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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下一秒它就會罷工停止跳動。 因我的固執(zhí),夏初臨來現(xiàn)身說法好幾次,都沒說動我。 那天說的話,他說他的母親很恨我,但他母親后來知道了小寶的遭遇后,就原諒了我。 為了信服于我,夏初臨還帶著夏夫人來找過我,十年前的冷血女人,現(xiàn)在的心腸變軟了,她握著我的手說。江離,你要好起來,小寶也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跟初臨結(jié)婚,你們多生兩個孩子,等你們老了甚至是死了的時候,讓你們的孩子好好照顧小寶,日子終究會好起來的。 也就是那個下午,我對夏夫人十年的怨恨,瞬間消無。 她是那么的善良,善良到為了給我活下去的勇氣,不惜接納我,接納那個已經(jīng)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孩子。 我很感謝她,打心底里感謝她。 自從夏夫人來找過我后,我身體的排異反應(yīng)好轉(zhuǎn)了許多,能慢慢的喝一些清淡的白粥,也能喝一點溫水,奇跡的是,小寶竟然也挺過來了,雖然醫(yī)生說他不知道能活幾天,但眼下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器官在衰竭,死亡隨時會降臨。 那個艷陽高照的正午,我在病房里見到小寶。他睜著一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聽到我的腳步聲之后,他看了我一眼,眼眶立即就潮濕了。 鄧珩說,小寶抗拒很多人,所以病房里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就連病房外的腳步聲,都只能輕輕的。 我進去后,鄧珩就出去了。 我都不敢去碰小寶,他身上插著很多管子,我聽護士們議論過,很多醫(yī)生護士都不敢接近小寶,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病房里空氣都像是凝固的,我沒開口,靜靜的看著他。 小寶突然側(cè)過頭來對我說: “jiejie,我不想活了?!?/br> 就那一句,我瞬間淚奔,我握著他試圖來握我的小手:“小寶別怕,jiejie在這里陪著你,你要堅強,jiejie一定會救你的?!?/br> 小寶輕輕搖著頭: “jiejie,殺了我吧,我好疼,好疼。jiejie,求求你,殺了我?!?/br> 我也搖著頭拒絕他:“小寶,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的,那么多的叔叔阿姨都在盡力搶救你,你一定要勇敢,你是個小小男子漢。” 小寶嗚咽著,求我: “jiejie,我好疼,屁股疼,手疼,眼睛疼,鼻子疼,耳朵也疼,jiejie,我的腿也疼,有小蟲子在咬我,小寶難受,jiejie,小寶求你,小寶太疼了?!?/br> 我的腦海里閃現(xiàn)著木箱子里的情景,我有些目眩,小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jiejie你看。這根管子弄的小寶好疼,肚子里也有蟲子在咬小寶,jiejie,小寶求你,殺了我吧。” 小寶的身上,除了那雙握口琴的手,其余的地方都是壞的。 我鬼使神差的扯掉了那根管子: “小寶,你不怕死嗎?” 小寶對我笑了,雖然這個微笑很猙獰很恐怖,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想到的是解脫,這種痛苦對于一個八歲的孩子而言,太殘忍了。 我想幫他,我控制不住的想幫他。 小寶咧嘴對我說: “jiejie,我就知道jiejie是個好人,jiejie幫我,小寶謝謝jiejie?!?/br> 我流著眼淚拔著他身上的管子: “好,jiejie幫你,jiejie陪你,jiejie和你一起去找mama?!?/br> 拔掉所有管子后,我把殘缺的小寶抱起,在病房門口看了很久,發(fā)現(xiàn)這兒沒人趕來后,才悄悄的從我躲避債權(quán)人的時候選擇的最隱蔽的路線。帶著小寶逃出了醫(yī)院。 067.我給你最后的疼愛是陪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帶著小寶一口氣跑到了湘江邊,暮色漸晚,云興霞蔚的天邊掛著即將要徹底沉下去的太陽。 我也不知道小寶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指著天邊對他說: “小寶,這一次我們生命里的太陽,將永不再升起。” 小寶的那雙眸子里帶著一絲期待,他的語言很匱乏,聽到我的話后,只是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口里喊著: jiejie。 我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應(yīng)該是想去看一眼自己的親jiejie的。 但我不能帶他去。 我見識過了唐攸寧的產(chǎn)后抑郁有多嚴重,小寶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我不想徐曼再有事。 不多時,那半輪太陽就徹底掉下了天際線,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 溫?zé)岬慕L(fēng)徐徐吹來,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車來車往的城市,暫時還沒有夜跑的人,不過江邊終歸是熱鬧的,遠處傳來廣場舞的聲音,應(yīng)該是早早吃過晚飯的大媽大爺已經(jīng)開始在江邊聚集了。 我聽到江水輕輕撲打岸邊的聲音,很久以前,我在凌晨三點多的夜里坐在江邊聽過這種聲音,盯著一波一波涌過來的江水看久了,人就會有些控制不住,會想要和江水融為一體。 如今再聽到這種聲音,和當初的想法有些偏頗,當初是很害怕自己會沉淪,現(xiàn)在卻覺得這種感覺是一種解脫。 小寶在我的懷里蠕動了一下,我低頭看著他: “小寶,怕嗎?” 小寶的手摸了摸我的臉,很真誠的對我說:“小寶不怕,jiejie怕嗎?” 我很害怕。 我怕沉入江水中的時候,小寶會后悔。 我也怕自己這么做是錯誤的,總之在那一刻,我所有的沖動都似乎平息了,理智開始一點一點的回歸。 但小寶卻閃著淚光問我: “jiejie,死了小寶是不是就不疼了?” 我看了看他的身子,有些地方已經(jīng)被我抱出了血水,他卻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不哭不鬧。 一個八歲的孩子承受著全身潰爛的疼痛,卻依舊咬牙堅持不哭。 我的淚水唰的落下,替他輕輕吹了吹: “小寶,這里疼嗎?” 小寶的小手從我臉上挪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鼻子,嘴,耳朵,然后再指了指自己的身子,帶著哭腔說:“jiejie,小寶哪里都疼,很疼很疼?!?/br> 我再一次堅定的想要帶著他一起走,雖然我知道他聽不懂我的話,但我還是笑著對他說: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