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前等他。 桌上攤開著一大本冊子,安楨順手拿過來看,原來是以諾大學時的畢業(yè)紀念簿。安楨以前沒見過這本紀念簿,以諾好象也很少提及大學時的生活。 安楨一頁頁的翻看著,原來大學的他也是個風云人物,老師和同學們留給他的話都透著欣賞與喜愛,安楨不禁微微笑了。 中間的一頁,夾著一張照片,安楨拿起一看,笑容漸漸收斂,那是以諾和另一個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兩人對著鏡頭笑意盈盈,以諾攬著那個女孩的肩,那女孩穿著白衣藍裙,清純秀美,似曾相識。 照片就放在剛才攤開的那頁上,那頁同學錄上照片中的女孩赫然就是與以諾合影的女孩。姓名欄上寫著:宋一心。 她的字跡清秀整潔,清晰的寫著:“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心。” 安楨的頭似被炸過,電影回放似的憶起她曾看到過的那本法語詞典中夾著的卡片,她曾追問以諾什么時候給她畫的像,以諾只是但笑不語,現在想起,似乎以諾當時的笑容如此牽強。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覺得照片上的女孩似曾相識,如果安楨再少點嬰兒肥,眼睛再大一點,打扮再成熟點,和那個女孩就如同姐妹一般了。 安楨只覺得冷,仿佛掉進了一個不會醒的惡夢里,她只想趕緊逃開,她沒來過這,她什么也沒看見。她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卻不小心被椅子拌得向地上摔去。 一只手及時的拉住她,語音清晰的傳來:“怎么這么不小心?!?/br>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以諾回來了,就站在她身后。 安楨慢慢站直了,抬頭看著他。 以諾似乎剛洗澡回來,顯得清爽精神,幾天不見,他的神色看來輕松多了。他收回扶在安楨肩上的手,清冷的站在安楨面前,一貫淡定的笑容,此時看來卻那么疏離遙遠。 誰也沒有說話,屋子里只有難耐的沉默。 “以諾,你回來了?!卑矘E居然笑了:“這幾天都聯(lián)系不上你,我以為你人間蒸發(fā)了呢,你吃飯了嗎,天氣這么冷,我們去吃辣辣的水煮魚吧,……” “你看到了?”以諾突然開口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一會我們去看你mama,這幾天你不在,我每天都去。你不知道,現在我也會煲湯了,我的手藝可好了,昨天還給伯母煲的雞湯,可惜你沒口?!卑矘E似乎沒聽見以諾的話,仍舊不停的說下去。 “好了,安楨?!币灾Z的語氣有一些不耐:“你看到了?!?/br> 安楨靜下來,許久才緩緩問道:“是你故意放在那讓我看到的吧。”她盯著以諾的眼睛:“為什么?” 以諾的聲音似被霧籠住,但仍清楚的傳到安楨的耳朵里:“我不知應該怎么開口,安楨,我不想再騙你,我愛的一直是別人,我們分手吧?!?/br> 以諾的目光依然清亮,但仿佛如冬日里的陽光,明亮卻沒有熱度。安楨終于知道原來言語也可以殺人的,她仿佛看見自己的心坦露在灰燼里,被以諾的言語一刀一刀的凌遲,卻不能動不能躲。 安楨的聲音虛弱恍惚:“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不過是騙我的?!?/br> 原來,所有的甜蜜美好不過是他在騙她,原來他想要的“一心人”不是她,他想共白首的人也不是她。 她抬起頭,軟弱的道:“如果你騙我,就一直騙下去呀,別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以諾移開目光,聲音冷酷而清晰:“我不想再玩下去,你也知道,我母親病的重,她想我盡快結婚,我看我不能再陪你這個小女孩玩過家家的游戲了?!?/br> “嗯?!卑矘E點點頭。 以諾看她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以為她終于忍不住要哭了,可是安楨只是盡力的睜大眼睛,忍淚忍得那么辛苦,她不再說什么,緩緩轉過身一步步向門外走去??墒前矘E也不知道,以諾也忍得好辛苦,指甲深深的摳陷在手心里,才能保持一線清明,不讓自己伸出手去挽留她。 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安楨早已離開了,空氣中似乎還有她的氣息,可是她已從此離開了他的生命。她那么倔強,離開了,連一滴淚也不流,可能在她的心目中,他再也不配讓她流淚了吧,她的喜怒哀樂從此與他無關了吧。 以諾似乎散盡了全身的力氣,蹲坐在地上,緊握的手松開,掌心血rou模糊的傷口滴下血來。以諾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左胸深處,那樣撕裂般的巨痛幾乎讓他喘息不得。 他終于落下淚來,淚滴在地上的血漬上,模糊一片。 第21章 煎熬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為誰去。 ——元好問 安楨有時會想,是不是戀愛時的所有甜蜜幸福,都要用十倍的痛苦傷心來抵平。那樣相愛的感覺會是錯覺嗎?如果那樣都不算愛,那世間真的有愛嗎?如果那是愛,愛怎么就不見了呢。 那個寒冷的冬日,安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她的大衣圍巾都落在以諾那里,剛下過雪的天,北風吹在臉上象刀割一樣,街上的人擦肩而過時都不免詫異的打量她,她卻渾然不覺。 mama給她開門時,只見她蒼白得象個鬼,雙頰卻被風吹得通紅,眼中似乎有火在燃燒,看到mama,她似乎思索了一下才認得人,輕輕笑:“mama,我和以諾分手了?!闭f著就倒在mama的懷里。 安楨病倒了,病來得急而兇險,高燒不退,還并發(fā)了肺炎。三天后安楨才真正清醒過來,還是眼神空洞,神情有些恍惚。 mama在她的病床前忙活著,見她清醒了,皺眉道:“今年你可不是犯了太歲,怎么和醫(yī)院這么有緣。” 見她沒什么精神,mama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嘆息道:“安楨呀,我早說過你太小,心眼又太實。所以你戀愛我和你爸一直不大贊同,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沒多說什么。分了就分了吧,你們倆年齡經歷都相差太多,分了也好?!?/br> 安楨恍若不聞,半晌道:“他來過嗎?”聲音由于發(fā)高燒沙啞的幾乎失聲。 “誰?何以諾?”mama瞟她一眼:“沒有,既然都分手了你就別多想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就放心休幾天,媽已經為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想了想又道:“你別怪我羅嗦,媽也年輕過,你現在覺得難過,過幾天就淡了,這世上誰離了誰過不下去呢?!?/br> 安楨怔怔的發(fā)呆,會淡嗎?那么深刻丑陋滴血的傷口會有愈合的一天嗎?她不是離開以諾就活不下去,只是一想到以后她的生命里沒有他,就覺得心底里發(fā)涼,穿再厚的衣服也暖不過來。 同事朋友們陸續(xù)來醫(yī)院看望她,只當她是身體弱,冬季流感的犧牲者。可是以諾一直沒有來,一些不知內情的朋友還開玩笑:“小簡呀,你這一病可把以諾折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