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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懷孕以來的唯一副作用是嗜睡, 直到近期又多一項——尿頻。 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喬顏除了兒時混沌的那一段,還從沒有起夜的習(xí)慣, 近來卻要一晚爬起來兩次解決生理問題。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 喬顏起來了一次, 三樓主臥的衛(wèi)生間朝南, 恰好看得到窗外寬闊的草坪, 此時一盞盞燈漸次亮起,一輛黑色轎車駛?cè)氪笤骸?/br> 喬顏心里砰砰的跳, 將手洗了,又用冷水搓了把臉, 漱下口, 出來的時候隨手拿過一件外套,趿著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一刻鐘后,樓梯上方才響起腳步聲, 喬顏撐在扶手上看, 昏暗的夜燈里,果然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往上走。 他已經(jīng)脫了外套,白色的襯衫繃緊在身上, 映出肌rou流暢賁張的線條,一頭黑發(fā)剃得利落,兩邊修得短了些,鬢角輪廓便標(biāo)致的顯露出來。 喬顏呼吸都慢下來, 心說,當(dāng)然是他。 段明過也已經(jīng)看到她,背著光線,也像一塊散著瑩瑩光彩的溫玉。他伸手上去抓住她,嬉笑道:“你可真會磨人,我總有一天累死在你手里。” 沒想到她忽然像個炮彈一樣撞過來,跟他抱上滿懷,溫?zé)岢睗竦奈蔷拖裣娜盏年囉臧?,劇烈密集地落了下來?/br> 她起初沒能找準(zhǔn)位置,一下啃在他挺直的鼻梁,心隨著他促狹的笑聲顫了又顫,手摸著他瘦削的兩頰描摹出位置,這才準(zhǔn)確銜上他略微開裂的唇。 她像是個身子白胖的蝸牛,在他臉上留下一串濕乎乎的印子,段明過揪過她后腦勺的長發(fā),一邊氣喘一邊抱怨:“誰要你吻我的……我都臭死了?!?/br> 她正吸吮他柔軟的下唇,有一種熱度自體內(nèi)積蓄噴發(fā),她只能聽從本能地將外套脫了,和手一道纏住他脖子,舍不得放開。 雀巢被占,兩個人只能在客房里躺下。 段明過壓下來的時候,需要很小心地避讓開她的肚子。她還是穿得那條黑色的睡衣,他輕輕一揉,自領(lǐng)口鉆進里面,到底還是真正的皮膚摸起來更加順手。 喬顏在身下抖得如簌簌的秋葉,喘氣粗噶,段明過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看不能吃,一遍遍摸過,然后壯著膽子問:“我能不能對著你打……飛機?!?/br> 喬顏一怔,臉紅得透徹,只能咬著下唇狠狠砸了他一拳。段明過硬生生吃了,又笑著問:“我還想射在……你肚子上?!?/br> 老婆過于正經(jīng)保守,雖然里子好看,但在實際cao作上往往會有一些麻煩。 段明過見僵持不下,只好從她身上翻下來,一邊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一邊小聲咕噥:“撩完人就跑,你是狐貍精么?!?/br> 他脫得只剩下褲子,挺著進了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喬顏蜷縮在被子里,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獸,已經(jīng)睡得熟了。 段明過貼著她躺下來,一只胳膊支在她頭頂,另一只將她牢牢懷進懷里。她身上有很淡的果香,像夏日花園里新摘的瓜果一樣,氣味清醒甘洌。 段明過很貪戀地聞了再聞,下巴穿過頭發(fā)磕到她后頸,她不勝耐煩地往一旁讓了讓,小小地哼了兩聲,在夢中表達不滿。 段明過只好輕輕拍拍她背,安撫著說:“睡吧,不吵你了?!?/br> 喬顏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旁段明過仍夢游蘇州,嘴巴長著,鼻息微重,隔一會兒就發(fā)出一陣呼呼嚕嚕的聲響。 喬顏覺得好玩,撐著下巴看了好一會。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段雨溪已經(jīng)不在,床上的被子散亂得擺著,她隨手用手抻了抻,洗漱完畢,換身衣服,就往樓下走去。 老太太和段夫人已經(jīng)用過早餐,婆媳兩個原本相對喝茶,言語間熱烈地討論著什么,見喬顏下來就自覺調(diào)低了聲調(diào),最后索性不再說話。 諸如此類的情況,喬顏已經(jīng)歷多次,一直告訴自己只用盡到本分,今早打過招呼后,多問一句:“雨溪已經(jīng)走了嗎?” 段夫人向來不跟她多話,回答的是老太太:“一早就走了,說要去趕培訓(xùn)班,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喬顏覺得過意不去:“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早點起來喊她的,不吃飯就急趕著去念書,這怎么能行呢?!?/br> 老太太說:“算了,小姑娘一肚子主意,你隨她去。你現(xiàn)在懷孕,肯定嗜睡,晚點起來也正?!鬟^昨晚幾點回來的?” 喬顏下意識瞥了眼段夫人,說:“稍微有點晚,他近來事多,休息得也不好。早上我就沒喊他起來,隨他躺著回回神?!?/br> 老太太一哼,眼中幾分不屑:“天天忙忙忙,就沒看他忙出什么來。他那是回來的有點晚嗎,天都快亮了,被他吵得覺都睡不著,早上起來眼睛都是花的?!?/br> 喬顏嘴拙,面對老人的咄咄逼人,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用什么話來應(yīng)對。這時候要是江流螢在就好了,一張巧嘴說得皆大歡喜,改天一定要向她取經(jīng)。 一直專心喝茶的段夫人這時候清了清嗓子:“三代人住在一起,難免有些小的摩擦,我們做長輩的能包容一點就是一點,但你們小輩也要注意分寸。奶奶夜里多夢,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醒,明過那么晚回來肯定會打攪到她休息。還有——” 她再清了清嗓子,聲音都低下去幾分:“你們年輕夫妻,又是聚少離多,肯定是很思念彼此的。但還是那句話,注意分寸,家里人多,雨溪又在,你們……好歹也把門關(guān)上再說話吧?!?/br> 喬顏舌尖咬得刺痛,臉上熱氣騰騰,感覺自己從額頭一直紅到腳底心。 兩個長輩也很不好意思地灌茶打掩護,過了會,老太太才說:“跟我們一起住,確實拘束到你們了,所以我跟你婆婆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給你們買一套房。正好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送什么,這就當(dāng)成晚到的禮物了?!?/br> 喬顏原本訕訕,心說昨晚一定有人看到她主動強吻段明過了,再添油加醋一描述,她在她們心里鐵定已經(jīng)成了欲`女代名詞,以后在段家的日子更不好過。 誰知道聽到后來說要給她和段明過買房子,她又可恥的高興起來,覺得自己總算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房子,往段明過面前撒一撒嬌,說不定他還能放喬恒住過來。 喬顏唯一的擔(dān)心是,段明過可能會對這項決定有異議,此類家庭的孩子大多敏感,寧愿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也不想有被人拋棄的失落感。 誰知道說給段明過聽的時候,他一臉喜悅道:“要啊,干嘛不要,傻子才跟錢過不去。你去問問他們要給我們在哪買,便宜地方我可住不慣。” 喬顏腹誹這人分明是乞丐的命,卻偏偏有少爺脾氣,咕噥著:“他們出錢已經(jīng)不容易了,我哪里好意思挑三揀四。” 段明過往她額頭上使一指彈,說:“你可得想好了,是面子重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