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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不知道陸妍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來,但是他感覺得出來陸妍情緒有些不對,好像是有些心情不好。 “姐,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他小心翼翼的問,問完,又十分有氣勢的道,“你跟我說,誰欺負(fù)你了,我一定幫你揍他?!?/br> 話筒中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聽到這個聲音,陸食忍不住咧嘴笑。 陸妍看向窗外,目光空落落的落在外邊的那棵楓樹上。時值金秋,外邊那棵巨大的楓樹一樹火紅,紅得簡直刺人眼。 身后的樓上,何家人因為當(dāng)家人倒了,立刻沒了主心骨,一堆人吵吵鬧鬧的,成為了最鬧人的背景音。 “姐,你在哪?怎么這么吵?”陸食問。 陸妍聲音很平靜的道:“我在街上了……” 她頓了頓,道:“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父親母親,還有陸姝,她還小,你也要好好照顧她。以后,陸家得靠你的……” 陸食心里那種怪異的感覺更深了,他問:“姐,你怎么突然說這個?” 陸妍笑,道:“沒什么。” 那邊陸姝知道jiejie打電話來了,穿著粉色的襦裙,像是一只粉蝴蝶一樣飛進(jìn)屋里來。 “我要和jiejie說話……”她軟乎乎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陸妍似乎能看見她圓鼓鼓的臉頰,小姑娘貪吃,長得胖,圓圓的一團(tuán)。 “jiejie,jiejie……h(huán)省有沒有什么好吃的啊,你要記得給阿姝帶啊……” 陸妍伸手捂住眼,覺得眼底有點潮,她一口應(yīng)下:“好,我記得的?!?/br> 掛了電話,陸妍坐在沙發(fā)上呆了半晌,何家人似乎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情況了,整棟房子響起了女子凄凄慘慘的哭聲。 陸妍發(fā)了會兒呆,給顧四爺打了個電話。 顧四爺書房內(nèi)就有內(nèi)線,一般人是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這里的,不過顧四爺卻告訴了陸妍。 “喂!” 男人的聲音傳過來,有著一種冰冷的味道,卻又帶著讓人心中安穩(wěn)的力量,陸妍挺直的脊背倏然就軟了,她背靠著沙發(fā),輕聲道:“是我?!?/br> 那邊安靜了一下,然后是顧四爺驚訝卻又欣喜的聲音:“阿妍?” 原本讓人覺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嗓音,瞬間帶上了幾分暖意,讓人覺得心里一片溫軟。 “怎么打電話過來了?你那邊事情可還順利?” “嗯,很順利,我正想和你報喜了,合同已經(jīng)簽下了?!?/br> “恭喜你,四奶奶,你可真能干?!?/br> 四奶奶…… 聽到這個稱呼,陸妍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覺得情緒幾乎有些受不住控制。 她想,自己可能做不成他的四奶奶了。 “啊,對了……”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陸妍忙錯開話題,“我還想和你說一下,我可能還要在這呆幾個月,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我認(rèn)識一個叫馬克的d國人嗎?他不僅是個生意人,還是d國的公爵,我想李志的事情,他可能會有點辦法?!?/br> “還要幾個月啊……”顧四爺有些失望,“我以為,你能回來過中秋節(jié)了。” “對不起嘛……”陸妍聲音頓了頓,突然道,“顧子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喜歡你啊。” 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半晌才傳來顧四爺?shù)妮p咳聲,還有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的話:“我也很喜歡你?!?/br> “嗯,我知道?!?/br> 掛了電話,顧四爺有些奇怪的看著電話,他總覺得,陸妍好像有些奇怪??龋迫宦犓f喜歡自己,是很開心,可是他心頭卻始終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回想一下,剛才陸妍說話的時候,她身后好像有人在哭…… 想到這,顧四爺心里一緊,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張副官!”他將張副官叫進(jìn)來,道,“你讓人去調(diào)查一下,h省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 潰疾這個病,現(xiàn)下不僅無藥可醫(yī),傳染性還極強(qiáng),往往第一個人被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了癥狀,他身邊的人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被傳染,整個h省因為這個病都陷入了小小的混亂。 因而,何家這邊,剛一發(fā)現(xiàn)何必之染上了這個病,巡捕房的人立刻就趕過來了,將整個何家都隔離了起來,里邊的任何人都不能外出。 知道這個消息,何家的人立刻就崩潰了,何必之的姨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在那嚷著:“我又沒有生病,為什么把我隔離起來?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里。” 外邊巡捕房的負(fù)責(zé)人正在和何家的人交涉,那些人哭著嚷著不愿意待在宅子里,這讓負(fù)責(zé)人有些不耐煩。 “潰疾的感染力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不能確定你們有沒有被傳染上,所以不能放你們離開。” 何家的人聽到這話,心里又是害怕絕望,那些一向光鮮亮麗的姨娘,哭得跟個淚人一樣,想拿錢去賄賂,可是人家錢收了,卻還是不愿意放他們走。 整個何家的大門口,簡直就像個菜市場一樣吵鬧。 在一堆人里邊,生得格外貌美卻又格外冷靜的陸妍就顯得極為顯眼,她站在門口,不遠(yuǎn)不近的站著,保持一個十分安全的距離,她問負(fù)責(zé)人,道:“我想知道,潰疾這個病,和病人接觸過的人,百分之百都會感染上嗎?” 負(fù)責(zé)人猶豫了一下,他瞧陸妍年紀(jì)不大,花骨朵一般的年級,又生得格外明媚動人,心里倒是有些不落忍了,有些不忍心說出讓她絕望的話來。 “……也不算百分之百,但是十個人里邊,有九個都會感染上。” 負(fù)責(zé)人就見自己話音落下,眼前的小姑娘臉色白了兩分,卻還是很平靜的樣子。 “那么,這個病,有沒有治愈的可能?”穿著暖黃色大衣的陸妍,里邊只了一件黑色的旗袍,更襯得她嫵媚嬌艷,整個人就像是開在懸崖峭壁上的美艷花朵,美得讓人心驚。 負(fù)責(zé)人暗暗心驚這位小姑娘,年紀(jì)不大,卻如此沉穩(wěn),他說了實話,道:“這個病,其實在幾月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上邊的人一直都在研究,可是情況并不樂觀。” 陸妍沉默了一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半晌她才道了聲謝,道:“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一下先生。當(dāng)然,并不會讓先生難做的?!?/br> 大概是出于美人凋零的憐憫,負(fù)責(zé)人難得的松了口,問:“什么事?” 陸妍道:“麻煩先生,去貝蘭區(qū)##路##號這個地方,那里有我的家人在,我希望,先生能將我的情況告訴他們。” 負(fù)責(zé)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惋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即使年紀(jì)尚小,卻已經(jīng)展露了迷人的風(fēng)采,而且即使是現(xiàn)在,仍能保持冷靜沉穩(wěn),就這份心性,實在是難得??墒沁@樣的小姑娘,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大概很快的就會死在這個秋季,就像那無數(shù)的花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