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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 “是啊,就在我們鎮(zhèn)上那條河里?!?/br> “為什么會懷疑王強他們?” “因為屈瑤梅出事之前,和她的那群跟班們交代的就是要去找王強他們要一個公道……哦,你肯定又不知道, 屈瑤梅死之前, 還出了一件事。有人把她的頭像和別人的裸\\照PS在了一起,張貼在了學校布告欄上。屈瑤梅去找王強他們,也是因為她認為這件事是王強他們干的。” 曾道明說得口干舌燥, 端起面前的茶杯牛飲了一口:“不過嘛,我后來問過王強, 他說這件事不是他們做的,我覺得他沒騙我?!?/br> 李魏昂沉默, 不知道該為屈瑤梅說什么,當年他們的確有過恩怨,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按照曾道明的說法, 屈瑤梅死的時候只有十四歲, 一個人的人生才剛剛要開始, 就這么糊里糊涂地結束了,他升不起絲毫快慰。 “說起來,那兩年真是多事之秋呢?!痹烂魃裆珡碗s地感慨道:“先是屈瑤梅落水死了,后是鎮(zhèn)上的福利院有義工失蹤,那兩年鎮(zhèn)上的裝神弄鬼的道士都多了許多?!?/br> “……誰失蹤了?”李魏昂抬起眼來。 “叫什么來著……陳……陳……”曾道明抬起眼珠,努力地翻找著記憶:“時間太久了,我只記得是個姓陳的——啊,對了!就是屈瑤梅說薄熒勾引的那個義工!” 曾道明這時將目光轉向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臉色有些難看。 “你怎么了?”曾道明問。 李魏昂搖了搖頭,剛要說話,肖晟的電話打了進來:“我馬上就到你在的茶館了,你們的老同學聚會恐怕要提前結束了?!?/br> “發(fā)生什么事了?”李魏昂剛剛問出口,個子瘦削頎長的肖晟就推開茶館的門大步走了進來。 他環(huán)視茶館一圈,馬上看見了正一邊看著他,一邊從卡座上站立起來的李魏昂。 “那是……?”曾道明疑惑地看著肖晟。 “那是我同事,不好意思,工作上出了急事,我要先走了?!崩钗喊号牧伺脑烂鞯挠冶?,抱歉地說:“下次你來上京,我做東,我們好好聚一次。” “好好好,大忙人你快去吧,我不耽誤你正事?!痹烂麟S和地笑著說。 李魏昂大步朝迎面走來的肖晟走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肖晟就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海陸搜救隊已經在距離狼牙礁十海里外的地方發(fā)現(xiàn)孟上秋了?!?/br> 下午六點,國際著名導演孟上秋自殺未遂的消息通過網絡傳遍了大江南北。 在外界紛紛揚揚鬧成一團的時候,李魏昂正和肖晟一起,快步走在角市公立醫(yī)院的走廊里。 “孟上秋的前妻戚容已經抵達角市了,正在朝醫(yī)院趕來的路上?!毙り梢贿叴蟛阶?,一邊快速地說道。 “這么快?” “她今天中午收到孟上秋快遞過去的遺書,馬上就買機票趕來了?!毙り烧f:“我沒仔細打聽,聽角市警方的人說,遺書里主要是在交代電影的后續(xù)cao作。” 李魏昂沒說話,他已經看見了佇立在走廊盡頭的警察,在他們身后,一扇病房房門緊閉著,梁平和薄熒的兩位女助理都或站或坐地分散在門外,三人的面色無一例外都透著凝重。 李魏昂快步走了過去,朝向他看來的梁平點了點頭,然后給警察出示了證件后,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人不少,但是李魏昂眼里只有靜靜坐在床邊的那個人。她一言不發(fā)地望著病床上戴著呼吸機、昏迷不醒的孟上秋,神色憂傷,面容纖塵不染,仿佛是誤入凡間的天使,圣潔不可侵犯。李魏昂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潔凈安寧的畫面。不僅是他一人被這副畫面攝去了心神,病房里的另外兩名警察雖然站的地方不同,但在李魏昂開門進入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也都癡癡地看著薄熒。 開門聲打破了病房里寧靜的氣氛,薄熒怔怔地抬起頭來,目光在李魏昂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自然地落到了后他一步進入病房的肖晟身上,她站了起來,神色難掩憂傷:“你們也來了?!?/br> 肖晟迫不及待地剛要開口,拿著病歷檔案的女醫(yī)生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你們誰是孟上秋的家屬?” “我是?!北砷_口道:“請問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 女醫(yī)生走了過來,一邊翻看病歷一邊給薄熒講解了孟上秋現(xiàn)在的狀況,太專業(yè)的詞匯李魏昂也沒聽懂,他只是總結出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孟上秋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很大。 薄熒過了許久后,才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醫(yī)生。” “你們沒事了就先出去吧,接下來還需要病人配合做幾個檢查?!迸t(yī)生說。 病房里的無關人士都被送了出來,薄熒面露疲色,被她的助理和經紀人簇擁在中心搖頭說著什么,兩個警察里的其中一個要留在現(xiàn)場等戚容,另一個則走了過來,問李魏昂和肖晟要不要搭他們的車。 “謝謝,不麻煩的話請送我們去有機場大巴的車站。”李魏昂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要往薄熒那里走去的肖晟,對面前的警察說道。 “哎你——”肖晟剛要抱怨,被李魏昂充滿迫力的眼神看了一眼,不怎么甘心地停下了腳步。 “我們正好要路過機場,就送你們過去吧。”面前的警察爽朗地一口應承。 李魏昂拉著肖晟,不由分說地走在了前面。 “你干什么!”肖晟分外不快地皺著眉頭。 “逃犯已經被押送回上京了,周警長下午才給我打了電話,后續(xù)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們回去處理,孟上秋這案的自殺性質是板上釘釘?shù)氖?,你不要再去浪費時間了?!崩钗喊旱吐暢庳煛?/br> “我也沒說孟上秋不是自殺的嘛,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薄熒這個人……”肖晟狡辯道:“那路茂案不是還懸而未決么!” 肖晟以為李魏昂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勃然變色,又居高臨下地指責他像個偵探而不是警察,然而李魏昂卻沒有像他預計的那樣發(fā)怒,而是沉下了臉,一言不發(fā)。 “……你真生氣了?”肖晟自覺理虧,訕訕地說道:“我承認,這對被我冤枉的人來說很無辜……”說到一半,他又理直氣壯起來:“但是我的直覺也幫我破了不少案?。∧菞钫衩?、朱祥……不都是因為我找到真犯人才洗清嫌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