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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吃,待會兒忙完了用吧?!?/br> 寒煙笑嘻嘻應了一聲,轉(zhuǎn)頭說起正事:“小付奴婢領來了,原奴婢晌午是領著小丫頭們打掃正殿,這會兒既然讓她陪娘娘讀書,不如就讓知畫領她打掃書房,給娘娘歸置筆墨?” 淑妃接過沈福遞過來的溫熱帕子,仔細擦手:“也可,知畫到底識不了幾個字,書房的書老是要讓阿福歸置,倒也勞累她?!?/br> 沈福忙笑道:“娘娘哪里的話,能摸到娘娘看過的書,這得是多大福氣,還得感謝我爹娘給我起的這名呢。” “你啊,調(diào)皮?!笔珏馈?/br> 沈福在外人面前一貫低調(diào)沉穩(wěn),輕易不會多說一句,到了淑妃這里卻是什么俏皮話都說得,可見是淑妃的知心人了。 寒煙見這事定了,伸手扯了扯付巧言的袖子:“還不快謝過娘娘大恩?” 付巧言這才反應過來,她以后就是正殿的宮女了,日日都能跟在娘娘身邊伺候,心里自然十分歡喜。她趕緊跪下,給淑妃行了個大禮:“多謝娘娘賞識?!?/br> 淑妃也笑了,沖沈福說:“你瞧瞧,這用詞都挺講究,倒是個懂事的?!?/br> 若不是付巧言下午要伺候淑妃讀書,她這么一個小宮人是萬萬領不到娘娘跟前布置活計的,管事的大宮女隨便分派一下便完事,哪有那么多過場。 淑妃一般上午要在起居室里做些繡活,看看兒女近日的功課或者叫來他們身邊的大宮人或黃門問問近況,有兒有女的,忙活起來過得也快。 這會兒書房里只有那個叫知畫的小宮人,她看起來跟雙胞胎們差不多大小,想來是同一年進宮的。 知畫雖叫了這個文雅名字,卻是沈福后來給起的,她家里小名叫二丫,實在是難聽了些才改過。 像付巧言這種名字原本就好聽的,倒也省了管事姑姑的事。 從坤和宮到永巷,又從永巷到景玉宮,也沒哪個管事姑姑嫌棄她名字不好聽要改的。 淑妃這里不像王皇后的書房那樣嚴密,她這里大多都是話本和百事書,倒也放心讓新來的付巧言打掃。 知畫是個高瘦個子,長得倒是普普通通,偏巧眉心一點朱砂痣,讓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溫婉起來。 她見寒煙領了付巧言進來,先同寒煙問了好,這才沖付巧言點了點頭。 寒煙同她講了講付巧言的差事,讓她們好好相處,轉(zhuǎn)身便匆匆走了。 剩下付巧言忙跟知畫打招呼:“知畫jiejie好,我叫付巧言,jiejie叫我小付便是了?!?/br> 知畫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語氣很是緩和:“恩,你好,那我們開始忙吧?!?/br> 她領著付巧言看了看淑妃那一整屋的藏書,又領著她熟悉了一下黃花梨大桌上的筆具。 雖來淑妃這里時候不多,隆慶帝到底知道淑妃喜好,給她御賜大多是文房四寶或者著名典籍,倒也顯出幾分不同尋常來。 這幾分不同尋常,在宮里卻難能可貴。 書房里的筆墨大多是御賜之物,金貴得很。知畫給她講的時候付巧言聽得格外認真,也一一記下了要點。 因為單獨隔出了一間書室,書房這邊就顯得沒那么寬敞了,不過只在左側(cè)擺了黃花梨書桌和一個小書柜,右側(cè)靠窗位置布置了一條小茶案,倒也不十分擁擠。 付巧言用半濕不干的帕子擦拭書桌,微微一抬眼便能看到桌上青花瓷瓶里立著一束紅梅。 瓷瓶下面,壓著一張灑金紙箋,寫得卻是王安石的梅。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那字筆鋒銳利,遠看似有磅礴氣勢,近了卻覺內(nèi)斂含蓄,倒是一手好字。 “那是咱們八殿下特地給娘娘做的詩箋?!?/br> 付巧言轉(zhuǎn)過頭來,卻見知畫沖她淺笑,眉心一點朱砂痣,好似比紅梅更艷。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收藏評論~好開心噠! 以后都是晚上7點15更新哈~哪天要是更新不了再評論說一下=V= ☆、命好 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無一不是人精。 知畫看上去溫婉和煦,卻一眼便看清了付巧言心中所想。 付巧言沖知畫笑笑,低聲道:“殿下的字端是好看。” 知畫點點頭,道:“那黃花梨的小書柜里有個紫玉盒,上面雕了雪中梅,以后你在書桌上看到八殿下做的詩箋,都收到那盒子里便是了,記得千萬別弄壞了。” 付巧言趕緊記下,邊聽她講邊取出盒子。 那盒子很沉,雕工精細,配著淺淡的藕荷色,端是美麗。 付巧言取下盒蓋,見里面已經(jīng)整整齊齊擺放了數(shù)十張詩箋,無一例外均是灑金三行箋,大小顏色都無甚區(qū)別,只上面的詩詞不同。 她不敢多看,把桌上那張收好,轉(zhuǎn)身又放回書柜中。 知畫見她手腳麻利,面上也帶了點笑:“以前書房就我一個,打掃起來頗為費事,我幼時就讀過幾個月的幼學,后來都忘了個干凈,一直都是勞煩福姑姑過來整理書本。” 付巧言忙說:“以后有什么累活,jiejie吩咐我做就是了?!?/br> 她沒因為自己讀過書而高高在上,也沒躲懶只想著做輕省活計,總歸晌午時間充裕,少說多做才是要緊。 知畫更是滿意,她指了指角落里的木盆道:“等書柜都擦完了,桌面也整理干凈,我們再一塊把地擦兩遍?!?/br> 她說罷,又走到窗邊往外指:“瞧見那梅樹了嗎?娘娘喜梅,以后你三日折單枝進來,記得別毀了那樹的型?!?/br> 付巧言認真點頭,口里稱諾。 “冬日里梅花開倒還好,春夏秋日可如何?”她問。 “每日早膳時當值的姐妹會取了新枝來,大抵不太重樣,咱們這棵是晚梅,早兩月時也是外面送來的?!?/br> 付巧言這邊聽著知畫講,那邊手里也不停下。 黃花梨大桌上擺放了許多文房筆具,光紫檀筆架上就掛了六支筆,其余翡翠蓮藕鎮(zhèn)紙、荷塘月色端硯、三層八寶漆盒不一而足,甚至還有個憨態(tài)可掬的兔子茶寵,端是講究。 付巧言雖讀過書,到底沒見識過這些好東西,光打眼一看便知這些擺件精巧絕倫,應都是御賜。 聯(lián)想到知畫剛才言辭,她到底對淑妃不受寵這事產(chǎn)生了些許懷疑。 進宮年余,她對宮里扒高踩低最是清楚不過。哪怕淑妃的家世位分擺在這里,就憑陛下一年半載來不了兩回,尚宮局那些人精未必會對對淑妃畢恭畢敬。 然這兩日她所見所聞,卻發(fā)現(xiàn)淑妃衣食住行具是頂好,就連她書房桌上的一枝花,尚宮局都給想到了,甚至沒讓她們宮里單獨去取,而是跟著早膳一并歸置好了送來。 付巧言入宮年淺,對往日許多事都一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