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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列時候多了二十斤,所有衣服都更新?lián)Q代,連鞋都買大了一號,嚇得她重新?lián)炱鸷镁脹]想起來的跑步。 但陳列非常滿足,捋白胡子已經成了習慣性動作。陳mama看他的眼神非常一言難盡,感覺要不是他身上還綁著個張果,她就想退貨不要這傻兒子了。 國慶那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陳mama最終也不清楚,也沒有問。那是她唯一一次打陳列,家里幾個人,包括她自己,都被那一巴掌打懵了,但除了她自己事后有些懊悔外,其他人都沒有意見。陳列甚至暗自有些感激她,那火辣辣的疼作為對他的懲罰,總算能稍微讓他的自責少一點。 當張果憋了很久的血終于流出來了以后,家里誰也沒再提那幾天的事兒,又莫名其妙地喜樂起來,像是春節(jié)提前過了好幾個月,而且這喜樂里還隱隱透出股磨刀霍霍要殺年豬的期待。 對此張果心里有點犯嘀咕,但具體有什么她也說不上來,其實她就是電視劇看得太少,不知道老太太給生了三個大胖小子的兒媳婦兒伺候月子的時候都這樣。 “你這不就是個童養(yǎng)媳么!”顏顏坐在她床邊,手支著腦袋笑。 張果這幾個月來氣血漸足,生理期居然也慢慢趨于正常,就是每次還是得痛足幾天,窩在被子里直不起身。陳列執(zhí)意給她請假,每天上學之前都為她準備好一天的餐食湯水和小零嘴,暖寶寶、餐巾紙、書什么的就更不用說,有可能會用得到的東西都在她床頭擺得整整齊齊,就差在脖子上掛個大餅了,弄得張果總感覺自己被高位截癱了似的。 顏顏比他們大幾歲,上舞蹈學院,時間比較自由,閑了總來找張果。也不止是張果請假臥床的時候才來,平時她也總約張果去干這做那的。張果最開始很疑惑,顏顏怎么看也不像陳mama那種自來熟的人。 “就是喜歡你不行嗎?”顏顏的回答很理直氣壯,然后又哈哈哈地解釋,“你看,你也沒有朋友,我也沒有朋友,挺合適??!” 張果覺得她越解釋越奇怪,沒留神就回了句,“你也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br> 顏顏那么堅/挺的顏值愣是差點笑崩,笑著笑著張果被傳染了,居然也就笑了起來,笑完之后像是跟她達成了一種神奇的默契。 她們開始偶爾一起散步買書看電影,更相熟一點兒后顏顏帶張果去了自己家,她家裝修得跟個舞蹈教室一樣,四面八方都是鏡子,沙發(fā)茶幾電視之類的統(tǒng)統(tǒng)沒有,張果陪她喝酒都是直接坐地上,下酒菜也是攤開在地上,顏顏真可以算得上張果能想象出來的最漂亮的流氓了。不過通常顏顏喝到位了就會起來隨便跟首曲子即興跳個舞,晃晃悠悠的姿態(tài)又是張果能想象出來的最流氓的仙女。而通常與此同時,陳列和蕭颯都是一人握一聽可樂,沉默地在街心公園一喝一下午。 后來他們四個甚至還會有一起騎車去郊外,或者去吃家時髦的館子之類的活動。氣氛總是詭異得像發(fā)生在古堡的靈異故事,卻居然異常和諧。反正蕭颯很喜歡,就算陳列不是給張果剝水果就是給張果夾菜,連張果喝水都一天cao心八百次的一股老媽子勁兒,就算張果對他永遠一張冰塊兒臉。 他為此有些心慌,起初不知為何,是有一天被鎖南怨念的眼神兒提醒才悟到,自己這算不算是背叛鎖南了。 雖然他倆從來也沒有過什么聯(lián)盟,但蕭颯最近開始心疼鎖南,他開始后悔了。 這么些年,他每次見鎖南被陳列那個悶葫蘆氣得快自爆的時候心里都挺解氣,暗道讓你整天欺負你哥,你哥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收拾你。但是現(xiàn)在他仿佛已經能夠看到鎖南的前方烏云籠罩,更糟的是,本來應該幫她驅散烏云保護她的哥哥,不愿意驅散也已經無法驅散那片云了。 是他親手把鎖南扔進這團紛亂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不對,卻怎么也沒法拉她出來了。 “我會遭報應吧?!笔掞S喃喃。 “什么?”爺爺厲聲喝問,他這才回神,爺爺訓話的時候居然跑神了。他趕緊坐端正,低頭認真聆聽,“你嘟囔什么?我在問你,小寶兒最近怎么了?” “鎖南她……”蕭颯想了挺久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胡亂敷衍,“少女心事唄,還能怎么的。” 鎖南國慶之后一直郁郁寡歡。蕭颯能理解鎖南,畢竟這么多年陳列雖然待她冷淡,但總歸不至于吝嗇到一丁點兒親昵都不想給她。那天他帶著陳列回來看鎖南,陳列全程只重復“別鬧了”,“聽你哥話”,“好好吃藥”這幾個短句,就連最后鎖南扯著嘶啞的嗓子吼他罵他,他也就像上了一節(jié)需要他上的政治課,最后叮嚀完一句“愛惜嗓子”就跟放學了似地走了。 但蕭颯也能理解陳列,他覺得要換作是他,恐怕連鎖南是誰都忘了。 “你這哥哥怎么當?shù)?,成天只顧著自己玩兒,帶小寶兒一塊兒去散散心吶?!睜敔斝睦锿Ψ赋?,但畢竟一甲子的代溝在那放著,他也就只能把擔子往蕭颯肩上放,“你那個朋友,真是不識好歹。” 爺爺當年剛知道有個小伙兒居然完全不用好言好語地哄著鎖南就能讓上一秒還氣得她抹眼淚下一秒又服服帖帖地湊上去時差點兒把頭頂?shù)牡刂泻6冀o驚擴散了,問了蕭颯好幾次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正常人啊,”蕭颯認真地想了挺久,找了個直觀的參照,“就跟李才才差不多吧,比他樸素點兒,不戴眼鏡兒?!?/br> 于是爺爺?shù)牡刂泻2铧c兒直接變太平洋,“李才才那個叫正常?” 李才才是蕭家鄰居,溫吞性子,從小聽話好學,長得挺秀氣,但酒瓶底兒眼鏡兒一戴上就看不見他臉上還有啥了,他不愛出門兒,見人也哼唧地說不出句干脆話。家里父母明明都是做生意的活泛人,也不知道獨生愛子像了誰。 “人就是內斂,您這說人不是正常人可不太好啊?!笔掞S辯白的聲音點兒飄。 “哼!”爺爺懶得跟小孩兒說,不耐煩地從鼻子里噴出股威嚴的氣,“你這些狐朋狗友!”李才才那樣的在她小寶兒面前根本就是個癩□□,說不是正常人都給他頂大的臉了,“小寶兒怎么會這么沒眼光。” “哎……這就是愛啊啊啊……”蕭颯一句認真的感慨還沒嘆完,就沒爺爺掄起的鎮(zhèn)紙砸得落荒而逃。 對蕭颯的話,爺爺非常不以為然,但蕭颯知道鎖南是怎么對陳列的,她從沒考慮過陳列長得好不好看,不考慮他有沒有能力或者意愿送給她想要的禮物,不考慮他的存在帶給她的快樂更多還是悲傷更多,甚至不考慮他的心里裝的究竟是誰,她想一直粘在他的身邊,于是她也就真得一直粘在他身邊……這種簡單純粹的感情,除了愛,蕭颯不知道還能是什么。 蕭颯也想把陳列的各種缺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