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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 謝逸華揉臉,滿腹惆悵:“你懂什么呀?” 旁人看來,她是在無病呻吟,人生贏家投胎就領(lǐng)先了別人一大步,還要死命裝悲慘:我跟親爹不合,跟親妹子老掐架,我親爹他老給我挖坑……說出去誰信???! 淑貴君膝下只有兩女,她是長女便格外受器重些,就連端王府邸也是整個京城里最好的王府,占了歸義坊一半的面積,多少人為之眼紅。她每次回京,宮里的賞賜就流水般送下來,吃的用的玩的一應(yīng)俱全,單是她后院里那些侍君美少年,就知道淑貴君有多疼端王。 外命夫逢年過節(jié)總會進宮向皇夫與貴君請安,淑貴君提起常年在外游學的長女,總是一副惆悵又欣慰的口吻:“我皇兒一心向?qū)W,學問做的好,心底又良善,就連陛下都??渌?,可惜不能留在京里承歡膝下,讓本宮十分想念?!?/br> 前去請安的外命夫們都是人精,能帶著兒子踏進關(guān)鳩宮里向淑貴君請安的,心里也是另有打算,自然對端王殿下交口稱贊,出宮之后還會宣揚一番。 久而久之,在淑貴君刻意引導之下,端王的名聲在京里適齡兒郎的官宦之家,竟然出奇的好。 君不見魏王世女紈绔風*流,不務(wù)正業(yè),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而端王貴為皇女,卻精于學業(yè),不思享樂,常年在書院苦讀,不知道的還以為端王殿下準備考個狀元回來呢。 *********************** 五日之后,便是圣人的萬壽節(jié),京中凡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攜家眷進宮領(lǐng)宴。 燕府一家三口都在受邀之列,燕奇前往正陽宮赴宴,顧氏則帶著燕云度前往內(nèi)宮。 大烈王朝的男兒家大多有涂脂抹粉的習慣,未婚的兒郎們每逢宮宴,便打扮的修妍明媚,若能覓到個好歸宿,也算是后半生有了依靠。 宮中大宴,各府適齡的兒郎們都跟著父君入宮,不少做父君的都為家中女兒的終身大事cao碎了心,趁此良機為女兒挑選良配。 命夫們帶著各自的兒子在衛(wèi)皇夫的福春宮里領(lǐng)宴,見到顧氏帶著人高馬大的安定郡公進來,眼神多少都有些異樣,那是看見異類的眼光,雖然他們掩飾的很好,但燕云度卻盡收眼底。 也不怪他們?nèi)绱?,實在是安定郡公今日大宴,卻穿了一身窄袖武袍,半點脂粉不施,糙的跟個邊關(guān)女人似的,就這樣的居然也能做皇女正夫,可不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 難得淑貴君不嫌棄,還招手讓燕云度過去,拉著他粗糙的大手憐惜道:“哎,這孩子多少年在南疆也不容易,為國有功,是個好的,就連陛下也??淠隳兀〉然仡^本宮讓人送些玉顏膏到燕府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新郎。” 有人悄悄低頭掩嘴而笑。 淑貴君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安定郡公這一身黑皮,哪怕送一車的玉顏膏恐怕都白不回來,更何況他生的人高馬大的丑陋模樣,旁的兒郎們坐在宴客廳里的鼓凳上只覺得秀氣優(yōu)雅,到了他這里總覺得支棱著一雙長腿無處安放,鼓凳有點矮委屈了他。 顧氏如何不知眾人心中所想,他在桌子下面輕拍兒子的手安慰他。 燕云度卻并不在乎旁人的小聲議論。 從他當年替母從軍,投身入軍營開始,最初的兩年里各種非議刁難從來就沒有斷過,最艱難的時候,他帶著燕奇留下的一千心腹精兵大破白玉鳳的一萬精兵,才讓那些軍中的老油子對他刮目相看。 比起血與火的粹煉,生死邊緣的游走,不過是閨中夫男閑極無聊的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議論,又有何可在意之處? 他反過來小聲安慰顧氏:“父親不必擔心,兒子沒事?!?/br> 稍頃,宮宴開始。 大烈民風雖然保守,但是每逢宮中或者貴族官宦宴飲,以賞花賞景吟詩做對或者蹴鞠嬉戲等名目在公開場合給年輕男女一個看對眼的機會。 宮宴往往只是個開始,圣人的五十壽誕,遠遠不止吃飯這么簡單。 燕云度自賜婚開始,身上便貼了皇家的標簽,原本以他的品級,混在一幫上年紀的命夫們身邊也有些奇怪,與未婚的兒郎們玩在一處卻又失了身份——品級太高也是煩惱。 不過衛(wèi)皇夫做事情滴水不漏,竟是將燕云度安排在了太子正君衛(wèi)少真身邊,算是讓這對未來妯娌提前相見。 衛(wèi)少真與太女謝風華成親數(shù)年尚無子息,是個安靜沉默的男子,今日穿著太女正君的服色,見到宮人將燕云度帶到自己身邊坐下,便向他含笑道:“郡公以前可能沒有參加過宮宴,等領(lǐng)完宴便可以往御花園里去走走,到時候郡公便能見到二皇妹了?!?/br> 提起端王,燕云度唇邊不由泛起一縷笑意:“多謝正君提醒?!彼h(huán)顧四周,無數(shù)打扮精致的兒郎們時不時悄悄將目光投向他,亦或者是太女正君。 不必衛(wèi)少真提醒,他也能想象得到這等衣香鬢影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少年郎也曾遠遠窺著端王殿下的身姿而生出一絲綺念。 ——那個人生的也太招蜂引蝶了些。 衛(wèi)少真話不多,有幾分郁郁寡歡的模樣,但對未來的皇妹夫卻十分好奇。這位端王正君的平生太過傳奇,坊間的話本子里都不敢寫的故事他卻做到了,著實給男兒家爭光。 他沉靜的眸子里難得流露出向往之色:“本宮常聽宮人提起郡公的戰(zhàn)績,從前在閨中就很是佩服郡公,不成想還有今日的緣份。邊關(guān)是不是很有趣?” 燕云度心道:打仗怎么會有趣呢?邊關(guān)埋枯骨,春閨夢里寒,不過是貴族兒郎們在深深宅院里的一點向往而已,又哪里會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呢。 他慢慢道:“其實說起來也是很有趣的,南疆的夫郎們大多都很彪悍,有時候提著大棒子滿大街追著妻主打,嗓門比女人還高,真打起仗來背兒攜女扶老帶幼,有時候還會幫著守城,熱熱鬧鬧的過日子?!?/br> 他或許可以不提起戎馬十年的征戰(zhàn),記憶里卻仍舊能記得那座煙火氣十足的邊城。有時候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邊關(guān)百姓蓬勃的生命力,一場戰(zhàn)爭打下來,城外又添新墳,年輕的夫郎跪在墳前哭的肝腸寸斷,可是轉(zhuǎn)頭抹了眼淚,卻仍舊能夠挑起家中重擔,興興頭頭的活下去。 從來不會被苦難摧毀,不會被命運打倒,像野地里的春草,一茬一茬茂盛的生長著,一歲一枯榮。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到凌晨兩點左右了。 第二十六章 有了太子正君的陪伴, 宴會似乎也沒那么漫長無聊了。等到宴罷,便有宮人來引了年輕兒郎們前往御花園游玩,而年長的命夫們都陪著皇夫去聽戲了。 燕云度習慣了身邊不帶小侍, 初次進宮宴飲, 慢悠悠尾隨著幾名少年郎往御花園而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