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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的一個貿(mào)易洽談會去不了,高鵬臨時代替他出差了。 高鵬多機靈的人啊,聽老宋在電話里一說,二話不說,立刻從哈薩克斯坦買了張機票直接飛回北京,氣勢洶洶殺回集團總部,把正在開董事會的全班人馬堵個正著。 這下子老頭子的狐貍尾巴藏不住了,哪有什么胰腺炎,分明正在跟董事會商量收購事宜,高家父子大吵一架,高鵬把手機都摔了,拍桌子跟老頭子對吼:“我以為你病了跑回來替你干活,你卻在背后捅我刀子!” 所有董事齊刷刷看著高遠山,高遠山說:“我怎么捅你刀子了?收購是再正常不過的公司行為!你那生產(chǎn)線,成天被舒熠壓著打,現(xiàn)在都成了集團的短板,能花錢解決的事情,為什么不把他公司買下來!舒熠是你什么人?你這么維護他!” “舒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兄弟!兄弟你知道嗎?你這么干就是陷我于不義!” 高遠山氣得都笑了:“你都跟他成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還生了那樣能干一個兒子?他要真是我兒子倒好了,有了他,我立刻把你打包送出門,愛上哪兒涼快涼快去!省多少心!” 所有董事想笑又不敢,畢竟高遠山從來是虎威凜凜。 高遠山說:“還花我的錢保釋他,你要真能耐, 跟他一塊兒在美國蹲大獄啊,你花我的錢做什么人情?還兄弟呢,不就是金錢利益,占你便宜!” 高鵬多么伶牙俐齒,跟親爹吵架從來不落下風,今天完全是氣急敗壞,才被親爹抓住了話柄。 高鵬氣得語無倫次:“你就知道錢!你就知道買!你能把我媽買回來嗎?你知道我媽為什么跟你離婚嗎?因為你這種人,眼里只有錢,就沒別的任何東西!” 高遠山被氣得眼前發(fā)黑,舉手“啪”就扇了兒子一耳光。這一耳光打出去,高遠山自己倒愣住了,高鵬反倒把脖子一挺:“你打啊,你今天有本事把我打死在這里!” 高遠山可氣壞了,咬牙切齒地回頭找稱手的家什:“我打不死你這小畜生!”董事們看父子倆鬧得實在是不可開交,趕緊一擁而上,勸的勸拉的拉,好容易把高鵬撮弄走了,七手八腳將他關(guān)進集團一個副總的辦公室里,讓他冷靜冷靜。 高鵬被反鎖在辦公室里,燈也沒開,外頭走廊里還鬧哄哄,大約是大家在勸阻高遠山不要再來砸門打兒子。高鵬半抵半靠著辦公桌直發(fā)愣,覺得臉上癢癢的,伸手一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眼淚都流出來了。 生平第一次跟老頭子這樣撕破臉大鬧,竟然是為了舒熠。 高鵬覺得太無厘頭了,明明應該為了個姑娘啊。 他非要娶老頭子非嫌棄不準進門的真愛,如果老頭子不讓步,他就跟真愛一起遠走高飛, 共筑愛巢。等生了孫子都不領(lǐng)回家,饞死老頭。 結(jié)果鬧成這樣是為了舒熠。 高鵬覺得哪哪都不對。 他花了一秒鐘認真思考自己的性取向問題,確定自己還是喜歡女人。 只是舒熠這事,是老頭子瞞他太狠,搞成這樣,叫他怎么見朋友,太丟人現(xiàn)眼了。 只是老頭子都動手揍他了,明顯不會做任何讓步。 高鵬漸漸冷靜下來,應該先聯(lián)絡(luò)舒熠,讓他有點防備。他伸手摸了摸,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剛才在會議室摔了,幸好身后辦公桌上有座機,他拿起來想撥號,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記不得舒熠的手機號,平時都是直接點開手機通訊錄,哪能記得舒熠電話是多少。 高鵬心里又平靜了一些,很好,說明自己的真愛真不是舒熠,不然還真的懷疑自己性取向了。 他撥了個零到總機,讓總機接到自己辦公室,好叫自己的助理去翻通訊錄。 總機小姑娘挺機靈的,聽出他的聲音,說:“小高總,孫助理在二十三樓開會,要不我接到二十三樓會議室找他?” 高鵬覺得這總機小妞有前途,跟繁星一樣有眼力見兒。他決定待會兒就去見見這總機小妞,如果人長得不錯,就立刻領(lǐng)到老頭子面前,宣布要跟總機小妞結(jié)婚,氣死老頭子。 做出這個喪心病狂的決定之后,他心情愉悅多了。 等他排除千難萬險跟舒熠通上電話之后,劈面頭一句就是:“我打算跟我們公司 總機結(jié)婚。” 舒熠愣了一下,問:“為什么?” “氣死老頭唄!”高鵬輕描淡寫地說,“誰讓他非要收購你的公司。” 舒熠無語,不明白這中間的邏輯。但隱隱約約猜測的那樁事情終于得到了驗證,他說:“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得立刻還你錢?” “老頭子的錢?!备啭i有點垂頭喪氣,“他會不會收回保釋金,要是那樣,你是不是要回去坐牢?” 舒熠坦率地講:“我不知道,回頭問問律師?!?/br> 高鵬說:“他今天竟然動手打我了,可見是來真格的,你別掉以輕心,我爹比我還雞賊,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手底下還養(yǎng)了一批得力的人,他要收購你公司,就一定能辦成這事。” 舒熠說:“我知道,你放心吧?!蓖A送S謩袼?,“你別跟他鬧太僵,總歸是父子,為我這個外人,不值當?!?/br> 高鵬長長嘆了口氣,說:“我也沒想到他真打我啊?!?/br> “小杖則受,大杖則走?!笔骒陔y得引用封建糟粕來勸他,“放機靈點,別硬頂著跟親爹置氣?!?/br> 高鵬還有另一層委屈,但沒法說,他只是哼哼了兩聲:“那他把我當親生兒子嗎?騙我說病了,嚇得我連忙飛回來,馬不停蹄替他跑去出差,我這是……”他忽然停了,又嘆了口氣。 千言萬語,更與何人說? 幸好也沒想要告訴舒熠,再次驗證舒熠不是自己真愛。 高鵬覺得心口堵的那塊大石好歹又松快了 一點。 舒熠掛斷電話,心里卻沉甸甸的。 紐約時間正是凌晨三點多,舒熠的手機原本放在客廳充電,他是被手上智能腕表的來電提醒震醒的,輕手輕腳走出來接完電話,走回房間看繁星睡得正沉,絲毫沒有被驚擾到。他慢慢地、輕輕地把被子掀起一角上床,怕吵醒了繁星。 她最近挺辛苦,陪著他晨昏顛倒地開會,還想方設(shè)法地做吃的,給他改善生活,舒熠有點心疼,覺得她臉都瘦小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他伸長了手臂將繁星攬進懷里,她本能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靠,窩得更深,像團成一團的兔子,把頭都埋在了他的臂彎。 舒熠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fā),繁星頭發(fā)很長,從前他都并沒有覺得,后來發(fā)現(xiàn)能鋪滿整個枕頭,每次睡覺他都很小心,怕壓到她的頭發(fā)。 他心滿意足地摟著繁星,心想哪怕是為了心愛的人,他也要沉著應對,走好每一步,把目前最艱難的局面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