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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方百計拉扯禎娘說話。禎娘卻是打定主意不多說的,畢竟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呀,她是再沒同婦人交往過的,每個頭緒,因此也就是左右應(yīng)和,算她的禮儀完整也就是了。 這時候是沒人肯放過禎娘的——人都有好奇,先不說禎娘是個少見的江南來的媳婦,只說禎娘生的不凡,嫁妝豐厚就足夠她們來打聽了。 這一切也是外頭看得著的,嫁妝進門可不是都要給眾人看。周世澤住著家里的正院,饒是這樣寬敞的地方,竟然也難得擺下禎娘的嫁妝,只好開了兩邊廂房,一些嫁妝給擠到里頭。 自然不是所有箱籠都是開著的,可是最上層的一些,有金銀珠寶、蟒衣玉帶、帽頂絳環(huán),都是值錢珍寶之物。還有各樣擺設(shè),也是極盡華美,光是家具就有一套黃花梨的,一套紫檀的。更不要說專門從日本、高麗買來的小家具,精美異常,還有一種異域?qū)氊浀牟煌?/br> 與之相比,那些光華燦爛數(shù)量驚人的綾羅綢緞各色料子倒是顯得平常了。當時看的人那個不咋舌,張氏那兩個兒媳婦只一見就道:“好闊的人兒,這江南難道真到處是金山銀山不成?看人家給女兒備下的嫁妝,這些年咱們也算是經(jīng)過不少了,這拿出來也算獨一份兒。” 另一個也道:“要不人說江南是十里紅妝呢,就是拿金山銀海置辦出來的,聽說是要把女兒家從生到死的東西準備齊全。我仔細看了看,果然就是棺材壽衣這些也是有的。這原是浙江寧波起的風(fēng)俗,雖然天底下都學(xué)了去了,卻還是不如人家辦的細致。咱們這位弟妹正是浙江人,家里費心自然超出咱們這兒。” 張氏心里也暗自盤算,還記得聽司儀唱嫁妝的時候提過竟然有太原這邊的宅子鋪子。她聽著心驚,人家雖然沒有湊出整條街整條街的氣勢,但想到人家又不是山西地頭蛇,臨時準備,有那許多就很了不得了。 想著這個又覺得心里酸酸的——這個新嫁進周家的侄兒媳婦可著實比另一個周家的女人命好的多。周世澤比他那些兄弟叔伯有出息的多就不要提了,只說這些陪嫁的嫁妝,可是就比家里女人們的加起來還要多了。 只是再想這些也是沒用的,總歸好東西都是人家的,關(guān)她什么事兒呢。一時有些心煩意亂,對著兩個兒媳婦道:“行了,說什么這些,倒像是那些小家子出身,總是計較著一分一毫,看著人家婚禮,只能看到嫁妝!” 其實也算是說著了,兩個兒媳婦,大兒媳還好些,丈夫是將來的千戶,當時說親的還能說到不錯人家。二兒媳就差得多了——畢竟衛(wèi)所軍官職位只能傳給一個,其余的兒子若不是老子有本事能安排,就只能靠自己本事了。偏偏這些周家男子都看不出什么本事,說的人家也就勉強了。 這時候她們等到了和禎娘說話可不是要好好打聽一番,只是到底沒做出沒臉看的事兒,都是多往江南風(fēng)物上引,偶爾也就打聽一下禎娘出身罷了——實在好奇,禎娘這樣的身家這樣的模樣,放著好好日子不過,做什么要遠嫁到太原! 禎娘本就不大會應(yīng)對婦人交際,對于這些試探更加不耐煩,只是這時候不得回避罷了。倒是旁邊有個婦人,原說是周世澤外家林家的,維護禎娘道:“你們且算了罷,原來世澤是托付你們來照管他媳婦的,你們卻恁多話,讓世澤媳婦怎么說話?況且也想想,人還是新媳婦,不比你們這些風(fēng)干了的橘子皮一般,臉皮薄的很!咱們還不如先出去,讓她歇歇是正經(jīng)?!?/br> 說到這里她有些神色曖昧起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咱們再不讓人歇息,晚間不是更不得歇息?” 第86章 這一下旁的人都退出去了, 只有伺候的人留著陪伴禎娘——禎娘總算是歇了一口氣,她這樣再撐著可是辛苦, 比起出門那一日不遑多讓?,F(xiàn)下人都走空了才能舒緩, 與身邊人示意眼色, 于是大家又是照顧禎娘梳洗, 就如之前出門上船后那樣。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一日要更多與周家人打交道,將離帶著幾個丫頭在外走動,要水、要吃食、要東西, 順帶初步摸清楚周家的水深。其間行動真是笑意盈盈,最重要的是坐實了新來的少奶奶是個財神娘娘的傳聞, 見人撒錢,也是大方。 等到周世澤由著兩個婆子攙扶進來的時候, 夜已經(jīng)深了。禎娘正和子夜幾個一起收拾亂糟糟的新房,還要開些箱籠,迅速地讓這屋子無處不添上女主人的色彩??偛荒艿郊伊擞檬裁礀|西還要開箱籠收箱籠罷——這些用不著禎娘動手, 只是免不得她在旁指點??v使小事, 想到這是日日要看的, 總得她來拿主意。 周世澤這時候滿身酒氣, 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畢竟他是衛(wèi)所子弟出身, 本身還是個小將軍,這時候的客人自然多得是同僚。這幫武官聚在一起喝酒就是沒得數(shù)的了,反正抓著隨便灌酒的機會, 再不會放手的。 周世澤身邊縱使有男儐相幫著擋酒,那些要為難他一回的朋友也是不會放過的, 只把酒往他鼻子底下送:“今兒個是兄弟大喜的日子,沒的說的,我先干為敬,你自己看著來??傊还芏嗌?,也都是你的心意了!別說兄弟不為你著想,到時候洞房花燭夜不成?!?/br> 話是這么說,然而事情卻不能真這么干。這時候認下這句話,以后可怎么好說話。況且周世澤這時候只知道傻樂,懶得管這些算計,只讓人起出一壇壇的金華酒,拿了個金杯直接從壇子里舀出酒來,斜著身子挑眉道:“哪管你那許多!你干了,難道我不干?” 滿場走下來叫好聲不斷,都是為了周世澤這喝酒利落。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大概是看周世澤這樣上道,大家也就沒什么難為的了,差不多的時候他要去新房大家也沒個攔著,只是拍了拍他的胸脯道:“嘿!兄弟啊,這以后可要把持住,別像你那幾個把兄弟一樣,真成了個怕老婆的,以后出來都不方便!” 周世澤自己倒是豪氣干云,只回身拍了這同僚一把:“呵!再別說那話,誰能管得住我,我會怕誰?男子漢大丈夫的,難道還讓個婦人管住。況且我家夫人是什么性子,絕對是順著我來!” 在場的人叫好聲不斷,也想著:是啊,人是江南來的小娘子,指不定多溫柔賢淑呢,哪像家里的母老虎!轉(zhuǎn)念又一想——啐!周大那廝真是命好,前程似錦年輕有為,往個江南走一趟還帶來一個有才有貌的老婆。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只是這些人不曉得周世澤心里犯的嘀咕——他倒是想讓禎娘管著呢,只是禎娘根本不是看這些小處的性子。真有時候主意了,他能高興半日。周世澤還忍不住想。難道這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那些老婆時常這也管著那也管著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