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她過生辰，他們夫妻要盡快進(jìn)宮謝恩。

    雖然去寧國公府送封賞的太監(jiān)帶了太后娘娘的口諭，叫張晴好好游玩，不必急著趕回去謝恩，但寧國公府感恩的態(tài)度必須要有。

    周琛有心留在霧靈山與張晴獨處幾日，但張晴覺得唐蓮已經(jīng)見過，這里也沒什么好玩的，而且張暄出閣的日子就在眼前，她便提議要盡快回去。

    周琛無法，只得怏怏的帶著小媳婦回去。

    此次太后見到他們夫妻并未失態(tài)，只是相比于從前待張晴更加熱絡(luò)一些，并且留二人用了午膳。還說張晴的頭面太素凈了，賜了她幾套頭面；又格外賞了些補(bǔ)身的精貴藥材，說是讓張晴好好保養(yǎng)身體云云。

    對于太后的這種種變化，張晴摸不著頭腦，周琛雖然有些郁滯，卻并沒有多說什么，還私下里勸說了張晴一番，猜測著可能是太后愛烏及烏，因為他的緣故才如此待張晴。

    如此一來二去，便到了張暄出閣的日子。

    張晴給張暄添了兩處田莊、一所京城中心地角的宅子。有兩個大朝奉相助，又有周琛相佐，她手頭上的生意都鋪陳開來，很是賺了些銀子。她原本也對這些黃白之物不甚在意，因而便有意貼補(bǔ)張暄。

    見她給了這么多，張暄倒是沒有推辭，還笑著調(diào)侃了她兩句。

    隨著轟鳴的鞭炮和喧天的鑼鼓聲，溫夫人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長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她便要為兩個小兒子相看親事了。

    她的三郎因為種種原因現(xiàn)在不能露面，更不能成親。兩個小兒子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而且都中了舉人。她生怕再出現(xiàn)像張暄那樣的事，因而便急著為他們cao持。

    而宮里的皇后，正在為太子唐瀠準(zhǔn)備大婚事宜，還有甄擇太子良娣的人選。

    按理，太子大婚時應(yīng)該有一妃二良娣，但太子的大婚之期定在明年春日，太子良娣的人選到現(xiàn)在卻只定下了一個。

    倒是有一些官宦之家或者功勛世家露出這樣的意思，但那些人家的女兒皇后并沒有見過幾個，雖然選的只是太子良娣而不是正妃，但良娣并不是侍妾，將來是要做側(cè)妃甚至后/宮妃子的，其人品直接影響著太子內(nèi)宅的安穩(wěn)。

    因而皇后打算辦一場海棠秋宴，趁機(jī)看一看那幾家的女兒。提前將消息放出去，有這個想法的人家，也可以參加這次宴席。

    就在這時胡珞來到寧國公府拜訪張晴。彼時張晴正坐在院子里與曲玲瓏說話。

    自張晴成親到現(xiàn)在，曲玲瓏來過兩、三次，但她是個十分靈透之人，周琛一回晨昕院她就立即告辭。又不刻意巴結(jié)討好，卻讓人感到親切。在周琛不在家的時候，有這么一個人陪著張晴說話，張晴倒是覺得還不錯。

    “九兒你今日來可是有什么急事？”待將胡珞迎進(jìn)晨昕院，請她在院子里坐下奉茶，張晴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之前胡珞來寧國公府拜訪都會像小時候那樣給她下個帖子。這次毫無征兆的來了，必定是有什么急事。

    那曲玲瓏早在聽說胡珞來訪時便告辭而去了。

    胡珞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立在張晴身側(cè)的妙香等人。待張晴揮退了身邊伺候的人，她才訥訥開口，“你也知道因為蓮公主的事我們家受了牽累，我祖父被貶斥降級，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到你這里?！?/br>
    張晴并沒有接口，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胡珞微微凝眉，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道：“我想求你帶我參加皇后娘娘的秋宴?！?/br>
    “你可知道皇后娘娘此次宴席的目的是什么？”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張晴緩緩坐直身體，一臉正色的看著胡珞問道。

    胡珞低下頭，看著自己裙擺上的刻絲海棠花，聲音低不可聞，“知道?！?/br>
    那便是愿意做太子良娣了！張晴蹙起眉，凝視著她不發(fā)一言。

    從他們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女孩子，有幾個愿意予人做妾的？即便對方貴為太子，即便對方將來有可能成為天子，可妃畢竟不是后、良娣也不是正妃，怎么說前者也都是妾。

    就像宮里頭的慧貴妃，她再怎么高貴再怎么得圣寵，她見到皇后也得矮上三分，也得自稱一句“嬪妾”。更何況，以色事人終究也有花黃日，慧貴妃現(xiàn)在已然是過了正午的太陽，開始走下坡路了。

    “你覺得你做了太子良娣，于你祖父、于胡氏就有助益了么？”許久，張晴才問出這樣一句話。

    胡珞緩緩抬頭，卻已經(jīng)紅了眼圈，“可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祖父來求過寧國公，咱們兩家還是姻親呢，可是，寧國公卻不肯幫忙。我哥哥眼瞅著就要入仕，如果我祖父始終不得提拔，我哥哥還哪里有好的前程？”

    “國公爺不是不幫你祖父，而是他幫不了?！睆埱鐭o奈解釋道：“蓮公主出逃身死，圣上遷怒于胡氏，國公爺能有什么辦法？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回去勸說你祖父，圣上的心意沒人能改變，只能等他自己消氣?！?/br>
    “可是如果我做了太子良娣，就是太子的枕邊人，我就可以求***我想辦法?！焙缶髲?qiáng)的說道。

    難道她不知道，太子干預(yù)皇帝的決定歷來都是皇家大忌，只會使皇帝認(rèn)為太子急于掌權(quán)？“你這么說我更不能幫你，如果你真的成為太子良娣，只會害了你自己，甚至害了太子?！?/br>
    張晴知道自己這樣說很殘忍，但是她將胡珞當(dāng)成自己的知交好友才會這么說，才會阻止她做傻事?；蛟S現(xiàn)在的胡珞還聽不明白她這些話的意義，難以理解她的做法。

    但終有一天她會懂，甚至?xí)屑ぷ约含F(xiàn)在沒有答應(yīng)她的請求。

    “連你都不幫我？”胡珞哀哀的看著張晴，臉上的神色，漸漸變成了憤怒與不甘。

    第三百四十四章 道出

    胡珞走后，張晴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天空中的云彩發(fā)呆。

    周琛已經(jīng)查到當(dāng)年鐘悅身邊的宮女順心在鐘悅死后，被調(diào)撥到皇后周如歆身邊，后來失足落水而死。

    連鐘悅的心機(jī)城府在宮里最后都落得那樣的下場，以胡珞的性情，胡氏怎么敢送她去那種地方？

    是了，胡氏慣常喜歡將女兒送入宮中，諸如之前的蓮公主的生母胡美人。大概胡氏是覺得胡美人死的不夠慘？所以才又想著讓胡珞去送死？

    從外面回來的周琛見張晴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眉間隱含郁色，便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