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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有些傷感和喜悅, 因此流淚也是常理。所以七月初六、初七是時雨時晴的日子??椗?dāng)鄶嗬m(xù)續(xù)地流淚,到了人間便是霎時晴霎時雨了。 禎娘并不糾纏這些一點牛郎織女的故事說法,只是看著簾子外頭道:“我從小只想著這一日能大大地放晴, 也不是為了別的, 只是這一日本就要曬書來的, 這樣忽然下雨可就萬事休矣。” 玉潤聽話也是點點頭道:“你的書多, 每回曬書確實麻煩, 且多的是宋刻本,若是不小心淋了雨該是多心疼!若是這樣還不如不曬喱!不然也不需趕在七月初七,只在七月?lián)褚粋€大晴天, 決計不會下雨的日子,把那些紙片子曬一曬也就是了?!?/br> 玉潤的老冤家玉涓卻有話說了:“這樣是好呢, 只是這一日曬書也自由他的道理,這也是自古傳下來的,人家千百年不改的,咱們小丫頭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改了未免不夠恭敬?!?/br> 她這話一說在場的女孩子全都笑將起來,玉浣只拿手帕子丟了她,道:“你個小心眼的丫頭!說的好似你就是個日日守著老祖宗規(guī)矩過日子的一般,平常你說的話,做的事,虧得是在家里院墻內(nèi),不然早就是驚世駭俗了,如今可沒法子說嘴!” 禎娘在一旁并不多說話,這樣姐妹調(diào)侃——她雖是朋友也不該插進腳去。這時候和禎娘有差不多意思的還有許嘉言幾個。許嘉言這時候特意到了她一旁道:“今日晚間大家還要在家喜蛛應(yīng)巧、拜織女等,有的是熱鬧,你來不來?!?/br> 禎娘搖頭:“曉得你們?nèi)硕酂狒[,只是這過節(jié)的事情本就是自家人歡聚,我去算是怎么回事?況且我家人雖少,但也是要過節(jié)的。我娘如今對著七夕節(jié)沒半點興味,但是我那院子里十幾個丫鬟熱鬧起來也盡夠了?!?/br> 許嘉言聽了也是嘆息著點頭,道:“也是,你總還有自家,自然不應(yīng)在別人家過節(jié)來的。譬如我,如今就只在這里呆著了,就是不是一家的,總歸無處可去罷了?!?/br> 禎娘立刻拿指尖抵在了唇畔道:“好端端的怎么說起這個來了,若是jiejiemeimei們聽過了難道不會覺得心冷?這還不算,若是有嘴碎的仆下聽到了傳揚,你以后如何過日子?” 許嘉言小聲道:“我也不是不通的,只看大家聽不到的時候與你這個局外人說一回罷了——咱們中只有你一個是這般,不與你說竟是沒人去說了?!?/br> 禎娘設(shè)身處地想一想,就是她并不懂得如何體察人心也知道許嘉言幾個親戚女孩子處境的尷尬,寄人籬下哪得歡快,就是再沒心沒肺的也不能夠了。遇到這樣的苦惱,禎娘也值得耐著性子道:“哪里生分到那地步,你是正經(jīng)的表小姐,母親也是盛國公府最尊貴的嫡出小姐,有著盛國公府血脈呢!” 聽了這句話許嘉言卻是不點頭也不說話地望著禎娘,其實她們兩個都知道:表小姐表小姐,帶著一個‘表’字就不是正經(jīng)小姐,其中尷尬依舊少不了。只是這樣的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到頭了,許嘉言的家教讓她不能赤裸裸地說出那樣的話來,只能最后無奈苦笑罷了。 這苦笑也是瞬間即逝,這樣快樂的節(jié)日,船上又盡好姐妹,要是有個苦笑露出讓人看見,難免要發(fā)問,到時候可如何回答呢。 盛國公府的畫舫十分華麗,禎娘家本有畫舫,但是比起這一艘自然是差遠了。倒是不在精致上,而是形制,盛國公府是超一品的爵位,各樣起居車馬的形制也就是很不同了。顧家則是平頭商戶,雖說如今商戶僭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是顧周氏在這上頭從來是一個小心謹(jǐn)慎的,再沒有這樣的把柄。 其中只說外表就曉得了,畫舫中間是一間極大的船艙,特別寬闊疏朗。船艙房頂是用上好的整塊木料雕刻成瓦片的樣子,漆成黛色,這就是江南有名氣的黛瓦了。船艙的兩邊有珠貝串成的垂花簾子,再隔著龍鳳呈祥流蘇幔帳,用兩個金鉤高高掛起。船漂浮在水上時,也是極其惹眼,周遭的人家就沒有不張望的,等到看到旗子上打出盛國公府的記號才收回脖子。 女孩子們在船上看著兩岸風(fēng)光,還往熱鬧處趕了場子,直到有跟著的人提醒這才依依不舍地讓回去。就這樣路上還意猶未盡道:“今日游湖還不夠,只讓外頭的劃船,這并不好玩。以往咱們在家水上乘船的時候,不是個個搶著劃船?坐上一船姐妹也沒有撐不住的!” 這話是玉潤說的,禎娘聽過就道:“這話我不信!我原先在太倉時候家里在鄉(xiāng)下還有一座小莊子,那時候也偶爾鄉(xiāng)下避暑。避暑地方就沒有那許多講究,是真去放排走船過的。我不成的,但是那些做的好的女孩子,也沒見一個能撐住一條大船的——你讓今日外頭三四個船工怎么討生活?” 禎娘輕易不促狹說話,這樣一回大家都是笑了!特別是玉涓只是羞玉潤,兩個人是不能‘和睦’了。 笑過這一回船正好在盛國公府后門碼頭處停了下來,玉浣等人自然有健壯婆子親自抬轎子來接,禎娘則是有人駕了馬車等著。等到紅豆扶著禎娘上車的時候,禎娘就恍惚聽到有盛國公府的仆人道:“家里忙亂的很,三小姐快些回去罷!” 原來這一日正好是何姑娘生子的日子,白日里女孩子們出去游玩她就開始肚子疼起來,疼到這個時候也不見孩子出世,小王氏的院子可不得忙亂——就是家里在不差一個孩子,這位何姑娘再讓她討厭。但這到底還是安家的血脈,真?zhèn)€因自己照顧不周而不好,到時候要描補的也是自己。 或者說這何姑娘命運是真的不錯——種種計劃都是成了,當(dāng)時就得了安二爺?shù)那嘌?,然后順順利利地懷胎。到了如今,雖然生的艱難,到底母子平安,剩下一個男丁來。孩子健健康康的,雖然大夫說產(chǎn)婦生的不順,身體有損害。但是旁人誰在意一個妾室通房因著產(chǎn)下高貴血脈而身體受損?只怕就是何姑娘自己也覺得為了生下一個兒子是值得的罷! 這個兒子或者真的能帶來不同,何姑娘會抱著這個孩子裝可憐了——當(dāng)初并不是對著太太不敬來著,那只是怕孩子有所損傷啊!哪怕太太有天大的仁慈,但是因著事關(guān)孩子,一個婦人也是要昏了頭的! 這樣一番表白倒是讓安二爺無話可說了,又因著看孩子的緣故多去了何姑娘那里幾回——這孩子跟腳好,竟然是安二爺幾個兒子里生的最像安二爺?shù)?,只這個就讓他另眼相待了。這樣幾回,才出月子何姑娘就被抬了姨娘,這抬姨娘的酒倒是和孩子滿月一起辦了的。 底下的人那個不是跟紅踩白,當(dāng)初搭理也不愿意的,這時候雖然小王氏的院子里不至于有人去追捧,但是其他安二爺這一房的下人就不定了。 何姑娘這時候才覺得揚眉吐氣,這些日子的苦楚也不算白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