥哥們接著喝?” 沒得法子,眾人商議了一回,先讓他頭一回吃最小的三個這也不得了了,其中最大的一個比碗還大。周世澤前頭飲的快,后面‘一碗’就慢慢飲的了。旁邊人看不過,扶著那杯底就要送。 周世澤連忙推開手,咽下嘴里的酒,笑罵道:“老子與你們軟和了一回,你們倒是長志氣了!這就拿捏起來。喝酒是喝酒,還動起手來,中間嗆著了怎么說?斟的這樣滿,還不讓慢慢喝么!” 又是一片笑聲,只是這樣的笑聲終究有限,等到酒越喝到后頭,總免不了敘些別情,這就傷感起來。其中有一個舉著杯盞道:“哥哥這一輩與你喝,也是有事勸你。你原先運道好,一路下來竟沒碰上過使絆子的上峰同僚。但是你那直脾氣,其實容易得罪人。到了新地方收斂些,沒立住腳的時候別與人家坐地虎硬抗!” 周世澤聽的心里感動,也舉起杯,一杯飲盡后道:“你們叮囑我記得了,眼色我還是有的,不是大是大非的事兒,裝聾作啞我難道不會?只是也有話與哥哥們說,平常行事謹慎一些,多聽嫂子們的話就是酒也少喝!喝的多了暗暗消耗身體?!?/br> 這邊酒宴是既熱烈又傷感,這太原一處行院聚集的巷子里也同樣開了酒宴,酒宴的主人不是別個,正是周世鑫他喝的半醉便看幾個唱的歌舞,其中一個一下讓他看住了,竟然和禎娘有幾分相似。 周世鑫這人慣在女色上下功夫,然而他并不是個傻子。什么人勾的到手,什么人只能干看著眼饞,那是準準的。若說開頭還有心謀劃,后頭就是放棄了。世上什么好婦人沒得,偏想偷這一個?就是那邊婦人有意也不見得敢,周世澤與幾年前全不同了!何況這婦人還沒有露出一絲意思來。 然而心癢過這樣久也不是輕易撒的手的,曉得人以后就要去南邊了,再不能回來也煩躁了一回。也是恰好的,見到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唱,想來還是清倌,打的是讓周世鑫這闊佬梳籠的主意。于是今日奉出來,言語伶俐,先與他嘲戲一番而這個說話的,眉眼正好有禎娘一二分的樣子。 周世鑫立刻有了幾分留戀之意,說來也荒唐,這不是‘不能得與鶯鶯會,且把紅娘去解饞’?也是十分可笑了。于是原本半醉的一下就清醒了,道:“剛才你歌唱的好,聽說你是個歌舞雙全的,且舞蹈一回罷?!?/br> 那姐兒的老mama心中一喜,曉得這是魚兒咬鉤了,于是滿口推辭家里孩子靦腆,舞蹈不來這自然是推脫,既然都出來見人唱歌了,何來的靦腆不靦腆,不過就是待價而沽罷了。 兩邊推脫了幾回,跳舞是有的,得了興的周世鑫越發(fā)上心,決意要梳籠這個女孩子。當夜小廝往家去拿五十兩銀子,緞子鋪內(nèi)討四件衣裳,當作梳籠的資費。拿了銀子和緞子到行院里,于是打頭面,做衣服,定桌席,吹彈歌舞,花攢錦簇,飲了三日喜酒。 這倒好似嫁人喜酒一樣也沒錯,算是行院里的一個笑話罷。但凡姑娘長成了要接客,第一個梳籠的客人好不費力!非要像娶新娘一般。這不只是指花費多,還有其中一些規(guī)矩,譬如旁人相賀,譬如連宿三日,等等不一而足。 在這荒腔走板的‘婚禮’當中,周世鑫也只覺得紅塵快活,至于禎娘是哪個,倒也渾忘了。 禎娘當然不曉得有一個認得的人這樣垂涎過一回她,她這幾日忙的快翻了天與各位掌柜、伙計、管事的做最后的交代,叮囑了查賬等事,之前雖然已經(jīng)叮囑過了,臨走之前卻免不了再說一回。 除此之外還有徐太太這些有生意上往來的,以后她不在山西這邊呆著了,事情卻還要聯(lián)系,沒個章程怎么行!這些事情看著多,好在還是有例可循的,照著規(guī)矩順下來總是沒錯。 只有家里面那些事情,看上去沒有前兩樣大,其實瑣碎麻煩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禎娘大約從半個月前開始收拾,中間已經(jīng)不知道打包了多少箱籠東西,然而臨到了依舊沒做完,這就看得出多麻煩了。 等到出發(fā)前三日晚間她還叮囑丁香道:“明日你早早過來叫起!這還有幾日就要走了,偏東西竟還沒有收拾完,明日非得做完不可,不然到時候連船都上不了!好叫人家笑話的!” 等到第二日,丁香果然提前過來叫起禎娘,禎娘也強忍著睡意,迅速洗漱吃早飯,然后就同一眾丫鬟媳婦去接著收拾東西說是還沒收拾完,其實也差不多了,主要是正院這邊還差著一截。既是因為這邊還住著禎娘和周世澤,總不能收拾地光溜溜的。也是因為這邊是正院,自然東西多得多。 禎娘讓人把一樣一樣的裝飾先卸下來,一些不必帶走的自然收入柜子里,存在這邊房子里就好。還有一些要帶走的則是分類裝入箱籠,再把箱籠暫且放進庫房,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