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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去的啦?!?/br> “不是,我是去找男人的?!?/br> 杜倩女王般的走在前面,辛曼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當坐上那輛價值七位數(shù)的車的時候,辛曼目瞪口呆:“你發(fā)財了?” “不是,撐場面,借的。所以今天你給我好好表現(xiàn)!” 辛曼癟嘴:“知道了!不就是參加個婚禮嗎,說得好像炸碉堡樣的。” 嘴上這樣說,心里還是有些惆悵,畢竟那個要結(jié)婚的人是她愛了一整個青春歲月的人。 …… ☆、第二章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千年前的卓文君在聽聞夫君司馬相如要納妾時,漠然寫下一首求友人帶給夫君,從此兩人再無夫妻之恩,過去的荊釵布裙當壚賣酒不過過眼云煙,拿得起便放得下。 千年前的女性尚有如此豁達的胸襟,她辛曼又怎么好意思要死要活? 辛曼從包里掏出邀請函遞給門口接待的人,在猜測懷疑打量的目光下,穩(wěn)穩(wěn)的坐在尾排的座位上。 “譚冉那小子混得還真行,你看那幾個人,都是電視上家喻戶曉的角?!倍刨豢聪蚯芭诺膸讉€人,男的西裝革履,女的典雅華貴,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莫名的大家風范。 “看見那個穿鐵灰色西裝的人沒?他可是我們上上屆的風云人物,當然也是現(xiàn)在的風云人物啦,知名校友之一!快看,他在朝這邊看!” 辛曼順著杜倩的手看過去,正巧對上一抹深不可測的眼光,男人的眼神未多做停留便轉(zhuǎn)向她身后的大門,修長的手臂小幅度的揮了揮,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急喘著粗氣從辛曼身旁小跑過去,彎著腰低聲跟眾人說著抱歉,然后迅速坐在鐵灰色男人的身旁。 辛曼兩根食指不自覺的絞在一起,上上屆的風云人物,還在上大三時就已經(jīng)被好幾家電視臺看中,爭先恐后的想要簽他,為人孤僻倨傲,目中無人。 辛曼怎么可能忘記他的名字。 “陸斌卿。就是他,現(xiàn)在在電視上可火了,前不久剛獲了個最佳新生代主持人,我特喜歡他做的那個欄目,低調(diào)又富有內(nèi)涵。” 辛曼聽著杜倩的言語,思緒恍然回到那個凜冬將至的夜晚。 譚冉在主持人杯上以微弱之差輸給了播音系的一個男生,頒獎典禮上他風度翩翩氣度非凡,稱贊輸?shù)眯姆诜?。辛曼坐在臺下眼睛酸痛的不行,她知道譚冉對這次的主持人杯是勢在必得,如今卻被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奪去桂冠,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們先走,我等他?!钡涠Y結(jié)束后辛曼側(cè)過頭對室友說,杜倩二話不說起身朝禮堂外走去,剩下兩個室友小聲叮囑她早點回注意安全后也離開。 辛曼一直等到禮堂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向后臺走去。后面的師弟師兄們正在拆卸腳手架,獲得第一名的男生也被大家團團圍住,一片歡笑祝福聲。 辛曼踮起腳四處尋找譚冉的身影,卻只見到他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師兄,你有見到譚同學嗎?”辛曼挑了個眉清目秀看起來和善有佳的學長。 學長搖了搖頭,拍了下下旁邊人的肩膀,“看見譚冉?jīng)]?” “他呀,一下臺就慌慌張張的走了,諾,衣服都隔那沒拿?!?/br> “他可能有急事,我是他……朋友,我?guī)退岩路Щ厝??!毙谅樕衔⑿χ?,匆匆伸手拿過衣服抱在懷里離開,心里卻泛起一陣苦澀,就像小時候見到mama菜籃子里裝的黃溜溜的橢圓形水果,一口咬下去的那種酸澀,澀到嗓子眼里冒著苦液。 新聞聯(lián)播說,今年的冬天將是二十年難得一遇的寒冬,請廣大市民做好防寒準備。 辛曼緊緊抱住懷里的衣服,站在宿舍對面的路燈下,風仿佛要鉆到骨縫里去了般。 她托了一位同學幫她捎口信給他。 十來分鐘過去了,自習的學生陸續(xù)抱著書回了寢室,有的朝她遞來善意的一笑,有的不懷好意的走開。 “難道不在寢室嗎?”辛曼努了努嘴,搓了搓凍僵的手,“也不知道那個同學的口信帶到?jīng)]?!?/br> 譚冉的寢室在四樓,東面,寢室的燈是亮著的。辛曼眼巴巴的盯著那扇窗戶,不知道心里在期盼著什么。窗臺的架子上放著一個藍色的碗狀花盆,一株深綠色的仙人掌緊緊靠著盆沿,小小的一團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隱約間窗戶里有人影在動,一條手臂拉開窗簾,扒開窗戶,“刷”的一下扔出一沓紙片。 A4的紙被撕成一片一片,從四樓緩緩飄下,七零八落的散開。 辛曼心里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譚冉把之前沒日沒夜準備的演講稿、新聞事例都撕了。 辛曼默默撿起一片片紙屑,想起器宇軒昂的某人在演講上說過的一句話:“全天下人都可以否認你的努力,但是,唯獨你自己不可以?!?/br> 辛曼一邊撿著碎紙片,一邊回憶那次演講。 那個西裝革履不茍言笑的人叫啥來著?陸…陸什么的… 那是被室友拖去聽的上上上屆一個學長的演講。 無聲的腳步從身后走來,原本目不斜視的人低頭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一團粉色,腳步漸漸停了下來,昏暗的橘色路燈拉長他的影子,厚重的書包斜背在肩上。 “不要讓自己愛得低賤。” 辛曼還在回想著那個學長的名字,耳邊恰時響起熟悉的聲音,雖然只聽過一次,但是很有穿透力,很蠱惑人心。 辛曼想起父親曾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人,注定是為話筒而生。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有個男人叫陸斌卿。 辛曼回過頭看見穿著黑色羽絨服抱著一沓書的陸斌卿,學著他倨傲的挺起胸仰著頭:“那我也樂意。” 陸斌卿眼神有些怪異,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幾眼,最后冷著臉從她身側(cè)跨了過去,不回頭的進了宿舍大門。 “神經(jīng)病?!?/br> 辛曼重新低下身撿著碎片,看著滿手混雜著泥土的紙片,思緒倏然恍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陸斌卿的話就像魔咒一般回蕩在耳邊,她只是全心全意的愛,怎么可以稱為“低賤”呢? 直到譚冉約她到江邊散步,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岸邊,冷靜清晰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骸拔覀兘Y(jié)束吧?!?/br> 那一刻辛曼才明白,愛情里只有當雙方都是心甘情愿時,這份愛才算得上盡心盡意。 mama從小就跟她高談闊論,愛情就像是買衣服,太容易得到的永遠都不會珍惜,花大價錢買回家的衣服,哪怕以后不穿了,也會把它珍藏在衣柜里。 道理很俗,辛曼卻耗費了整個青春去弄懂它。 婚禮儀式已經(jīng)到結(jié)尾了,兩人在結(jié)婚申請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在眾人祝福的掌聲中相擁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