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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鞠杖,仿佛和座下的馬兒融為一體。 只聽“呯”的一聲,鮮紅的馬球被她一杖擊中,向鞠門飛馳而去。 馬球場上頓時傳來一陣呼喊聲,卓文惠騎著馬在場邊奔馳一周,年輕俊俏的臉上泛著紅光,那是青春帶來的肆意。 她的人生,從來都是美好的。 打一場馬球,就得換一身衣服,等到她沐浴更衣結(jié)束,慈寧宮的午膳都擺上來,就等她一個。 如今宮里頭人少得很,除了楚云彤和顧紅纓未曾出宮,其他妃子都已被下放離書,各自歸家去了。 大抵是為了感謝王婉佳逼宮那日英勇表現(xiàn),榮錦棠還給她封了一個縣主,叫王家很是跟著漲了一回面子。 主子少,就沒那么多講究。 一家人圍坐在圓桌旁,開懷用著午膳。 安安別看人小,手里規(guī)矩一點都不少。他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那,宮人給他夾什么他吃什么,勺子用的利落,瞧著可乖巧。 “等安安大些,大jiejie就帶你出去玩?!弊课幕莸?。 付巧言正想說也好,那邊就被太后打了岔:“那怎么行,你慣是沒規(guī)矩,還不得把安安教壞?!?/br> 卓文惠就對安安做鬼臉,逗得安安直笑。 用完午膳,付巧言就帶著安安回宮去了,卓文惠陪太后午歇,撒嬌一般非要同她一起睡。 太后嘴里念叨她,心里卻最疼她,叫她抱著小被子睡在外側(cè),自己則躺在里面。 “快些睡,下午還得出宮呢?!?/br> 卓文惠現(xiàn)在不愛在宮里頭留宿,一個是規(guī)矩大,再一個她也惦記家里養(yǎng)的貓貓狗狗,一日不見那些心肝寶貝,怪想念呢。 她聞言閉了閉眼睛,不一會兒還是睜開了:“祖母,我過段時間想去國子監(jiān)上課?!?/br> 這倒是稀奇,太后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道:“學(xué)什么?” 卓文惠笑道:“家里的老封君道她年紀大了,實在打理不了族產(chǎn),還是要我自己親自打理才是?!?/br> 這丫頭也是命好,爹媽雖然去的早,可長輩都寵她。 她們卓家打老封君同只比她小幾歲,還在幫小孫女cao心族產(chǎn),一點都不叫她為難。 “你是應(yīng)當學(xué)學(xué),她比我還能慣著你,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br> 卓文惠就把頭埋進太后的肩窩里,癡癡笑著。 下午出了宮,卓文惠也沒急著回府,她先去書局選了幾本雜書,又去豆心齋買了最近剛出的蓮子棗泥糕,這才滿足回了家。 剛一進府,就被眼前滿當當?shù)幕ㄅ梵@呆了。 青禾今日留在家里,忙笑著說:“小公爺特地送的,好叫您能多賞幾日花。” 卓文惠的臉兒難得有點紅,她接過青禾遞過來的花箋,展開讀起。 “三月春淺,百花斗艷,姹紫千紅不及你一人之好?!?/br> 卓文惠瞥了一眼怪笑的青禾,頭回有些扭捏。 “這小子,也長大了呢?!彼止局?/br> 晚上她讀了一會兒書,陪著自己的貓貓狗狗瘋玩好一會兒,沐浴更衣之后便睡下了。 夢里一切都是美的。 慈寧宮,一燈如豆。 寂靜深夜,只有宮燈的燈花偶爾微閃暖光。 太后眼角劃過一滴淚,暈濕了她花白的發(fā)。 夢里的卓文惠仍是那個光彩照人的美麗少女。 她沒有和親,沒有死在潁州,沒有年輕埋骨,為國殉難。 她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女,是肆意妄為的公主之女,是只為自己活的平康郡主。 只可惜,人生沒如果。 若有來生,只愿她平安喜樂,康健舒朗。 太后眼中的淚怎么也止不住,可她依舊不舍睜開眼。 她的文惠,在夢里活的好好的。 但愿來生也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八點十五是六公主和駙馬的~ 感謝蕭梓、落霞、中五大總攻、笙笙慢、夏卿、碧色、嫙妮、雪米的地雷,么么噠~ 如果不和親,這才是卓文惠應(yīng)該有的人生~ ☆、番外二 安寧公主下嫁那日, 端是十里紅妝。 公主府早就于年前建成, 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榮靜柔親自布置, 沒有一樣不合心意。 穆漣征騎著雪白的汗血寶馬,帶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進了長信宮。 他從白虎門進入, 一路來到內(nèi)五所長巷之外,早有禮部禮官和宗人府大臣特地等在那里,要叫他先呈彩禮與名錄,再叩拜行禮聆聽圣旨宣讀,方可迎出公主。 此時的榮靜柔,正在自己宮中等他。 她穿了一身大紅的嫁衣,上用金銀絲線織龍繡鳳,頭戴鳳冠, 唇點胭脂,一張芙蓉面美麗無雙。 伺候她長大的大姑姑李紫芹正緊張地守在一邊, 瞧著比榮靜柔還著急。 “姑姑略坐坐,緊張什么呢又不是沒見過他?!睒s靜柔還有閑心來勸慰姑姑。 李紫芹無奈地看她一眼:“公主也沒個待嫁女的樣子,叫駙馬瞧見像什么話。” 榮靜柔笑道:“他又不是沒見過, 怕什么?!?/br> 那倒是了。 太初三年大軍凱旋,榮靜柔唯獨沒在隊伍里瞧見他,嚇得回宮里偷偷哭。 她多活潑一個人, 從小到大沒怎么哭過,這回倒是難過的不行,竟不敢去找皇兄問清楚。 還是李紫芹去請了付巧言來,才把她哄回來。 原來穆漣征腿上受了重傷, 一直在溧水醫(yī)治,榮錦棠怕隨軍回京會耽誤他的病情,就叫他修養(yǎng)好了再歸。 這下榮靜柔心里頭安穩(wěn)了些,卻又開始擔心他的傷能不能好。 七月末,正是炎炎夏日。 穆漣征坐著馬車回京,剛一回到安國公府自己的漣院里,就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公主嚇著了。 “怎么了,怎么都哭了?”穆漣征頭回見她這樣,話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作為一個名滿京城的紈绔,竟連個哭花臉的小姑娘都哄不好,實在很丟面子。 穆漣征急得不行,腿腳又不利索,一下子就歪在椅子上,好半天沒起來。 “我的姑奶奶,有話您說呀,您這么哭不是要我心疼嗎?”穆漣征嘆著氣,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頭發(fā)絲。 兩人還未成婚,他實在不敢碰她半分。 “你受傷都不知道給我寫信,”榮靜柔抬頭瞥了他一眼,眼睛紅的跟兔子似得,“那日在凱旋隊伍里沒瞧見你,嚇死我了知道不?” 穆漣征長嘆口氣。 他只覺得心里頭又甜又熱,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小公主迎回府里來,卻又不敢嚇著她。 “受了回不來,就不想叫你擔心。原本想著好點再回來看你,沒成想還有這一遭,都是我的錯。”他笑著說。 榮靜柔終于不哭了。 她用衣袖擦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