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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第一次用槍,你表現(xiàn)得還算鎮(zhèn)定。沒打中也正常,短期內(nèi)不可能訓(xùn)練你到百發(fā)百中。你現(xiàn)在要做到的,就是用槍的時候,不要驚惶失措亂了方寸,還有切忌不當(dāng)?shù)臅r候槍走火,即可?!标愓总廃c頭道。 金萱舉著手 槍,槍口突然對準了陳兆軒。 祝雪枝立刻跑上前,又不敢湊得太近,在旁唉一聲道:“金姑娘,你這是又做什么?” “我爹娘……如今葬在何處?”金萱舉槍質(zhì)問陳兆軒。 陳兆軒盯著她。 “剛才的問題,倘若你不回答,我想我會真的開槍!”金萱威脅道。 話音未落,黑影一晃,陳兆軒轉(zhuǎn)眼欺至她面前,金萱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中槍竟已被對方奪下! “同樣的錯誤,你已經(jīng)犯了一次,如今竟然犯了第二次。下次,你想拿槍威脅別人的話,首先要做的,是利用近距離的優(yōu)勢開槍將對方打傷倒地,沒有了反抗或者奪槍的余地,然后再退后幾步,在合適的距離范圍內(nèi)再來拿槍威脅人,記住了嗎?” 陳兆軒握著手中的槍,近距離面對金萱教導(dǎo)。 金萱咬緊嘴唇一言不發(fā)。 “剛才的話,記住了嗎?”陳兆軒繼續(xù)道。 金萱低頭,咬牙道:“記住了!” “記住就好!”陳兆軒點頭贊許,又搖頭道,“我剛才的話,只限于你面對一般的庸才。倘若是夠強勁的對手,先開槍打傷別人再威脅別人的做法,決不可取。倘若你是面對我想先開槍……只怕你還沒開槍,我手中槍的子彈已經(jīng)射穿你拿槍的手腕……甚至有可能干脆一槍擊中你的頭部。怎么,你不信嗎?” 金萱不言語。 陳兆軒左手拿著德國小手 槍,右手手腕一抖,轉(zhuǎn)眼又握緊大一號的手 槍,然后抬右臂對準樹身靶子,砰砰砰接連五聲槍響,槍槍擊中靶心。 “金姑娘,你現(xiàn)在可以去看一下靶子——見識一下陳某人的槍法。”陳兆軒客氣道。 “陳少爺自然用槍如神,金萱不必見識也知道。”金萱冷冷道。 “你最好還是去看一下。”陳兆軒堅持。 金萱看他一眼,終于還是走過去,走到靶前,以為會看到五個彈孔,然而—— 卻分明只到一個彈孔,在靶子最中心位置。 她明明看到陳兆軒接連五槍,都射中靶心。 金萱不由得瞪大眼睛,仔細看著唯一的彈孔。 “五粒子彈,都射在一個彈孔里。如何?以陳某人的槍法,想在你開槍前先行擊中你拿槍的手腕,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标愓总幵谏砗蟮?。 金萱回頭看著他,臉色發(fā)白。 “以你的現(xiàn)在的身手,想拿槍威脅別人,哪怕是比我差得多的,也是遠遠不夠呢。小心威脅不了別人,就先栽了自己。給你手 槍,是給你防身用的,不是給你用來威脅別人的。否則小心在大仇得報之前,就已經(jīng)非死即傷。”陳兆軒繼續(xù)道,“現(xiàn)在,繼續(xù)老老實實的練槍。不指望練成什么槍法,只是讓你練到用槍自如,而已!” 金萱只有老實回到原處,接過陳兆軒遞過來的小手 槍,重新對準靶子。 砰砰接連三聲槍響,一槍在靶外,一槍在靶內(nèi),還有一槍在靶子邊緣處。 陳兆軒出手端正她的手臂用槍姿勢,在她耳邊道:“你放心,你爹娘如今葬在穩(wěn)妥的所在。待大仇得報,我自然會護送金姑娘去拜奠令尊令堂。” 金萱目不斜視,什么也不說,突然扣動板機。 砰一聲槍響,這一次,子彈正中靶心——距五個子彈鉆出的唯一彈孔,約一個銅板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下一章開始,女主就改名“白蝶菲”了。 第14章 顧公館 數(shù)日后,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 陳兆軒再次縱馬來到小院,見金萱已然站在院中。 一身素白的喬其紗旗袍,踏著白色高跟鞋。烏黑的頭發(fā)梳成兩根麻花辮,發(fā)間只插著一朵白色小雛菊。 “今晚就要去見余經(jīng)理,我勸金姑娘好好打扮一番,她偏偏不肯。還說這樣反而別致。這一身白衣……雖說大世界是個摩登所在,可也不見得完全不講究不忌諱?!弊Q┲殡y道。 “我倒是覺得金姑娘有理。大世界的余經(jīng)理,什么姹紫嫣紅沒見識過。這一身素白,倒也不落俗套,反而別致。說到講究忌諱……如今大城市中上等人家,摩登一些的,嫁女兒,反倒是仿西洋穿白婚紗的居多。這個也成不了大問題。不過到大世界,金萱這個名字……以后不能再用了。金萱二字,十有八九被仇人所知。得盡早定個新名字才是。金姑娘可曾有新名?”陳兆軒客氣問。 金萱一怔:“新名字……倒還真沒想?!?/br> 說話間,陳兆軒已然盯著她的發(fā)間。 只見烏發(fā)間的那朵小雛菊,已然落了一只白蝴蝶。 其實也只是一只尋常的白蝴蝶而已,大小形態(tài)都沒什么奇異之處。只是如今落在烏發(fā)間、鮮花處,倒也新奇有趣。 蝴蝶的翅膀,一顫又一顫。 金萱因陳兆軒的目光而隨手一掠烏發(fā),那只白蝴蝶立刻振翅飛起,轉(zhuǎn)眼飛出小院,消失在遠方。 “白蝶飛!”陳兆軒脫口而出,“白,白雪之白;蝶,蝴蝶之蝶;飛,飛翔之飛。不如以后你就叫白蝶飛?!?/br> “白蝶飛……這個名字倒也好聽,又不落俗套。只是我覺得這個飛字不太好。不如……”金萱略一思索,道,“不如菲,芳菲菲其彌章之菲!” “白蝶菲……這個名字更美。白蝶菲也可以做你在大世界的名字。憑你的聰明和美麗,假以時日,白蝶菲三個字,會響徹上海灘!”陳兆軒道。 金萱低頭不言語。 祝雪枝在旁代金萱道:“托陳兄弟金口了。我看以金姑娘……哦,不對,以后得叫白姑娘了。以白姑娘的資質(zhì),總有一天,會成為大世界最紅的歌女?!?/br> 陽光燦爛,白色的蝴蝶在遠處芬菲的花間,翩翩飛舞。 從此以后,上海少了一個“金萱”; 從此以后,上海多了一名從大世界走出來的“白蝶菲”。 只是此時此刻,小院中的三人,無論是陳兆軒和祝雪枝,還是白蝶菲本人,都沒有料想到——歌女白蝶菲在大世界的初次登臺,就轟動了整個上海灘! 當(dāng)晚,以祝雪枝遠房親戚的名義,在“雪枝姐”的引薦下,白蝶菲初次得見大世界的余經(jīng)理。 “我這個遠房表妹,也是可憐。本來也是體面人家的小姐,就是……當(dāng)?shù)淖錾馐⊥跳f片自殺,當(dāng)娘的被債主們逼債驚嚇到,一病不起身亡。剛剛送葬了父母,又被債主之一的堂兄弟逼嫁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財主做小的,就因為那個老財主出的財禮最多??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