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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柳茗川和金存寶與魔頭勾結(jié),來日見面,定不容情!” 柳洪川立即向眾人抱拳道:“柳茗川如此行徑,在下身為長兄,難辭其咎?;丶叶〞A告父親,嚴懲不貸?!?/br> 眾人聽罷,這才憤憤地收了兵器。 柳洪川見眾人開始紛紛退去,才走到程素弦面前,看著她滿面的怒容。 “素弦,你辛苦了,還是先跟我回去休息吧?!?/br> 程素弦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帶上品相兩個侍女,轉(zhuǎn)身離去。 暮色四合,夜風凜凜。 時近深秋,山間的夜晚越發(fā)寒涼。 雖然提起真氣運足輕功,但畢竟身上帶著傷,無法一口氣走出很遠的路。 柳茗川胸前的傷口很深,而且靠近心臟,若不是自己點了止血的xue道,他一定早已因為失血而脫力,無法趕路了。 梅雪奈全身的xue道剛剛打開,內(nèi)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也來不及運功調(diào)理。 這里是諸神嶺地界,一片荒山野嶺,雖然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卻也無處休息。 淡淡星光下,兩個人的臉色都非常蒼白。不得已停住腳步,梅雪奈回頭看著柳茗川毫無血色的臉。 柳茗川正在低頭看自己的傷口,梅雪奈看到他松開按在傷口的手,不由睜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傷口周圍的衣襟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此時又在不停地涌出血來。 梅雪奈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柳茗川又點了一次止血的xue道,費力地喘著氣看她。 突然發(fā)現(xiàn),此地已經(jīng)距離上次梅雪奈功力反噬修養(yǎng)的山洞不遠了。 梅雪奈道:“我們?nèi)ド洗文莻€山洞,你能支撐住么?” 柳茗川提起外袍的下擺,按在傷口處,然后回眸看梅雪奈手腕的傷。 “我可以的,你......沒事么?” 梅雪奈目光閃了閃,“你傷這樣重,還來問我?!?/br> 她頓了一下,似是壓下了什么情緒,才低聲道:“你怎么這樣傻?” 柳茗川咬牙忍著傷痛,蒼白的唇角顫了顫,微微一笑。 梅雪奈伸手攬住他的腰,拉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你撐住,我們馬上就到了?!?/br>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盡力向前趕路。柳茗川已經(jīng)無法提起真氣,一路只能依靠在梅雪奈肩上。 終于走到山洞的時候,柳茗川終于支持不住,手臂從梅雪奈肩頭滑落下去,摔倒在地上。 當斑駁的陽光透進深深的洞xue,撒在眼簾,柳茗川才感覺到意識逐漸恢復(fù),輕輕動了一下,胸口便有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 睜開眼睛,洞中嶙峋的怪石被洞口透進的光線照著,粗糙冰冷。身下也是堅硬的石頭,但是,好像鋪著一件黑色的衣服。 他動了動,感覺全身酸痛,不禁皺起眉頭,輕輕哼了一聲。 立即,一只涼冰冰的手撫在他額頭上,連忙抬眼看去,只見梅雪奈坐在他身邊。 四目相對,柳茗川覺得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梅雪奈那雙眼睛,眼波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溫柔澄澈,并無半點雜質(zhì),而且,也全然沒有以前那種寒冷如冰的感覺。 他連忙撐起手臂,努力坐起來。 梅雪奈伸手扶他,口中喃喃道:“你終于醒了?!?/br> 柳茗川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但是身上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他躺的石頭上,鋪著梅雪奈那件黑斗篷。 再定睛看時,見梅雪奈身上穿的是自己送她的那套藍白相間的衣袍,因為曾被鋼針封住xue道,衣服上沾著點點血跡。 梅雪奈見柳茗川怔怔地看著她,蒼白的雙頰突然染上了一抹微紅。 她的眼睛眨了兩下,明凈的眸子和唇邊突然漾起溫柔的笑意。 那笑容明媚清明,令人心旌搖曳。 柳茗川不禁也微笑起來,沖口叫出她的名字。 “雪奈......” 梅雪奈低下頭,“對不起,我昨晚給你包扎傷口,解開過你的衣服?!?/br> 柳茗川喉間梗了一下,笑道:“這......應(yīng)該我向你道謝才是,你一個女子,都沒有介意,我怎會怪你?” 梅雪奈抬頭看他,“可是,我最對不起你的,是我錯怪你,把你當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柳茗川想起自己跪在天劍門正廳階前時心中的難過,不由點頭道:“你不應(yīng)該聽信程素弦的話,我從未欺騙過你?!?/br> 梅雪奈道:“那,你昨晚在那些人面前,說的話,是何意?” 昨天晚上,柳茗川曾在一眾高手面前,坦言愛上了她。這件事,在她的一生中,是從未遇到的事,因為,她早已不懂,愛是何物。 柳茗川淡然一笑,回望著她的眼睛,“我昨晚說的,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感受而已。以前我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我的意思很明確,我愛上了你,無可否認,我也不想否認?!?/br> 梅雪奈再次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卻說不出話。 柳茗川道:“從小到大,也許我最在意的人,便是我的娘親。她那樣愛我爹爹,卻只能寂寞地守在那個花圃,很少能見到爹爹一面。她去世以后,我曾經(jīng)把練劍作為自己最熱衷的事情,但是,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是一件殘酷的事情?!?/br> 他凄然一笑,清雅的眉目間那樣溫暖,充滿思緒,“我曾以為,世間再也沒有我真正在意的東西,直到遇到你。我從沒如同現(xiàn)在這樣,如此在意一個人,雖然我也糾結(jié)過,但是我以后不想再否認,我喜歡你,想要與你一直在一起,就是這樣?!?/br> 他說得很輕,卻異常清晰,梅雪奈大睜著眼睛看著他,眼中閃過一道道明亮的華光。 “你......喜歡我?” 柳茗川道:“是,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歡我?!?/br> “我......”梅雪奈愕然,它從未聽到別人對她說喜歡這個詞,就連她的娘親,都從沒有說過。 那個年幼的小女孩,不顧寒冷在冰天雪地里修練寒血經(jīng),就算身體承受再大的痛苦,她都從來不吭一聲。 因為,只有她的功力進步了,娘親的臉上才會有一抹笑容。也許,她取得了更大的進步,練成了寒血經(jīng),娘親就真的會喜歡她。她為此不停的努力,不惜放棄生命,放棄所有童年的快樂。 然而,她還是沒有聽到過喜歡這個詞。 梅雪奈靜靜看著面前的人,那顆冰凍的心突然劇烈地悸動起來,幾乎從胸中跳出來。 他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那雙明亮的眸子中突然水光瀲滟,竟然有一顆冰涼的淚珠滾落下來。 這種感覺如此陌生,她早已不記得,上次流淚是什么時候了。 她的心早已冰封,淚也早已枯竭。 柳茗川鎖起眉頭,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