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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把屋子照的明亮異常。房間里最醒目的是那張KINGSIZE的歐式大床,和整個房間格格不入的設計,時刻提醒著那天買它時發(fā)生的事情。 “媳婦?!鼻馗旰鋈粡纳砗鬁惲诉^來,雙手摟住吳桐的腰,把臉埋在吳桐的頸窩里,悄聲說著,“還有三天,我們就要出去旅行了?!?/br> “我……我知道?!眳峭└杏X到秦戈摟著自己腰腹的手,正在不安分的移動著,頓時緊張的一下結(jié)巴起來,果然心理準備和實踐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你緊張什么?”秦戈忽然吃吃的笑了出來,噴出的氣息刺激的吳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不會還沒準備好吧。” 吳桐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么意思,準備好了,還是沒準備好?”秦戈自問自答道,“不過都不重要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會放……過……你。” “好?!绷季脜峭┹p輕的吐出一個好字。 這回輪到秦戈愣住了,不過秦戈并沒有思考太久,一把將吳桐抱起放在了床上,吳桐碰到床的瞬間,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秦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躺在吳桐身邊說道:“別動,陪我躺會兒。” 說著把吳桐摟進懷里,下巴頂著吳桐的發(fā)頂安靜下來。 吳桐一動不動的躺在秦戈懷里,見秦戈果然沒有其他的動作,劇烈的心跳才慢慢平穩(wěn)下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吳桐覺得秦戈應該是睡著了,于是輕輕的動了一下想要下床。 “你要去哪?”摟著吳桐的手臂一緊,吳桐重新跌回秦戈的胸膛。 “我去看看飛飛,他一個人在房間我擔心他會害怕?!眳峭┙忉尩?。 “不會,剛剛那個拼圖他可以拼一下午?!鼻馗暾f話的時候依然閉著眼睛,姿勢歪了歪腦袋嗅著吳桐發(fā)絲的味道。 “小孩子都喜歡亂動,要是他跑出去了呢?”吳桐還是有些擔心。 “不會,如果他離開房間我會知道的。”秦戈摟著吳桐的胳膊又往里帶了帶,緊的吳桐快要喘不過氣來,“安靜的陪我睡會?!?/br> 吳桐沒有在說話,安靜的趴在秦戈懷里,聽著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和窗外的蟲鳴鳥叫,居然慢慢睡著了。 感覺到吳桐睡著的同時,秦戈緩緩睜開了眼睛,眼里毫無睡意。男人就這樣摟著吳桐,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夜幕低垂,吳桐自然睡醒。 “幾點了?”吳桐迷迷糊糊的問道。 “七點?!?/br> “七點?這么晚了?”吳桐刷的一下坐起來,“你怎么也不叫我?!?/br> “緊張什么,你就是睡到天亮也沒關系,反正這里是你家。”秦戈說道。 “飛飛呢?他有過來過嗎?”吳桐不理秦戈,而是問起了飛飛。 “一直在房間玩拼圖?!?/br> “這么久?他沒說他餓嗎?”吳桐問道。 秦戈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緊,好像似乎忘記給飛飛喂食了。 “快起來,我們一起去吃飯,飛飛不愛說話,但是小孩子很容易餓的,你要注意提醒他吃飯啊?!眳峭┱f著起床往隔壁走去。 飛飛的房間里一張巨大的拼圖已經(jīng)漸漸顯出輪廓來,居然完成了80%左右了,吳桐蹲在飛飛身邊輕聲問道:“飛飛,我們?nèi)コ燥埌?。?/br> 也許是真的餓了,飛飛放下手里的拼圖乖巧的站了起來。 吳桐心疼的揉了揉飛飛的腦袋,回頭瞅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秦戈半埋怨道:“你看,飛飛餓了吧?!?/br> 秦戈哼笑了一聲,卻是轉(zhuǎn)身出門發(fā)動車子去了。 三人吃過晚飯,秦戈送完吳桐回到環(huán)山翡翠,把飛飛交給秦母之后,一個人靠在房間的陽臺上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很快地上堆滿一地的煙頭。秦戈抽完手上這根,還想再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煙盒已經(jīng)空了,有些暴躁的丟了手里的煙盒,望著黑夜發(fā)了一會呆,仿佛認命了一半,拿起手機打給了心理醫(yī)生李云景。 “李醫(yī)生,我們見一面吧?!?/br> 第二天秦戈沒有帶上飛飛,幫吳桐搬完東西之后,罕見的沒有磨蹭吳桐,反而把吳桐一個人留在新家整理書房,自己開車走了。 秦戈再一次來到了藍海心理治療室李云景的辦公室,這個他一直不是很喜歡的地方。 “秦戈?”李云景忍不住打斷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fā)呆的秦大少。 “????”秦戈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你在擔心你的婚后生活?”李云景提醒道。 秦戈撿起思路,慢慢敘述著自己的擔憂:“自從退伍回來,很長的時間里我不敢靠近人群,不是因為我討厭人群,而是因為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傷害別人?!?/br> “后來經(jīng)過治療好了很多,我大多數(shù)時候能夠控制自己了,比如沖動的時候可以去跑步,去做俯臥撐,暴躁的時候去打拳擊或者練沙包,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盡了這種感覺也就消失了?!?/br> “后來您宣布我的療程結(jié)束,建議我去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您覺得重新回歸家庭的我會慢慢成為一個普通人。我努力去做了,但似乎還是不行。” “你不喜歡你的妻子嗎?”李醫(yī)生問道。 秦戈問道:“什么叫喜歡?” “你想到你妻子的時候最先想到什么?”李醫(yī)生問。 “親她?把她按到床上?”秦戈回望著李醫(yī)生,“不過您說過這是我控制欲的表現(xiàn)?!?/br> “還有嗎?”李醫(yī)生一點沒有因為秦戈的話而尷尬,而是接著問道。 “我喜歡她沖我笑?!鼻馗晁妓髁艘粫卮鸬?。 “那么我可以確定你是不討厭她的,而且還有一些喜歡?!崩钺t(yī)生斷定道。 “可是我無法在她身邊入睡?”秦戈想起昨天的午后,自己摟著吳桐整整五個小時,卻無法入睡的情景。 “是個別現(xiàn)象還是……”李醫(yī)生問道。 “只要身邊有人我就睡不著。”秦戈有些自嘲的說道,“如果我結(jié)了婚卻無法和我的妻子一起入睡,那么這段婚姻真的能治愈我嗎?” “你在擔心什么,你無法入睡的時候?!崩钺t(yī)生問道。 “我怕我會傷害她。”秦戈苦笑道,“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這里已經(jīng)不是戰(zhàn)場,身邊再沒有敵人,但是我的夢里全是血?!?/br> 李醫(yī)生心中一個咯噔,這一點秦戈以前從未跟她說過。 “后天就是蜜月旅行了,我們將單獨在異國他鄉(xiāng)度過漫長的一個月,回來后是長久的共眠?!鼻馗昃従彽恼f著。 “秦戈,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努力的去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再回來找我?!崩钺t(yī)生給出了建議。 “如果我傷害了她呢?”秦戈問道。 “你不會的?!崩钺t(yī)生仿佛要給秦戈某種暗示一般,“你是優(yōu)秀的軍人,不會傷害平凡的普通人,更不會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