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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外面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卓文惠捏著佛珠的手一緊,臥室的門扉便應(yīng)聲而開。 正是許久沒有回來過的胡爾汗。 白雪皚皚,寒冬未盡,他只穿了一身單衣,仿佛一點都不怕冷。 “王妃在焚香?” 這兩個有些生僻的字,胡爾汗也念得很準。 他目光里帶著笑,看著卓文惠的時候很溫和。 卓文惠垂下眼眸,道:“大汗辛苦了,青禾快去煮茶。” 胡爾汗坐到她身邊,握了握她纖長的素手。 大越嬌養(yǎng)長大的公主,一雙手細膩圓潤,一點傷痕都無。 反觀他的手粗糙又堅硬,每次碰她他都不敢使勁,生怕把她細嫩的皮膚擦傷。 “今天是你們那的除夕,我已經(jīng)吩咐廚房做了宴席,晚上陪你一起過節(jié)。” 他輕聲細語道。 這么大個的漢子,卻對她說話總是溫和又客氣。 卓文惠抬頭看了他一眼,捏著佛珠的手驀地使力,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 “多謝大汗了?!?/br> 胡爾汗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同我客氣什么,夫妻本就是一體?!?/br> 然而就在這時,距離潁州府城不過百里的青石山,一隊又一隊的烏韃騎兵正在cao練。 他們的喊聲驚飛了山林里的鳥雀,它們撲棱著單薄的翅膀,往遙遠的東方逃去。 太廟門前,榮錦棠手捧玉琮,向著祖先牌位跪拜下去。 “敬大越榮氏列祖列宗……吾輩必以畢生之力,還大越百姓平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落霞、卷卷的地雷*2,Mamie的地雷~ 八點十五見! ☆、威儀 二更 祭祀之后, 宮里頭中午要提前召開宮宴。 頭兩年先帝爺身子不好, 只能在晚上開小宴, 根本也沒請多少外臣來。 今歲是榮錦棠改元后第一個除夕,這一年的宮宴就務(wù)必要做的漂亮完美。 封折前最后一日大朝, 他還同大臣們講:“愛卿們辛苦一年,也很是不容易,晚上更應(yīng)當回去和家人共度,從今往后年宴都改成中午,大家也就不用星夜趕路歸家?!?/br> 除夕夜闔家團圓,他也不耐煩應(yīng)酬這些個大臣們。 宮妃命婦的宮宴還是在百嬉樓,而朝臣們就在前頭的乾清宮大殿,百嬉樓的宮宴還是由太后主持, 淑太貴妃和幾位公主陪坐次席,三席就只有付巧言和六公主了。 除了這里, 慈安宮也擺了小宴,七公主、靖王妃、平王妃、湘王妃都去慈安宮陪她們母妃去了,并沒有參加百戲樓宮宴。 她們上面因為主位人不多, 是以便分席而坐,下面宮妃命婦多些,就換成了圓桌。 今年原本榮錦棠不太想弄得太隆重, 只太后講他年節(jié)要熱鬧,來年才能平安順利,他才讓付巧言督促樂坊排了兩曲歌舞,又叫做了幾目傳統(tǒng)應(yīng)景的折子戲。 等人都坐好了, 太后就講了幾句喜慶吉利話,吩咐開席了。 御膳房流水一樣呈菜,都是付巧言跟馮秀蓮精挑細選過后的單子。 等菜都擺上,便有十二名舞姬上來在大殿中央配合著樂曲跳胡旋舞。這舞是從西邊胡國傳進來的,舞姬們腰上穿著亮晶晶的瓔珞,隨著樂曲旋轉(zhuǎn)的時候發(fā)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大殿里絲竹聲不絕于耳,氣氛一下子就熱絡(luò)起來。 付巧言已經(jīng)換回燕居服,比大禮服要簡單許多,頭上的發(fā)冠也換成了飛天髻,她頓覺渾身都輕了。 六公主剛還在她對面用膳,等大殿里熱鬧起來以后,她也湊過來坐到付巧言身邊。 “巧言,”榮靜柔頓了頓,看起來很有些話要講,“過幾日我再去找你說說話?!?/br> 她們兩人關(guān)系算是親近,榮靜柔挑人,除了母親也只肯同她講些心里話。 她看起來真的沒以前精神,付巧言有些擔心,小聲問她:“怎么了?” 榮靜柔猶豫片刻,還是道:“之前皇兄安排我見了穆公子的面,我覺得還行。” 她遲疑著,不停挑著盤子里的糖酥花生米,有一搭沒一搭往嘴里放:“后來我偷偷跑出去找他玩過一次的?!?/br> 付巧言一聽就想念她,完全是跟榮錦棠在一起習慣了,總?cè)滩蛔樗齝ao心。 榮靜柔抱著她的胳膊,可憐巴巴道:“你別告訴皇兄,也別生我氣,我這次知道錯了?!?/br> 付巧言只能嘆了口氣。 這小姑娘從小嬌養(yǎng)著長大,父母哥哥都寵她,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 榮錦棠不在,淑太貴妃又在上面同太后娘娘吃酒,付巧言實在也不好說的太過。 “就不說你們私下見面妥當不妥當,你偷偷跑出去是十分危險的?!彼溃肓讼胗终f,“你說是想同穆公子熟悉熟悉,怎么也要讓你皇兄召他進宮來見,便是在御花園逛逛也比外面強?!?/br> 反正宮宴上都是絲竹聲,她們座位離得也遠,倒是能講些體己話。 下面的命婦們正相互敬酒,一時間還沒到她們這。 榮靜柔就小聲道:“我知道錯了,其實他那個人……” 付巧言低頭去瞧,就見她小臉紅了。 其實光聽傳聞,付巧言就知道那穆漣征是個妙人,榮靜柔這樣活潑性子肯定不會討厭他。 付巧言笑:“是不是覺得挺好的?能玩到一起?” 榮靜柔就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不是很好,等忙完年節(jié),讓你皇兄再召他進宮來同你說說話,開春后這親事就可以定下了?!?/br> 榮靜柔難得有小女兒樣子,聞言問她:“要是他不喜歡我怎么辦啊?!?/br> 付巧言差點笑出聲來。 “之前是誰不在意來著?”她取笑她。 榮靜柔給她夾了一塊小酥rou,道:“巧言你跟皇兄相處日久,也同他一般嘴巴毒。” 付巧言笑得停不下來。 “我就是想問問你,平時應(yīng)當跟他說什么?這兩次總覺得找不到什么話講,不過他倒是很有耐心?!?/br> “你就跟他說說你喜歡什么,問問他喜歡什么,不就結(jié)了?” 榮靜柔有些茫然,她道:“之前怎么跟你聊的,我也怎么跟他說,總覺得他聽了不太高興?!?/br> 付巧言回憶一番,問:“你是不是說你喜歡大英雄了?” 榮靜柔“嗯”了一聲。 付巧言嘆口氣:“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回頭你還是要去問問娘娘,她能告訴你答案?!?/br> 她給榮靜柔續(xù)了一杯茶,輕聲道:“我沒有經(jīng)過這些事,怕給你錯誤的答案?!?/br> 榮靜柔反而更迷茫了:“可你跟皇兄處得很好呀,我覺得你們兩個特別好?!?/br> “那不一樣的,”付巧言搖了搖頭,“我們不一樣的?!?/br> 榮靜柔正想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