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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斂,說了句,“爸媽,我有事先走?!?/br> 我正要問他什么事,他已經(jīng)推門出去。 “歡歡!”我媽對著我,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我媽的意思,在男人著急的時候,一定要在他身邊噓寒問暖,讓他覺得 你才是他最貼心的人,而且,剛才他的表情,我也確實挺擔(dān)心的。 “孩子你們今天晚上帶回家去吧?!蔽覍ξ野治覌屨f道。 “行了,快去。我們和蘇阿姨在這里嘮嘮家常?!?/br> 我轉(zhuǎn)身離開,在酒店門口我追上了他,他皺眉,“你怎么跟來了?” “我——我不該來嗎?”我反問。 他沒說什么,抓起我的手。 我的心里忽然很激動,好像我就要接近某些真相。 上車以后,我忽然想起爺爺今天晚上也叫我去的話,便對他說了。 “爺爺也叫你?”他似是自言自語,有些心不在焉,卻很快地發(fā)動了車子。 我點了點頭。 車子直奔西四環(huán)而去,貌似這個地方是莫語妮的住處。 他一語不發(fā),車里的氣氛陡然變了凝重。 下車的時候,他讓我坐在車里,不準我下車,我知道他肯定遇到什么事兒了。 這是一棟別墅區(qū),他一個人了進去。 想了想,我實在不放心,畢竟我知道莫語妮是一個有城府的人,所以,我也跟 著下車了,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我站在莫語妮家的客廳門口,能夠很清晰聽到里面的動靜。 傅南衡走了進去,幸虧門沒有關(guān)緊,虛掩著,又是晚上,沒有人注意到我。 隱約聽到客廳里傳出來莫語妮的聲音,“傅南衡,我現(xiàn)在被你和葉寧馨逼得走 投無路,如果你不和我結(jié)婚,我就把這張報紙的內(nèi)容抖出去,這是一張舊報紙,當(dāng) 年的頭版頭條,傅總還記著吧?” 又是結(jié)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一緊,本來今天想問問他為什么不復(fù)婚的,可是鬼知 道,我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呆傻的表情,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問了。 “威脅我?”傅南衡冷冷的聲音,客廳里再也聽不到別人的聲音,是沒有人了嗎? “不是威脅!而是從小——”莫語妮的聲音開始帶著哭腔,“我從小就認定自己嫁 定了你,可是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初歡,我以為你是迷了眼睛,可是那天我去求 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在你心里了,你聽她的,護著她,眼里根本就沒有別人, 我不服氣,所以,我找來了記者,想把你拴在我身邊!” 我低頭玩弄我的手指,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那天莫語妮跪在傅南衡面前握拳頭所為 何來了,想必當(dāng)時是不服氣吧。 傅南衡沒做聲。 “傅南衡,你究竟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如果不和我結(jié)婚,我就把這張舊報紙的內(nèi) 容公之于眾,呵,發(fā)這版內(nèi)容的時候,手機都少,智能手機更是沒有,我現(xiàn)在要把 這張報紙的內(nèi)容,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怎么樣?”莫語妮的聲音孤注一擲。 我心里疑惑,究竟是一張什么樣的報紙呢?竟然可以讓她用來當(dāng)作結(jié)婚的籌碼? “我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威脅得來的婚姻,你以為我日后會怎樣對 你?”傅南衡始終冷冽又拒人千里的聲音,對莫語妮的嫌棄可見一斑。 “我不管!我只要傅太太的名聲,我現(xiàn)在被葉寧馨逼得走投無路了,我要恢復(fù) 我的名聲!”莫語妮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心理學(xué)表明,聲音越大的時候,越是人心理最脆弱的時候,想必這個時候,莫 語妮的心理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我剛要聽傅南衡接下來怎么回答,就聽到耳邊傳來了很不善意的聲音,“初小 姐怎么在這兒?” 來人是莫語妮的父親,曾經(jīng)在傅南衡的辦公室里見過。 因為我剛才側(cè)著身子,在側(cè)耳傾聽,所以,來了人也不知道,這下子,我很理 虧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聲音。 “如果初小姐想聽什么,去房間里面聽就是,躲在這里是不是見不得人呢?”他 聲如洪鐘,我想里面的人肯定聽見了。 因為客廳里面沒有動靜。 片刻之后,傅南衡從客廳里面走了出來,看見我,啞聲說了一句“走?!?/br> 就拉著我走了。 身后,莫語妮的聲音還一直在喊著“傅南衡,傅南衡!” 傅南衡的手很溫?zé)?,一直把我拉到了車前?/br> 上車之后,他一直沒說話。 他沒說話,我也就沒說話,任憑他開著車帶我在這個城市游走。 我也看著玻璃窗外的車水馬龍,燈光閃爍。 他在護城河的旁邊停了下來,徑自走向了河邊的護欄,我跟著他。 我不知道莫語妮手里的那張報紙內(nèi)容是什么,不過,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憂 心的事情不多,就算是部委的圖紙被偷,也沒見他憂心到哪里,所以,那張報紙的 地位,肯定舉足輕重。 他朝著河對岸看,水波粼粼,泛起燈影,既然他不想說,那我也不問,我只是 覺得,今天我又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傅南衡,他不像以前那么游刃有余了。 “你知道那張報紙的內(nèi)容是什么?”他點了一個煙,眼神專注在對面。 “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問?!?/br> 他看了我一眼,輕輕地撫摸了我的臉一下,接著轉(zhuǎn)過頭去,說道,“那張報紙 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一個人,是——” 他良久都不開口。 聽莫語妮那意思,這張報紙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所以,應(yīng)該不是關(guān)于他前任的, 而且,他有沒有前任,我也不知道啊。 “是關(guān)于——我媽!”他終于艱難地說出了這兩個字,他從未在我面前提起他媽的 只言片語,甚至都沒有說過“媽”這個字。 我一直提著的心竟然一下子就放松了,生為人子,為父母擔(dān)憂是很正常的,可 是若是他為了自己的前任憂心成這樣,我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我站在他身邊,什么都沒問,想起蘇阿姨曾經(jīng)說,先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我 也覺得,此刻的他,很需要溫暖,一個很小就失去了家庭的人,大概很渴望家庭的 溫暖吧?這也很好理解他為什么叫我爸“爸”,叫我媽“媽”,即使離婚了也不松口。 我很想此時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可是他個子太高,我夠不到他,我只是伸了 伸雙臂。 他的余光大概看到我的動作了,所以,側(cè)過身子,雙臂從我的腰間插了過去, 彎著身子,環(huán)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