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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指望對方會相信;但她也不想過早地暴露底牌——她最后一次“命令”的機會,仍然打算留給黎文溯江。這句話讓他沉默了一會兒,直到他忽然露出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輕聲向她說道:“成交。” 在她松一口氣之前,他卻又問道:“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呢?他在塔里,你在下面……即使我同意了你的交易,我也不可能幫你們殺開一條路出去的。就算我想,我也做不到?!?/br> “很簡單。” 林三酒叫出一張【面具】,將它解除了卡片化遞給了他。只需兩個字,黎文溯江就幾乎是沒有抵抗地就將它戴上了,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平、叫人不想多看的中年男人。 “接下來,我和你的同伴們要做的事是一樣的,”她抱起胳膊,輕聲說道:“我在等他下來。當我看見他殺出重圍的時候,你就可以為我?guī)妨??!?/br> ☆、929 他沒有動 “你知道嗎?” 在戒備森嚴的人群中靜靜站了兩分鐘以后,黎文溯江忽然低聲打破了沉默。自從感受過“命令”以后,他一直很順從,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氨M管你和我們的戰(zhàn)斗成員都在等人下來,但你和他們之間有一個很大的區(qū)別?!?/br> 林三酒掃了他一眼。 “你沒有想過么?”黎文溯江低低地說,聲音醇澈,夜風一吹即散了?!八拱桶部赡芟虏粊砹??!?/br> “你當然愿意這么想。”她立即就浮起了一個微笑,“我也記得你承認過他的戰(zhàn)力卓絕。這個指揮官塔里有多少人?難道過百嗎?” “不,塔里平常只有指揮官和幾個值班的人?!?/br> “你覺得這一點人就能叫斯巴安下不來?” “他當然不會被幾個人擊倒,就算其中一人是指揮官,我也不會對此抱太高期望?!崩栉乃萁D了頓,見她向自己投過了目光,這才繼續(xù)說道:“你看看附近?!?/br> 林三酒半是疑慮半是好奇地轉(zhuǎn)了一圈。在她的視野中,大部分兵工廠的人——其中還摻雜了好幾個“棒棒糖”、“火臂”——此時都和她剛才一樣,正仰頭傾聽等待著空中的戰(zhàn)局變化。在細塔下方的空地上,站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戰(zhàn)斗成員,應(yīng)該是剛剛組織起來準備隨時登塔的。她的目光在那一隊人身上停留幾秒,不由皺起了眉毛。 “他們在等什么?怎么還不上去?” “你問對了?!崩栉乃萁袅丝跉?,“他們在試著與指揮官塔取得通訊。在沒有聯(lián)絡(luò)上內(nèi)部以前,他們不會貿(mào)貿(mào)然地闖進去……” “為什么?” “因為這座塔本身,”他安靜地答道,“就是一個武器?!?/br> 林三酒頓時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震驚中,她立即回頭重新打量了一遍浮在空中的細長高塔。它光滑簡潔,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炮口或甲板,但正是它近乎無害的外表讓她一顆心慢慢縮了起來。 “但武器都是對外的,”她搖搖頭,“它不可能向內(nèi)作用……” “不可能嗎?”黎文溯江也抱起了胳膊,“它會被當作指揮官的住處,正是因為它在內(nèi)部也有強大的保護系統(tǒng)。剛才那兩下爆炸,與其說是有人在戰(zhàn)斗,我看更像是內(nèi)部的保護系統(tǒng)開始運作了。不管進去的人是誰,如果他最后下不來了,我們都不會驚——” 一句話沒說完,連續(xù)三聲尖銳的警報聲瞬間就劃破了夜空,一聲比一聲短,一聲比一聲急促緊迫。一張張蒼白的臉都抬了起來,循聲望進了天空里;林三酒耳朵里灌滿了急促的警報聲,正當她轉(zhuǎn)頭要向黎文溯江問話時,余光卻突然被一片強烈的火紅給吞噬了。 仿佛要震裂天地一樣的轟然巨響,與洶涌撲來的爆炸波一起,立刻就吞沒席卷了一切;包括林三酒在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被猝不及防地沖倒在地——離得近的幾個人,轉(zhuǎn)眼間就著了火,像狂舞一樣掙扎著,將火星四下甩濺。那些火星劃過黑夜,卻“忽”地一下更艷、更明亮了,仿佛是吸取了人類生命后綻放的光芒。 黎文溯江再也顧不得自己仍然受人控制了,他翻身爬起來,一頭沖進前方高聲命令道:“有空間能力的,現(xiàn)在馬上將他們隔離開!其余人退后!” 浮在黑夜中的黑塔,從頂部開始有一半,在熾烈火紅中逐漸扭曲成了近乎透明的藍色。林三酒的面孔被空氣烘烤得guntang,手指尖卻一片冰涼。她怔了幾秒,突然醒過神,急忙跳起來,大步?jīng)_向了黎文溯江;當她趕到他身后的時候,正好聽見了一個兵工廠成員向其報告情況時的半句話。 “沒了,”說話那人被空中的熊熊大火映亮了半邊臉,無數(shù)細小汗珠熠熠發(fā)光?!爸笓]官的生命體征,全都沒了……” 這么說,斯巴安成功了,他果然是來刺殺指揮官的! “我知道了,”林三酒剛想到這兒,只聽黎文溯江緊緊追問道:“剛才的入侵警報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斯巴安已經(jīng)入侵了指揮官塔,兵工廠也早已動員起來了;剛才的警報一定是指兵工廠里又發(fā)生了新情況。 莫非他們發(fā)現(xiàn)“學者”失竊了? “是研究樓那邊,”那個報告情況的兵工廠成員似乎立刻就印證了她的這個猜想,但他緊接著卻答道:“有人在那兒看見了斯巴安長官!” “什么?”黎文溯江一把抓住那人的領(lǐng)口,“誰看見的?確實是他嗎?” “肯、肯定是,她看見斯巴安長——不,”那小個子男人重重地咽了一下嗓子,“看見斯巴安的臉了?!?/br> “把所有情況都說清楚,別擠牙膏!” “是一個女性研究員看見的,”小個子急急忙忙地答道,“她原本是要去回收一些材料以備不測,沒想到正好撞見了斯巴安長……他、他那時似乎在找什么人。” 林三酒盡量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幾步。此時天空被火焰燒得仿佛即將傾覆一般,地上到處都是一片人仰馬翻、呼叫奔跑,黎文溯江還沒有注意到她已經(jīng)接近了他。 “那位研究員說,他當時找的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因為離得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好像把她誤認為是自己要找的人了……直、直到二人打了個照面……不過也幸好因為她是個女的,斯巴安什么也沒做就讓她走了。至于后來他去哪了,暫時還沒有人回報情況。” 這是怎么回事?斯巴安怎么會反而跑去那邊找她? 林三酒皺緊眉毛,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一甩手,掌心里再次握緊了那只小盒子——施加在黎文溯江身上的“命令”能力,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她剛將【妙手空空】攥住了,卻見他忽然松開那個小個子,一轉(zhuǎn)身,兩人恰好四目相撞。 “他找的是你,”他這句話的聲音足夠低,伴隨著腮上青筋一陣陣地浮凸起來。“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