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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表來,果然是快要晚飯的樣子,因此吩咐道:“既然是這樣,你們也去廚房,讓精心做一席飯菜來。我這里也要留客,與苗掌柜一時半會商議不完事情?!?/br> 在一般商戶人家留下掌柜吃飯實在是很常見的,甚至當(dāng)作親人一般也不是沒有。聽說魯?shù)啬沁?,不管年紀(jì),家主成年的,底下掌柜伙計等一律叫家主為‘爹’,家主夫人為‘娘’,就是因為這個。 但是在顧家并不多見,顧周氏本就是個婦人,偏偏年紀(jì)還不到不能說閑話的時候,因此她也只能格外注意一些。除了逢年過節(jié)所有掌柜齊聚外,其余時候少有留飯的。各位掌柜的也很知道她的小心,也十分自覺,每每到了飯點之前就會告辭。 這一回苗延齡卻是忘記了,這時候趕忙道:“大小姐別忙,拙荊已經(jīng)早在家備好了,這時候?qū)嵲诓槐貏跓┝恕!?/br> 禎娘卻是臉色不變道:“苗掌柜才不必忙,原先苗掌柜一直眼神不定,顯然是還有事情沒說的——而且還不是一時半會兒說得完的,既然是這樣。那便吃過后再說罷,至于別的忌諱,并不用擔(dān)心。” 顧周氏這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還能忌諱和苗延齡這個五六十歲的男子傳緋聞,禎娘這個妙齡少女卻反而不用 ——誰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了不是。 最終苗延齡還是點了點頭——吃過這一餐精致用心的飯菜后,兩人又接著再談事情。 禎娘只不過是接過旁邊丫鬟上來的清茶,有看著苗延齡之前帶來的冊子。身上氣勢穩(wěn)重又驚人,一直維持著之前她讓人不能拒絕的樣子。只是淡淡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是之前母親說過的讓給新薦幾個能干人的事兒罷。” 鬼使神差的,苗延齡道:“大小姐果然是明見萬里,原來與太太商量過的事情有了定數(shù),竟然是一看就知道了,原本只有我自己心里有些數(shù)的?!?/br> 直白些說這就是拍馬屁了,苗延齡從來不是個說這個的,至少對著顧周氏他沒有過。卻沒想到今日對著孫女年紀(jì)的大小姐脫口而出,本該是有些滑稽可笑的,但是在禎娘古井無波的神色下竟然又有些理所當(dāng)然了。 第77章 禎娘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苗掌柜一會兒, 到底沒有說出哪兒不對的話來,只不過輕飄飄一句:“以后別這樣說話了, 苗掌柜不是常常說這話的人——您合該和我說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事業(yè)。還是說回給家里薦了哪些人過來。” 苗延齡也是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說完他也覺得有些尷尬, 此時正好轉(zhuǎn)到別的話頭, 于是趕忙道:“我也寫了個條子方便太太和小姐看過,這上頭列了大概十幾個人才,都是能給東家賺錢的, 只看太太和小姐要哪些人了?!?/br> 禎娘掃了一眼那條子道:“似乎都是些很有經(jīng)驗的了,怎么不像以往薦來一些剛剛出了學(xué)堂的?” 苗延齡詳詳細(xì)細(xì)道:“原來家里產(chǎn)業(yè)也是固定的, 只有小姐會做出新事業(yè)。不過大概從別處抽調(diào)幾個人來料理也就夠了,如今卻不是這樣簡單。這幾日有許多生意要開始做了, 所以也要多多請來人才——況且要是那些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初出茅廬的小年輕哪里扛得住?!?/br> 禎娘點點頭算是知道了,紙條子上都是經(jīng)驗老道履歷漂亮之人。至少是做過分掌柜, 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而如今則是或者賦閑在家, 或者與現(xiàn)東家有些矛盾——這樣的, 憑著顧家現(xiàn)在的名聲去請, 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禎娘與苗延齡商議著給這十幾人排了個位次, 然后打算從前到后請,有人無意的就往后跳就是了,總之要足夠十人左右就是了。 商議過這些, 天色已經(jīng)遲了,禎娘只吩咐外頭的人仔細(xì), 多多叮囑車夫,小心謹(jǐn)慎著送苗掌柜回家。至于她自己則是往安樂堂去了,這時候客人果然已經(jīng)去了,只有顧周氏正在翻閱一些邸報。 禎娘把個小冊子和紙條都呈上道:“這是苗掌柜送來的,其中有些是能做的好生意,還有一些則是之前說過的,母親讓新薦來的一些來之能大用的人才。這個我與苗掌柜排了個位次,打算按著這個去請夠十人左右就是了?!?/br> 顧周氏果然沒有一點要插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不去看那冊子,只不過隨意瞥了一眼那紙條,順手拿筆做了一個小小改動。禎娘過去看,把個排在十名開外的放到了十名里頭。 禎娘略微有些不解,畢竟但看這人履歷并不覺得相比他上頭的那些人有什么優(yōu)勢,不懂顧周氏為什么提出他來。不過無意中看過這人的籍貫出身之類,禎娘一瞬間福至心靈。 果然顧周氏指著這人的名字道:“這個毛文明既然能讓苗掌柜薦來,那就是有些本事的,與其他人也就是伯仲之間。但是他有一點我覺得格外好,因此把他提前——他是山西人?!?/br> 天底下最有名的商人無非是東南豪商和晉商,同樣的伙計、供奉、掌柜這些人也是這兩地出的最多了。不僅供應(yīng)自己本地商賈驅(qū)使,還能行銷天下——就如同說到師爺,大家都只認(rèn)紹興師爺一般。說到這些經(jīng)商幫手,大家一般也只認(rèn)這兩塊地域招牌。 因此地處金陵的顧家尋摸人才,能薦來山西人并不奇怪。不過到底本來金陵就在東南窩里,更多是本地人,所以就只有這一個山西人了。 當(dāng)然,特地挑出他來并不是顧周氏想讓自家產(chǎn)業(yè)里多各處人才,這不過是一個母親的拳拳慈母心罷了——禎娘立刻就要嫁到山西,手邊得用的人不能一個地頭蛇都沒有。多的可以到了山西再慢慢招募,但開始一個熟悉行情的總該有的。 禎娘在顧周氏點出之前的一瞬間已經(jīng)略有所悟了,這時候心里有微微的酸澀 ——原本她是不去多想成親的事兒的,最近卻越發(fā)想起來了。只是每回想起又是下意識回避,似乎有什么會隨著出嫁不同的樣子。 其中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不能再有母親的陪伴了罷——之前雖說說的是顧周氏與禎娘一起去山西,但她自己最終還是決定留在金陵幾年再說。其中理由很是復(fù)雜,既有對禎娘的考量,也有對這幾年珍珠生意抓緊的顧慮,還是人在金陵方便指揮一些。 禎娘這時候難得十分溫馴小兒女地枕在顧周氏的膝頭,顧周氏則是拿手輕輕撫摸禎娘的額頭,摩挲著她的脖子:“人說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于你這樣的女孩子倒是不至于這般,娘信你的性子,真是到了那般地步,自己也能走出一條路來。但是做母親的心思都是一樣,盡可能地讓兒女一生的路都順?biāo)煲恍?。這個毛文明也只是一步閑子而已,我只是想到一樣做一樣,只要你好好的。” 禎娘微微往顧周氏懷里又靠了靠,她越發(fā)不愿意抬頭了——這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眼圈兒都紅了。一時之間禎娘無話,只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