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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抬眼看向張晴,卻見她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天空那片飄忽的云,睫上那兩把小扇子一動不動,頰邊一顆大大的淚珠慢慢滑落下來。 “meimei,”張暄立刻起身幾步邁到張晴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喚道:“meimei,你怎么了?” 走到近前她赫然發(fā)現(xiàn),張晴臉上竟掛著滿滿的與她年齡極為不符的哀怨痛絕之色。 張晴的眼睫動了動,眼神聚焦到張暄身上,懵懂的問道:“jiejie,怎么了?” 張暄反而被她問得一愣,之后才又問道:“什么怎么了?你平白無故的,哭什么?” 聽jiejie這樣說,張晴愣愣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fā)現(xiàn)臉上濕濕的,自己剛才竟然真的哭了。 “我就是,聽見你們說我上輩子是怎么死的,”張晴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剛才就回想我上輩子是怎么死的。” “撲哧”,這話使姜青青再也崩不住,笑過之后才道:“你也忒傻氣了,誰能知道自己上輩子是怎么死的?”說著又一本正經(jīng)的問她,“你想起什么了?你上輩子是怎么死的?” 說著又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剛才好像想起什么來了,可是現(xiàn)在,“忘記了?!睆埱缯f道。 她這樣眼神直愣愣的,便有些呆呆的,姜青青便罵道:“呆子!” 張暄拿眼下死勁兒的白了姜青青一眼,低頭看著張晴關(guān)切道:“那你現(xiàn)在好了么?” 張晴便搖搖頭,緊接著又點(diǎn)點(diǎn)頭,“我沒事的,不知道眼淚是怎么流出來的。” 小孩子的哀戚與傷感大概都是這么莫名其妙吧? 第二十八章 嫌隙 因?yàn)閺埱绲穆斆艏芭c眾不同,張暄也曾經(jīng)懷疑過這孩子的來歷,但是看她平時言行卻實(shí)實(shí)在在是一個天真純潔、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現(xiàn)在懂的許多道理、事情大部分都是自己教的。 張暄思忖著,見張晴已經(jīng)又躺回椅子上看天空中的云朵變化,眼神靈動,遂放了心,便又到貴妃榻上坐了,姜青青也跟了過來。 “我聽我娘親和祖母說,咱們家又要有一件大喜事了?!睆堦芽粗嗲啻蛉さ?。 姜青青聽她提起這個卻立即冷了臉,正色道:“我跟姑祖母說她老人家總不信,我現(xiàn)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我不想嫁人,你告訴夫人,不必再為我的事cao心了?!?/br> 她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眼瞅著守孝期滿,現(xiàn)在給她相看親事出服后再開始議親也已經(jīng)不算太早,所以這段時間姜老夫人和溫夫人一直在給她物色對象。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姜青青一口咬定自己這輩子不嫁人,說要為姜老夫人養(yǎng)老送終不要緊,偏偏說什么自梳的話,她一個無依無靠的投奔侯府的孤女,真?zhèn)€兒的終身孤老留在侯府里頭,豈不成了笑話? 況且侯府爺們兒眾多,她可別是有什么旁的心思? 張暄想到此處便想要拿話兒試她一試,將她的冷臉只作不見,當(dāng)同她玩笑般笑嘻嘻的說:“我們家倒是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好男兒,不如我替青青姐你做了這個媒如何?” 不想她話一出口姜青青頓時大怒,她站起身疾言厲色的道:“你不必拿這樣的話兒來擠兌我,我今日就把話兒撂在這兒,我姜青青寧肯去廟里當(dāng)姑子去,也絕對不會嫁給任何一個與你們家有一丁點(diǎn)兒血親的人。” 說著便要指天賭咒發(fā)誓,張暄見她真的惱了,趕緊起身將她的手按住,笑著賠禮道:“瞧你,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咱們在一起這么些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么?” 見她二人起了爭執(zhí),張晴驚訝的站起身走過來,卻不知道她倆因?yàn)槭裁词?,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勸說的話,只呆呆愣愣的站在旁邊兒。 姜青青總覺得自己身在侯府屋檐下,始終認(rèn)為自己比張氏姐妹矮了一頭,因此并未和張暄犟下去,那氣卻一直半會兒的消不下去,胸口起伏著恨恨的道:“我自然知道你,知道你懷疑我對你哪個哥哥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是故意拿話來試探我呢!” 張暄被她將自己暗搓搓的心思點(diǎn)到了明處,臉色通紅,卻也并未惱羞成怒,只更加放柔語氣,“我只是見祖母為你的事憂心上愁,替她老人家著急而已?!?/br> 并沒有否認(rèn)姜青青的指責(zé),卻也沒有承認(rèn)。 “興許這話就是她老人家叫你說的呢!”姜青青話說出口便即后悔了。 侯府上下待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姜老夫人雖然偏寵張晴,卻從來沒將她看外,這段時間也是真心實(shí)意的為她著想;溫夫人就更不用說的,這幾年她常拿話兒排揎張晴給她挑刺兒,溫夫人從來沒說過什么,那可是人家的心尖子…… 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吐出的唾沫還能收回去不成?姜青青的臉色陣紅陣白,卻緊緊抿著嘴不發(fā)一言。 張暄也看出她的悔意,張口要再勸,姜青青卻咬牙切齒的說:“反正我的意思已經(jīng)擺明白了,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說著甩袖跺腳跑了出去。 看了這么半天,張晴最終也沒弄懂那兩個大的到底說的是什么。 張暄卻是看著姜青青離去的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 此事之后,姜青青更加深居簡出,以前她還能來寶瑟閣走動走動,從那天之后,她便再也沒有來過。 在秋云院見到張暄,她也始終淡淡的,好像以往和張暄的親厚都不復(fù)存在般。 對此姜老夫人和溫夫人都是無可如何,姜老夫人背地里又哄勸過她,她卻仍是一口咬定說著要孤守終身的話。 ***** 因?yàn)闀豪镩_學(xué)了,原本張暄和錢沁馨說好的請錢泌征過來教授箭術(shù)的事也耽擱了,這日門房忽然著人來稟,錢泌馨的母親求見。 原來錢沁馨回去之后便將這件事告訴給錢泌征和她母親,錢泌征自認(rèn)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因?yàn)樗赣H說侯府忙于滿月宴的事,他便在滿月宴過了又過了中元節(jié)后央了她母親,來求見溫夫人。 溫夫人見錢太太便想起這件事,但是卻不知道那錢泌征有沒有時間了。待問過錢太太得知錢泌征是要在每日傍晚飯前抽出一段時間過來,便將這件事如此議定。 自此后張暄每日傍晚時分去學(xué)習(xí)箭術(shù),她并沒有直接叫張晴一塊兒去,而是每天去時都?xì)g天喜地的,張旭、張陽有時也會騰出空兒過去習(xí)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