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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眼珠子溜溜往溫歌身上一轉(zhuǎn),踏進來的一只腳又慢慢縮了回去,剛打算溜走,就聽見主持淡淡說了句:“進來,坐下,把門關(guān)上?!?/br> 身子僵了僵,那人看了主持一眼,還是灰溜溜找了個離門口最近的板凳坐下,懷里還抱著兩顆柚子,一直低著頭像是在看著柚子似的。 “抬頭,”主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人極其不情愿,過了好一會兒,才表情視死如歸地抬起頭來。 看著他扭曲的表情,溫歌猛然便想了起來,是那個她吩咐暗衛(wèi)去找但是不見蹤影的瘋道士,沒想到現(xiàn)在打扮齊整一時沒認(rèn)出來。 主持這時道:“對鏡和秘法便出于他手?!?/br> “有回去的方法嗎?”溫歌看了眼秦楊,也不繞圈子,單刀直入。 “啊!”聞言瘋道士像是崩潰地叫了一聲,困擾地瘋狂撓頭,“你們這些人怎么回事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也就算了,怎么又來找貧道我?!” “既然如此,道長為何之前要以主持的名義交出秘法?”溫歌看著他狂躁的模樣。 “之前攔御駕就是想透露下那塊滄石的消息,想說的夸張一點引起注意,結(jié)果就被幾十板子,”屁股現(xiàn)在還有些隱隱作痛,瘋道長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后來一開始就只想做好事而已,皇帝昏迷不醒說不準(zhǔn)天下就大亂了呢?誰知道竟然有奇葩皇帝愿意拋下皇位不要!” 溫歌沒理會他語氣的不客氣,糾正他的錯誤:“想必道長弄錯了,是他要回去?!?/br> “貧道就說哪有人真會舍棄皇帝這位子,”瘋道長才終于把目光放在了秦楊身上,眼睛一下子移不開了,他隨手把柚子放回桌上,走近秦楊上下打量:“渾身這人氣跟沒有一樣,嘖嘖嘖……” 秦楊任他打量,終于開口說:“這具身體的靈魂能回來嗎?” “當(dāng)然……”瘋道士頓了頓,接著又嘿嘿一笑,“可以,原主靈魂被你這外來的擠到角落沉睡呢,你要騰出地了,自然人家就回來了,不過……” “秦楊回得去嗎?”溫歌急切問道。 “真以為穿越時空小菜一碟呀,”瘋道士現(xiàn)在打開話匣,可一點都顧忌不上她是個皇帝,“要說你原來的殼子還完好無損那還好說,要是你原本就死了,那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做個游魂,要不然就只有灰飛煙滅一條路嘍?!?/br> 溫歌的心猛地向下沉,像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空井。 秦楊臉色平靜,他不看溫歌,只是道:“怎么做?” “這么干脆?!”瘋道士驚訝不已,轉(zhuǎn)而又道,“哎我都忘問了,到底你是怎么過來的?不應(yīng)該啊,對鏡只會帶回本該帶回的人?!?/br> 講完了前因后果,一直坐在一旁的主持突然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個木盒,取出里面的佛珠:“想必就是這一串了?!?/br> 秦楊把佛珠拿在手中,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的那串佛珠更為陳舊一些,兩者幾乎是一模一樣。 瘋道士湊過來瞟了幾眼,很快又坐回椅子上,開始徒手剝柚子皮,還一邊道:“這樣就更簡單了,你帶上這串佛珠,不出三天你就魂魄離體了,不過是死是活就得看天意了?!?/br> 最后一句話,說的漫不經(jīng)心,又有些殘忍。 “收下吧,佛珠贈有緣人,”主持沒再說更多。 秦楊道了一聲謝,兩人告辭。 “那句佛偈溫施主如今讀懂了?”她剛踏出門外,就聽見背后傳來主持的聲音。 溫歌回頭看他,依舊是慈眉善目的模樣,她淡淡一笑:“懂了?!?/br> 聲音輕得像聲嘆息?! ?/br> 兩個人不再對視。 等到快要出了院落,他們才終于停住了腳步,面對著彼此,似乎都有些啞口無言。 “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溫歌突然開口。 秦楊靜靜看著她,點了點頭。 溫歌不做聲,垂下頭看了眼他手中拿著的木盒,毫無征兆地?fù)屃诉^來。秦楊沒有攔住她,心里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 只要你毀了佛珠,我就陪著你不走了。 但這念頭實在太卑劣了。 而溫歌像當(dāng)初一樣,把佛珠拆開來,分成兩串重又打好結(jié),她自己戴上一串,另一串遞給秦楊,秦楊接過的手有些抖。 她眼神有些閃躲地抬頭看著他,聲音有些?。骸拔覀兛刺煲?。” 秦楊忍不住攬過她把她抱在懷里,但還是很快又松開了。他認(rèn)真看著溫歌,如今面目全非,只有眼神依舊。 “我不應(yīng)該抱你,因為這不是我,”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或者說,我知道抱著你的是我,但我依舊還會吃醋?!?/br> 溫歌心里鈍痛,她勉強笑了笑,輕聲道:“我明白,那……我回房了。” 秦楊“嗯”了一聲,他站著不動,看著溫歌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但她又突然朝他回過頭來,笑著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就回去了。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如果每天早朝上見著的還是你,你跪拜的時候就悄悄抬起頭看我一眼。等到有一天你不再抬頭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回去了?!?/br> 秦楊像是沒聽見一樣,好一會兒沒有反應(yīng),終于他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溫歌朝著他揚起大大的笑,眼角含淚。 —— 溫歌回到自己的院子時,雪芷輕聲稟報她,雁津予已經(jīng)在房間里等候多時了。 她的手隔著袖子摸了摸回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推門進去。 雁津予執(zhí)著白子看著棋盤,仿佛在和自己對弈,見她進門抬頭笑道:“阿歌來得正巧,黑子隱露頹勢我正頭疼呢,阿歌不如過來試試是否還有轉(zhuǎn)機?!?/br> 溫歌沒說話,干脆地坐在雁津予的對面,看了一眼棋局,迅速就下了一顆子。 一見她動作,雁津予笑瞇瞇接著將白子落在棋盤上,懶懶說了一聲:“阿歌殺氣騰騰呢。” 兩個人下子速度飛快,眼看棋盤就要擺滿了。 雁津予剛要落下的白子又突然移到了另一個位置,他舒了口氣,看著溫歌笑道:“啊,差點就落入阿歌的陷阱了呢?!?/br> 第50章 最后 雁津予剛要落下的白子又突然移到了另一個位置, 他舒了口氣, 看著溫歌笑道:“啊,差點就落入阿歌的陷阱了呢?!?/br> “不,你已經(jīng)落入了,”溫歌接著下了一子。 他眼睛從溫歌臉上落到了棋盤上,看著局勢,臉上流露出孩子氣般的懊喪:“大意了, 原本以為我先占優(yōu)勢的?!?/br> “你太小看我了,雁津予, ”溫歌放下棋子, 抿了口茶。 雁津予難以察覺地怔了下, 接著他懶散靠在椅子上,投子認(rèn)負(fù),突然問道:“剛剛?cè)ツ牧???/br> “我以為你查得到,”她語氣平淡。 “不過最近阿歌這兩天大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