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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秦二太太低頭,將手中的帕子緊緊的纏在自己的手指上 第二百六十章 去處 秦二太太這句話一出口接下來的話便也順溜了許多。 “我家相公的脾氣太拗,頭兩年,我想將我身邊的丫鬟抬成姨娘,可是他偏偏看不上,”說到這里她忽然臉色通紅,“看我,我和你一個小姑娘說這些干什么?反正,你知道他眼界高就得了。” “我勸了他許多次,甚至求到了公爹那里,可是他都無動于衷,還說什么:不但要他看得上的人,還得是我看得上的。”她說著便有些感動,眼中漸漸盈出點點淚光,“我知道他這是為我好,也是對我的信重,日后不管抬了什么人進門,不至于和我處不到一起,也不至于我要受旁人的氣。” “不瞞meimei說,昨個兒嫂嫂我乍然見到你身邊的那個叫鶯語的丫鬟,我就覺得這丫鬟的氣質(zhì)卓然,頗有幾分書香之氣,而且她漂亮、卻又漂亮得不扎眼。meimei昨兒個大概也發(fā)現(xiàn)我一直盯著她看來著,我昨天就覺著,她就應該是我們家的人?!?/br> 直到此刻,張晴才弄明白秦二太太想要做什么。 她雖然聰明,但畢竟年紀太小,又是第一次聽旁人說這種事。 “嫂嫂的意思,是想納鶯語為妾?”她看著秦二太太問道。 她身邊的這些丫鬟,她從來沒想過叫她們給人做妾,更何況是陪她最久的鶯語了。即便是嫁給管事小廝,也比予人做妾強。 秦二太太重重點頭,“嫂嫂知道這‘妾’字不好聽,”似是看出了張晴的心思,她愈發(fā)放低了姿態(tài),“但是嫂嫂真的是沒辦法了,不然也不能剛與你認識便腆著臉來同你一個小姑娘說這些。那位鶯語姑娘實在是太合嫂嫂的眼緣,嫂嫂這才……” 她說著搖頭唉聲嘆氣,再也說不下去了。 被她愁腸百結(jié)的如此一嘆,張晴不由得有些哀戚,“先生他,怎么說?” “昨兒個我回去就同他提起了這件事,他非說鶯語姑娘是你的丫鬟,”秦二太太聲音澀然,“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還是我同他要死要活的哭鬧了一回,他這才點了頭兒?!?/br> 說完了又嘆氣。 張晴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嫂嫂您看這樣行不行:鶯語雖說是meimei我的丫鬟,但是我從未想過叫她予人為妾,等我問問她的意思?!彼f著又加了一句,“還有二哥那里,我也得問問,畢竟我年紀小,對這些事,根本不太懂的?!?/br> 聽了她這話秦二太太當即喜上眉梢連連應好,后又道:“正應如此,原本這事兒應該我家相公同你哥哥說的,可是我家相公那人太拗,鶯語姑娘又是你的身邊人?!闭f著又想起什么,笑呵呵的叮囑張晴:“嫂嫂再多一句嘴,姑娘家面皮薄,抹不開面子。meimei不必親自同她說,尋一個同她私交深厚的人私下里問問便可?!?/br> 說著傾身往張晴面前湊,“嫂嫂是看meimei年紀小,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兒,才起意告訴meimei的,meimei萬萬莫要怪嫂嫂啰嗦多嘴才好?!?/br> “還要這樣??!”張晴愣愣的感嘆道。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要這樣辦呢。 送走了秦二太太,張晴便將紅鵑叫了過來,卻并不提秦二太太的話,只叫紅鵑私下里問問鶯語,問問她想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鶯語一口咬定不做妾,那這件事她便不告訴鶯語了,秦二太太那里,她直接回了就是。 福順院里唐寧正捧著張晾的手哭得眼睛紅紅、鼻頭紅紅。張晾用手指捏著帕子往她臉上送要給她擦又流出來的淚水。 唐寧趕忙將帕子接過來,自己擦眼淚。 “沒事了,你別難過?!睆埩廊崧暟参康?。 唐寧點點頭,輕輕的偎進張晾懷中,如此過了一刻,唐寧的心緒漸漸平靜,她才開口,“二郎,你知道平陽長公主嗎?” “知道,”張晾聲音低沉,“她不是和附馬王實一起去永寧了么?” 大周朝雖然有附馬不得入仕的祖制,但是永寧府卻是祖制規(guī)定的必須由附馬來鎮(zhèn)守的。 平陽長公主的附馬王實是個武將,他們剛成親那會兒先帝爺便命他二人去鎮(zhèn)守永寧府。 想到這里張晾心中一動,低頭看著唐寧發(fā)頂,“你怎么想起她了?” 唐寧自張晾懷中起身,抬頭柔情似水的望著他,聲音軟糯,“自上次嬌嬌問起我們的將來,我便起意為你尋一個舒心順意的出路。我?guī)状卧谀忝媲疤峒叭氤癁楣伲愣寂d味索然。所以,我才想到了平陽長公主。” “前些日子我與平陽長公主通了幾封信,王將軍年輕時受過傷,永寧氣候潮濕,他的舊傷總要發(fā)作,她有心想向皇兄求旨回京?!碧茖幷f著一頓,定定的望著張晾的眼睛,“二郎,你愿不愿意,像王將軍那樣離開京城,去鎮(zhèn)守永寧?” 像王實那樣,不必靠皇帝的恩典入仕,不必托妻子的臉面,離開這京城、離開這牢籠,做一個鎮(zhèn)守一方的將軍,張晾當然愿意。 特別是此刻他面對著唐寧的溫柔小意。 但是meimei怎么辦?他輕輕搖了搖頭,“我愿意,但是我不能?!?/br> 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但卻是拒絕。 “為了嬌嬌嗎?”唐寧已然猜到他的想法。 張晾點頭,“如果在昨天之前你同我說這些,我會覺得meimei已經(jīng)懂事許多了、現(xiàn)在又有了武陽侯府的人出面照顧她,我也許會同意你的提議。但是現(xiàn)在,京城太危險,我不能丟下meimei。” 說到這里他緊緊蹙起眉峰,昨天那些如落雨般的利箭再次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想到meimei以后要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境況,他的心便忍不住顫抖。 但是你不能一直守在她身邊?。√茖幵谛闹腥缡前@道。 “二哥你又不能一直跟著我!”張晴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話音落人便撂簾而入。 唐寧和張晾嚇得同時變色退開別過臉。 剛才他二人靠在一起,她還抱著他的腰,也不知道嬌嬌有沒有看到。 張晴對此卻沒甚在意,坐到張晾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張晾說道:“二哥,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還是上次那句話,你不要為了我,單單為你自己考慮,如果你愿意,那就去!” “嬌嬌……”張晾顧不得嗔怪meimei偷聽墻角這件事,開口卻又被張晴截斷了話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