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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氏卻有些不相信,微微嘆了口氣,“終究是咱們家門第低了些,委屈了我家嬌嬌?!?/br> 扶子嫣聞言,微紅的眼眶又忍不住想流下淚水,可是她強忍著擠出了一抹笑容,靠在李氏的肩上,“娘——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有多渴望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有再多的榮譽也擋不住上位者的一句話,我寧愿咱們一家人就這么平平淡淡的?!?/br> 是啊,到了現(xiàn)在扶子嫣才真正明白,她所想要的生活一直就在她的身邊,可惜她卻往另一個方向不停的奔跑,直到跑到了死路,回頭看才發(fā)現(xiàn)另一邊原來就是光明大道。 可是,既然已經(jīng)到了死路,那就必須有死路的走法,不管是翻墻也好,挖地也罷,沒有路她也得走出一條路來。 “好了,娘不打擾你了,你也好好歇一會兒,等晚飯的時候你爹和哥哥也就都回來了?!崩钍厦嗣鲎渔痰念^發(fā),緩緩起身道。 送走了李氏,扶子嫣躺在久違的繡床上,心思卻與走的時候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也許是舟車勞頓的后果,剛躺下不久,扶子嫣就迷迷糊糊陷入了夢鄉(xiāng),直到隱約聽見扶子陵的聲音,才醒了過來。 “碧鹛——”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扶子嫣的嗓子都有了幾分沙啞。 正在外面和扶子陵說話的碧鹛,聽見房間里扶子嫣的聲音,也顧不得攔著人,急忙轉(zhuǎn)身走了進來,“小姐醒了?” 扶子嫣正想詢問是不是扶子陵在外面,哪曾想這人竟是直接就走了進來,“嬌嬌,你可算是醒了——” 碧鹛急忙放下了床幔,擋在了床前,“三少爺,小姐還沒有起身,煩勞您在外面稍等片刻。” 扶子陵撇了撇嘴,“你這丫頭也是瞎計較。”不過,倒還是順從的退到了外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娘說你和爹去了鋪子里?!北贴N也端著一盆水從外面走了進來,扶子嫣就在二人的服飾下洗漱一遍,還不忘開口問道。 “剛回來,大哥和二哥也回來了,不過他們先去了祖母那里,我可是第一個趕過來瞧你的?!?/br> 扶子嫣聽得這句話,臉上不由揚起了一抹淺笑,每每感覺到來自家人的關(guān)心,她就覺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還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深吸一口氣,不就是文卉蓮嘛,最后到底誰贏誰輸還不好說呢。 ☆、第四十二章 豐盛的一桌飯菜, 安國夫人坐在主位,扶鶴然和李氏分坐兩旁,李氏往下就是扶子嫣和扶子陵,而扶子階和扶子陌則是坐在扶鶴然的身旁。 相較于剛回府的時候,扶子嫣的情緒也有了些許好轉(zhuǎn),嘴角帶著淡淡笑意, 唯獨那稍稍腫脹的眼眶還留存著她之前的波瀾。 “嬌嬌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腫了?”扶子階一眼就看出了扶子嫣的異常。 扶子嫣微微一愣, 一旁的李氏就開口道:“還不是這丫頭, 跟個孩子一樣, 離家這么久,剛回來眼眶就紅了?!?/br> 扶子階這才算是放了心,他還以為是人在別院受了什么委屈呢。 “母親素來喜好清凈, 嬌嬌這段時間怕是沒少給您惹麻煩吧?”扶家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扶鶴然這么久沒見女兒, 也難免有些關(guān)心。 “麻煩倒是談不上, 嬌嬌素來懂事?!卑矅蛉嗣佳鄣? 微微掃過扶子嫣, 略有些欲言又止。 扶鶴然不由輕蹙眉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可是嬌嬌惹了什么亂子, 讓母親為難了?” “怎么了?”扶子陵嘴里的菜還沒有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問道。 “沒什么,先吃飯?!狈鲎渔烫ь^和安國夫人的眼神有了一個短暫的交匯。 扶鶴然敏銳的感覺到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過還是順著說道:“那就先吃飯?!?/br> 一頓飯下來, 原本應(yīng)該是合家團聚的歡慶場面,但是卻整個縈繞著一種淡淡的壓抑感,哪怕是神經(jīng)最粗的扶子陌都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吃完飯,屏退屋子里的下人,李氏率先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嬌嬌今年也十三了,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卑矅蛉藙傄婚_口,扶鶴然心里就馬上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嬌嬌還小,即便真有人生出了什么想法,祖母也該拒了才是?!狈鲎与A沉著臉說道。 “拒?”安國夫人臉上露出了幾絲無奈,“你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就沒有拒絕的余地?!?/br> 扶鶴然猛地瞪大眼睛,“圣上?” 李氏一聽這話,立馬慌了神,“好好的,圣上怎么會關(guān)心起我們家嬌嬌來呢?嬌嬌年紀還小,尚有兩年的時間才堪堪及笄。” 扶子階心里也是猛地咯噔一聲,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結(jié)果尚在他的預料之內(nèi),自從他得知扶家和皇家糾葛的關(guān)系之后,他早就猜到圣上不會放過任何可以逼迫扶家屈服的機會,而作為扶家嬌寵十余年的明珠,扶子嫣絕對是最有利的突破口。 “肅王被斥,太子被拒,驍王遠在邊關(guān),只剩下了一個穆王。”扶子陵神色凝重的說道。 安國夫人略有些詫異的看向扶子陵,沒想到扶家人中看事情最準的竟然會是他。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有些聽不明白,穆王怎么了,和嬌嬌有什么關(guān)系?”扶子陌一臉迷茫的撓了撓頭,看著旁邊一個比一個凝重的臉色,越發(fā)感到疑惑。 “圣上要把嬌嬌賜婚給穆王?他不是素來忌諱穆王身后的徐國公府嘛,就不怕我們會倒向穆王?”扶子階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圣上想讓文卉蓮做穆王妃,他自然是不用擔心的?!狈鲎渔套旖侨滩蛔÷冻隽藥追殖爸S之意。 扶鶴然神色微微一頓,“圣上這一著棋走得可真夠好!” “文卉蓮!”扶子陵卻是一下沉了下臉,眉宇之間劃過一道厲色,眼神灼灼看向安國夫人,“祖母,您就忍心把嬌嬌送進那種地方?” 安國夫人微微收斂了幾分神色,“圣上的意思,連太后都做不了主,我又能怎么辦呢?” 扶子陵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安國夫人的眼神中帶上了幾絲質(zhì)問,“祖母真就要護著那所謂的一道圣旨,而眼睜睜看著嬌嬌落得那步田地嗎?我原以為這么多年,祖母會真心把我們當做親人,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都是我們自作多情,一廂情愿罷了。” “子陵,怎么和母親說話呢!”扶鶴然眉目一凝,看著扶子陵訓斥道。 這下?lián)Q成扶子嫣有些不明白了,看了看扶子陵,又看了看扶子階,最后把眼神投在了扶鶴然的身上,“什么圣旨?” 扶鶴然微微嘆了口氣,這件事他也是從扶桑姑母那里聽說的,是真是假誰也不好判定。 本來他是想把這件事帶到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