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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過來。 他這是拒絕她! 他又一次毫無情面的拒絕她。他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 “哈哈哈哈哈……”她放聲大笑,心里無盡的凄惶。他說不要她,就不要她。整整三年了,在那個女人死了三年后,他還是不要她! 凌伯父錯了! 他讓她慢慢等,不要灰心。 凌伯父說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犯了糊涂。總有一天,他會醒悟,會回到她身邊。 是她自欺欺人!她早知,他不愛她。在他寧愿忤逆凌伯父,拋開凌府也要娶那女人為妻時,她就知道了! 可她依然等,除了等,她還能怎么樣呢?她愛他!先愛上的那個人,總是要低著,低下去。 何湘表情淡漠,對先前屋里的動靜充耳不聞。知道蘭煙嫁給他時,她便知蘭煙愛他。愛極了他!她半分也不驚訝。 蘭煙黯然失魂,踉踉蹌蹌往外走,路過垂頭跪著的何湘,皺起眉頭,此刻,她才注意到有這么個人跪在這里。 那她剛才的失態(tài),豈非全叫這下賤的婢子聽了去。經(jīng)過方才那一番鬧騰,她酒醒了大半。念及此,不由更為惱羞。 又見這婢女即便低著頭,也能看出的丑怪模樣,令人作嘔。心中不禁愈發(fā)憎惡。即刻間怒火翻涌。 第45章 認(rèn)出 何湘百般煎熬,難耐的跪著。余光中瞥見蘭煙頓住了腳步。緊接著耳聽得似有打水的聲響,她不明所以,也無多余心力去思量。 須臾,一雙繡鞋出現(xiàn)在她眼前,沒待她反應(yīng)過來,一桶冰涼的冷水當(dāng)頭朝她澆淋下來。瞬間,何湘便從頭到腳,全身水洗一般,濕淋淋滴著水。 這是蘭煙自院子里的一口老井中打上來的水。井水寒涼,淋到本已近虛脫的何湘身上,令她不能自已,渾身發(fā)抖,激靈靈打起寒顫。她的身子晃了幾晃,幾欲倒下。用盡了全力,才得以撐住身形。卻是不肯抬頭哀求于蘭煙。 蘭煙冷冷的瞧著面前瘦骨伶仃,丑陋無比的下賤婢子??粗@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樣,心中戾氣更盛。她于是接著去拎水,拎來了就兜頭兜腦往何湘身上倒。在她倒第三桶水時,何湘終于不支倒地。 看著匍匐在地,奄奄一息的丑婢,蘭煙仍是覺得不夠出氣,不夠快慰。她又連著拎了四桶,瘋狂的全數(shù)潑在何湘身上。當(dāng)發(fā)現(xiàn)地上的人已一動不動,似聲息全無時,方覺出了氣,這才停止了發(fā)泄式殘忍的施虐。 她也累了! 氣xiele,人就感覺到累了! 很累! 回頭無比幽怨的看了眼緊閉著門的屋子,扭過臉時,蘭煙目色轉(zhuǎn)為倨傲,她冷凝著臉慢慢悠悠的離開。 院中的動靜,凌逸軒自都聽在耳里。他知,蘭煙心里有氣。也便由著她去。 又靜靜的坐了半晌,他支著昏沉沉的頭,起身打開門,走了出來。一眼,便見那啞女渾身透濕的撲倒在泥地里,看著已然人事不省。亦不知是生還是死。 他冷淡的撇開頭,向院外行去。至于這位倒在地上的婢女,他想就讓凌叔去使那陳婆子將人領(lǐng)了去。罰跪就到此為止吧,瞧起來,她受的罪也不輕。 他昏昏然的走著,天光漸灰,晚風(fēng)陣陣,涼意襲人。只走了兩步,他面色突變,停了下來。甩了甩頭,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沒有錯,是湘兒身上的香味。他死也不會忘記,魂牽夢縈思念著的味道。 這香味隨著晚風(fēng)拂弄到他鼻端。雖然極細(xì)微,雖然隱隱約約,若有似無。但他常年習(xí)武,武藝精湛。無論目力,耳力還是嗅覺,都要比普通人靈敏好幾分。湘兒?空氣中怎么會有湘兒的香味?他的心狂跳起來。 呆愣片刻,他猛然回頭,望向地面上蜷縮著的小小人影。心疼得仿似炸裂開來。這身形,是她!是湘兒。這丑女就是湘兒。她對他的敵意,她不看他,不向他求饒,她身上抹著的濃郁的香粉味。這會想來,皆有跡可尋。 是他的湘兒!天吶,他都做了甚么?!凌逸軒面色惶然,急急奔赴到何湘身前。鼻端的香味立刻變得更加明晰。大量的水柱持續(xù)的澆淋,沖洗去了她故意抹上的香粉的味道。只余她原本的體香。 凌逸軒不顧她身上的污泥,慌亂的將她抱到懷里。手指顫抖著摸向她的臉,摸向她的鬢邊。不必仔細(xì)確認(rèn),也知她帶了人&皮面具。 因那面具由著涼水長時間的浸漬,邊角已微微卷起,與皮膚剝離開。rou眼便能看得清楚。焦黃的面具下,可見蒼白若紙的皮膚。 懷中人暈厥著,身體冰涼,呼吸微弱。他抖著手,揭掉了她的面具,心尖尖上的人兒,便立即出現(xiàn)在他眼前。只他根本來不及體會重逢的驚喜,已是心神大亂。湘兒的情況不妙!凌逸軒抱起她火速進得屋去。 先脫去了她身上的濕衣服,給她擦干身子,換上他的衣服。爾后,他萬分輕柔,萬分小心的將她安置在榻上。 此時,何湘的身子漸漸發(fā)熱,不一會便臉容發(fā)紅,周身guntang似火。凌逸軒通醫(yī)理,他知道,她在發(fā)燒。 沒有言語能形容,此刻他心中無邊的懊悔! 萬萬沒想到,三年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他該死!他該死一千遍,一萬遍! 給她擰了濕布巾覆在額頭。他起身取來那世間僅存的最后一顆續(xù)命丹。上床抱起何湘,將之喂進她嘴里。 何湘的情形是不大妥,她身子虛弱得緊。但卻遠遠沒到吃續(xù)命丹的地步。只要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自會慢慢恢復(fù)起來。只時間會長很多,人會多遭些罪。 而凌逸軒不舍她再遭罪,丁點也不行。所以,毫不猶豫的就拿給她吃了。他不在乎這續(xù)命丹有多珍貴,再如何稀罕也不及他湘兒的萬分之一。 給何湘吃了續(xù)命丹后,他心安了不少。湘兒不會有事! 凌逸軒癡癡的凝望著懷中人兒的臉。三年了!他們分離了整整三年。他想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生不如死的等了她三年。 如今,她總算回來了。 不,她不是回來與他重續(xù)前緣,鴛夢重溫的。不然,她不會戴著面具,寧可做下人,也不來找他,不與他相認(rèn)。 她恨他!她對他的敵意彰于形外。凌逸軒摸著她guntang的小臉,笑得傷痛又凄苦,他下意識的愈加摟緊了她。他不會再讓她離開,絕不!從今往后,她在哪,他便在哪。她就是他的家。 他已經(jīng)無家可歸三年了,這一次,他不能再弄丟了自己的家。 她回來,可是為了那珠子?是了,一定是為了那珠子。那是她何家的傳家之物,她定是覺得他不配擁有。是的,他再也不配! 凌逸軒想到靖瀟曾告訴過他的,三年前,湘兒離開時,便曾要求靖瀟去他書房找尋沁玉珠。思及此,他心底著實慶幸,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