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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上次皇上中毒的事,綠釉壇子的事,一件件,馬虎不得,生怕走錯一步就萬丈深淵?!?/br> 那幾天晚上她都沒怎么睡好。 宋景年當(dāng)然知道,她也不是貪念富貴榮華的人,宮里生活不適合她,規(guī)矩太多,做什么都被束縛著。 他也一直在想,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帶她出宮。太子之位也非他本意,只不過被逼到這一步,許多事不得不做罷了。 玉簪提著燈籠遠遠走過來,行了禮:“殿下,娘娘?;屎竽锬锱扇藖韱栠^幾次了,說無事的話,讓您們先回大殿里去?!?/br> 蘇皎月站起身,出來待了很久,早該回去了。 宋景年便說:“吩咐宮人將這里收拾了。” 玉簪點頭,遂跟在二人身后出了園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字數(shù)有點少對不起,主要是下一章糾結(jié)死我了,大家想看甜還是走劇情,甜的話可能會甜的過度被鎖~~~~ 第55章 回了大殿, 宋景年牽著她走到桌案前,蘇皎月默默坐下。 有大臣看見了, 仗著節(jié)日氛圍,就拱手打趣道:“皇上,太子殿下來晚了,可該罰酒!” 皇上聞言笑了笑, 轉(zhuǎn)頭應(yīng)他:“朕不罰他?!?/br> 又看向宋景年,說:“你自個兒罰?!?/br> 大臣們有些本來私下在碰杯,此刻紛紛都停下了來, 哄笑著看他。 蘇皎月也抿唇看了他一眼,有幾分不安, 但宋景年倒覺得沒什么, 吩咐宮人上來倒酒, 滿上后端著酒杯起身,面向皇上:“兒臣來晚了,掃了父皇與各位的興致, 先自罰幾杯賠罪?!?/br> 一干臣子笑著叫好, 大殿里人聲喧擾,沸沸揚揚的。 宋景年三杯喝盡了,才緩緩坐下。 蘇皎月余光清晰地瞥見, 他的臉以rou眼可注意到的速度變紅了。 她轉(zhuǎn)過頭,宋景年微瞇了眼,像是察覺到什么,也轉(zhuǎn)過來。 他的臉真的很紅了。 面前還有舞女伴著琴聲起舞, 顯然人已經(jīng)換了好幾批了,但有共同點,個個身材高挑,細腰像是有生命力,自己在扭動,不斷地歡呼雀躍,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蘇皎月注意到,有幾位大臣身邊,坐著靜心打扮過的女子,衣著裙紗,紅唇美目,平添幾分妖嬈,應(yīng)該是方才跳過舞的,正嬌笑著幫他們倒酒。 許是皇上龍心大悅,將她們賞給了下屬吧,她想。 蘇皎月低下頭喝茶,剛才吃飽了,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桌上堆著的月餅有些多余,偏偏還放著許多盤。她看了眼其他人桌上的,基本上都動的不多。 皇宮排場大,主要還是因為太奢華了。 百無聊賴之際,她又看了眼宋景年,緩和了一陣,他臉色好多了,正托著腮,漫不經(jīng)心看著桌上,思緒飄忽,明顯的心不在焉。 她估摸著他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便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側(cè)過身輕輕放在他面前,正欲坐直身子,手收回桌下的一瞬間卻突然被另一只手拉住。 她順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看上去,宋景年撐著頭看她,淡淡笑著,目光里是說不出的柔和。 屋里燈光很亮,照在每個人的身上,仿佛籠上一層淺淺的鵝黃色的光暈。 這一幕似曾相識,蘇皎月驀地一頓。 他剛回宮那次,從皇上那兒喝了酒回來,也是這般模樣。 再往前算,過去那幾年,他哪次喝了酒不是這樣? 蘇皎月薄唇抿緊,破綻這么明顯,她早該發(fā)現(xiàn)的。 *** 夜色越來越重,月光皎潔,高高掛在深黑色的天空中,繁星也零零散散地聚集著,把夜空照的透亮,又有城外不斷升起的天燈,仿若晴空萬里。 宮里的規(guī)矩一貫是,等時辰到了,眾大臣退下,各回各家,只留皇室的人去殿外賞月。 宮人輕聲提醒著時辰差不多了,皇上點點頭,便遣了舞女們下去,大臣們自然知道規(guī)矩,紛紛起了身拱手告退,待皇上擺了擺手,才依次退下。 大殿里忽然安靜下來。 貴妃看上去就有些疲憊,團圓之夜,四皇子還被關(guān)在屋子里,她一想到便覺得忿忿不平,哪里有心情慶賀,只不過怕皇上生氣,才一直忍著。 皇上起身出了屋子,皇后也被宮人扶著起身,其余妃嬪皇子便都跟在后面。 宋景年還牽著她,蘇皎月站起來,扯了扯兩人牽著的手:“起來了。” 他抬頭,乖乖站起身。 殿外寒風(fēng)乍起,剛才在高樓上見過了近在咫尺的月亮,蘇皎月此刻并不覺得月亮有多大了。倒是其他的妃嬪,面露欣喜之色,因為月亮越圓代表的兆頭越好。 深宮的人總是迷信的。 照以往來說,中秋夜賞月會到很晚,外面搭著桌椅,皇上還會考皇子們學(xué)問,吩咐其借由月亮作詩,誰做的好便會有獎賞。哪怕是屋子里的月餅,都會依次分下去,吃完才準(zhǔn)離開。 但今夜皇上似乎很乏,和眾人賞了會兒月便擺駕回乾清宮了。他一走,眾人自然也沒了興致,皇太后近來身子愈發(fā)不好,今晚更是來都未曾來,這里于是只留了皇后一人。 她了解妃嬪的心思,吩咐下去說:“既然無事,夜里涼,便都回宮去吧?!?/br> 蘇皎月福身告了退,牽著某人回宮,一路上他微微靠著她,說著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呼吸間有淡淡的酒香,交握的手心隱隱發(fā)燙。 他一貫不擅長喝酒,沒想到換了個身子,這點竟還是沒變。 宮人倒的酒度數(shù)并不高,其實宋景年意識是清醒的,只是臉色發(fā)紅,但這個不受他控制,一直牽著她,也只是因為想牽著。 宮人跟在他們身后不遠處,回了東宮,蘇皎月有點熱,便先進去沐浴。 待她出來后宋景年才又進去。 沐浴后身上涼爽多了,嬤嬤點了燈,她坐進軟塌里,扯過被子蓋著,身子放松下來。 月嬤嬤等人在屋外守著。 她閉著眼。 燭光不知什么時候被掐滅了,屋子里一片漆黑,莫不是被風(fēng)吹滅了?想起宋景年去沐浴了,蘇皎月驀地坐起身,打算吩咐瑞香再將燭火點上。 但掀開帷帳的一瞬間,被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遮擋了視線。 “宋景年?”她輕聲試探著問。 宋景年嗯了一聲。 “是你滅了燈嗎?” “嗯?!?/br> 他既然沐浴完了,便也沒什么大事了,蘇皎月放下手里的帷帳,往里面挪了挪,榻上柔軟,她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身側(cè)被子被掀開,是他躺上了床。 蘇皎月倏地閉上眼。 像往常的每個夜晚一樣。 安靜、恬淡,寂然無聲。 除了腰間突然橫過來的一只手。 蘇皎月頃刻睜開眼睛。 宋景年以往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