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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倒上水,仔仔細細的將墓碑擦了一邊。 隨著顧子善擦拭的動作,墓碑上的字漸漸露了出來,最中間表明墓主人的身份,顯考顧公正明之墓,左下角是立碑人的落款,不肖子孫顧子善叩首。 做完這一切后,顧子善跪在碑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響頭,神色茫然,凄惶道:“爺爺,孫子不孝這么久了才回來看您?!?/br> “不孝子孫有愧您的教導,如今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了。” 顧正明彌留之際對顧子善的遺言便是不能忘恩負義,老人太了解花花綠綠的世界對一個人的誘惑有多大,他害怕有一天顧子善被五光十色迷了眼,蒙了心。 顧子善終究是負了對爺爺?shù)某兄Z! …… 那一天,對她而言,天崩地裂,仿佛整個世界飄然遠去。 趙國平的生命終究是走到了盡頭。 老天仿佛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她在同一天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對她無怨無悔的兩個人。 絕望,自深淵而來,黑暗將她包圍,入眼已是滿目瘡痍。 這便是自作自受吧! 念此,趙清歡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撿起手機,“給我定最快的一班飛機回H市?!?/br> 她的聲音沙啞疲憊,精神頭也不是很好,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唯有自強自立。 簡單收拾了衣物和一些重要的隨身物品,趙清歡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了H市。 至于峰會后面的事情,她全權交給秘書處理。 …… 趙清歡趕到療養(yǎng)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葛老站在門口看到趙清歡獨自一人,手上還提著行李箱,眼中晦暗不明,嘴角動了動。 “小姐,保重身體?!备鹄项澪∥〉淖叩节w清歡面前,手打到她的肩膀上,語氣凝重的說道。 聽到葛老這么說,趙清歡一陣顫抖,說不出話來,“我父親他…他…” 趙清歡一連說出幾個他來,都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葛老面色沉痛的說道:“老爺已經走了,進去見他最后一面吧?!?/br> 一陣天旋地轉,趙清歡險些站立不住,旁邊的葛老伸手攙扶住她,扶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此刻的趙清歡甚至連見父親最后一面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愿面對這個現(xiàn)實。 “葛老,您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趙清歡一臉期盼的望著葛老。 葛老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心,痛心疾首的說道:“老爺上午就走了,尸體就在里面。” 說著指了指房間,這個時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風暴來的越猛烈越好。 “不,我不信!我不信!”趙清歡大叫道,臉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整個人的情緒越發(fā)激烈起來,拼命的搖著頭。 “您難道連老爺?shù)淖詈笠幻嬉膊灰妴??”葛老步步緊逼道。 當務之急是先讓趙清歡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反而不斷刺激著趙清歡敏感的神經。 “您不想知道老爺最后走的時候是痛苦還是安詳嗎?”葛老接著說道,“還是說您沒臉見老爺最后一面呢?” “他備受痛苦的煎熬,而您卻在一邊游山玩水,大出風頭!” 葛老的一句句話如同一根根針深深的刺入趙清歡的心中,不斷在她耳邊回蕩,將她內心的悔恨放到最大,不停的折磨著她的內心。 生死有命,趙父的離去和趙清歡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她不可能一直守在趙父身邊一步不離,趙父不早不晚的偏偏在她去參加峰會的時候離去,此前療養(yǎng)院一丁點征兆都沒有傳來,這本身已經很可疑了。 趙清歡卻顧不上這么多,她這兩天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在葛老看似安慰實則埋怨的話語中,她終于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角落里走出一個年齡看上去和顧子善差不多的男人,走到葛老身邊,扶起趙清歡,說道:“把她留下來嗎?” “不了,送回別墅,”葛老陰測測的一笑,和平日里和藹可親的模樣大相徑庭,老謀深算的說道,“別墅那邊只會讓她觸景生情,加劇她的病?!?/br> 男人眼睛一亮,轉念間又想到什么,有些懊惱的說道:“那要是顧子善來找她怎么辦?” “放心,他連門都進不去!”葛老胸有成竹的說道:“你到時候多往別墅跑跑,多多匯報公司里的事情,取得她的信任?!?/br> 男人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爺爺?!?/br> “不是說了別這么稱呼我,”葛老不假辭色的說道:“不論人前人后,都不要放松警惕!” 男人連連點頭稱是。 控制住趙清歡就等于把握住了先機,后面的事情足以他們慢慢布局。 在男人帶著趙清歡走后,葛老跟著其他人一起將趙父送到了火葬場,將身體火化。 至于H市這邊的事情,遠在T市的顧子善一無所知。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收藏! 第35章 跳墻 “砰!” 鄭澤明將報紙摔在地上,用力之大恨不能將報紙那端的人拉過來痛揍一頓,臉上橫rou顫顫,露出兇狠之色,冷聲說道,“是誰走漏的風聲!” 那份可憐的報紙靜靜的躺在地上,是國內一家知名財經報社,黑體加粗的大字率先映入陳子安眼中。 “鄭氏收購資金來源不明!” “高杠桿運行挑戰(zhàn)經濟風險!” “收購資金涉及洗錢活動!” 諸如此類的恐慌之語不絕于耳。 陳子安眼中閃過精光,面帶微笑,撿起報紙,抖了抖上面根本不存在的土,輕輕放在桌上,勸解道:“鄭總別太生氣,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何必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鄭澤明瞪視了陳子安一眼,“他這是在向我們宣戰(zhàn)!”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石磊,只要是全國排的上號的財經媒體這幾天一直不斷放出對鄭氏不利的消息。 見陳子安不以為意的樣子,鄭澤明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開口道:“鄭氏倒了,你們陳氏也躲不了!” 說著,從一旁翻出另一家媒體的報紙,就見上面黑體加粗寫著“陳氏集團老鼠倉”。 看到這里,陳子安不以為然的樣子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轉彎,急忙從鄭澤明手中接過報紙,細細看下去。 里面記載的事情八九不離十,甚至每一次的cao作都有隱隱提及。 “這…這是……”陳子安大驚失色,恐懼由心底蔓延,是誰?誰在背后盯著? 鄭澤明點點頭面色沉重的分析道:“咱們是給人當了靶子,說媒體捕風捉影,可是字里行間里都流露出幕后那人是有真料的!” 陳子安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現(xiàn)在他們就像案板上的rou任人宰割。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