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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幾乎是原樣不動的,就只少了一個江mama。這三年來負責(zé)灑掃院子的粗使雜役,就如同那些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被一起留在了這個院子里,送走一任又一任的縣官。 幾輛載滿了人和物的馬車從官邸門口出發(fā),慢悠悠的駛過全州縣城的長街,一路上百姓的挽留聲不絕于耳。 三年前,得益于謝長寧頂著所有壓力提前做了預(yù)防措施,全州城在那場大災(zāi)中幸免于難,才有了百姓如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 和生活在現(xiàn)代的人民不同,古代的百姓地位低下,活在重重壓迫之下,絕大多數(shù)人,窮極一生也不過是在溫飽線上掙扎,哪怕君王再殘暴,但凡還能活得下去,哪怕再艱難,他們也不敢生出二心。 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這些一直活在壓抑之下的百姓一旦爆發(fā),就預(yù)示著一個王朝即將走向滅亡。正是應(yīng)了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亦如此。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全州繼任的縣官,都將活在謝長寧的陰影之下。不論以后還有沒有人能這樣做出這樣一番大舉動來,他已經(jīng)注定會青史留名。 跟沈家的情況一樣,他們明明都是傷害了原主的人,可是卻都靠著沈姝提供的機會,平步青云。親手將討厭的人送上高位,這樣的感覺真是無比糟心,可是如果又機會重來一次的話,沈姝依舊會選擇這么做。 在大災(zāi)大難面前,個人的利益與感受都變得沒那么重要了。我們身為小人物,一邊感嘆著自身的悲哀,在大義面前卻仍會奮不顧身。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結(jié)。 —— 馬車出了全州縣城,沿著官道一路走走停停,約莫花了三日左右的時間,便出了柳州府境,朝著靖州繼續(xù)趕路。 在出發(fā)之前,沈姝就覺得蕙姐兒的情緒有些不對。隨著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眼看著離靖州府越來越近,那種不安的情緒表現(xiàn)得越來越明顯。 沈姝看在眼中,卻終究選擇了不去過問。她穿越之初就打定了主意不跟這些人有什么交集的,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她也的確做到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場大病之后,蕙姐兒就成為了一個變數(shù)。 沈姝一度懷疑蕙姐兒對她表現(xiàn)出善意,是有所圖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沈姝漸漸察覺到,蕙姐兒對她的好,仿佛帶著一種彌補的意味。哪怕是不顧沈姝的意愿想要將她跟謝長寧湊到一塊,出發(fā)點也是為了她好。只是她不能接受而已。 也因此,沈姝幾次順著這個方向思考,蕙姐兒重生之前的那一世,這具身體的住著的,到底是誰的靈魂,是原主還是她?如果是她的話,沈姝很懷疑,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她就如此厭惡謝長寧這個人,上輩子的她究竟是怎么堅持下去的? 就算是上輩子沒有這一系列的變故,謝長寧可能不曾許下承諾,兩人之間沒有之前那場談話,沒有和離書沒有休書,所以她就會乖乖的回到建安謝家大宅嗎?答案是否定的。沈姝很了解自己的底線在哪里,即便沒有那兩個承諾,她依舊會想辦法脫身,她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一個厭惡的男人共同生活在一起。 如果是原主的話,又有些說不通,因為蕙姐兒重生是在原主自殺以后,蝴蝶效應(yīng)影響不了之前的事,只能改變以后的事。 也就是說,上輩子那個人,很大可能真的是她。 那么,她上輩子脫身成功了嗎?這是沈姝最關(guān)心的問題。而蕙姐兒的不安,是否也源于這件事? 聽起來很合理,但是看起來并不像。沈姝覺得她擔(dān)心的人,是謝長寧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謝長寧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基于此,沈姝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上輩子的謝長寧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甚至可能是死了? 不過最后一個選項很快又被沈姝否定了。以謝長寧的身份,哪里又那么容易死,真的是天災(zāi)*躲不過的話,死的也絕對不會是她一個人。 然而沈姝沒想到的是,這個被她認定為不可能的選項,恰巧就是事情的真相。 —— 蕙姐兒擔(dān)心的的確就是謝長寧,上輩子他就是在回去的時候出的事,因為記憶太過遙遠,當(dāng)時她又受了驚嚇,只依稀記得地點是在靠近靖州城的地方,具體是哪個位置,就不知道了。 仿佛開罪了上天一般,那幾年里,南朝境內(nèi)大災(zāi)小禍不斷,繼柳州境內(nèi)水災(zāi)之后,第三年靖州也受了災(zāi),從臨近春耕的時候開始,一個幾個月滴雨未下,田地干涸出深深的裂縫,境內(nèi)百姓別說是吃飯了,后來連喝水都成了問題。 大災(zāi)催生難民,逃荒的難民為了一口吃的,可以連命都不要。謝家一行人途徑此處的時候,不幸就碰上了這樣一群流民,他們攔下了謝家的馬車,搶奪了攜帶的食物,后來不知為何發(fā)生了沖突,動起了手。 謝長寧帶著幾個小廝與車夫?qū)⑴熳o在車里,車門緊緊關(guān)著,只聽得到外面雜亂的聲音,對從小錦衣玉食養(yǎng)在深閨的女子來說,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可怕極了。 蕙姐兒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那段時間的,她將頭埋在沈姝懷里,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后來還是遇上外出剿匪的官兵,沖突才得以平息,只是在這場混亂中,謝長寧被人打傷了頭,鮮血不住的流,因傷勢太過嚴重,堅持不到去城里請大夫就去了。 那時候,蕙姐兒覺得,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來。 重來一世,雖然有一些事跟上輩子不一樣了,但是她不敢賭這件事會不會發(fā)生改變,因為如果她賭輸了的話,她將再一次失去父親,這個賭注太重,她輸不起。 馬車行至一間客棧停下,稍作歇息。 客棧的老板娘說著一口奇怪的口音,讓蕙姐兒一下子想了起來,上輩子她們也曾經(jīng)過這里,休息之后便繼續(xù)趕路,之后就出了意外。 蕙姐兒心中瞬間敲響警鐘,她幾乎抑制不住想要大喊,不能再走下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可她最終還是沒喊出來,因為她知道即便喊了也沒用,若是拿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謝長寧根本不會為了她耽誤行程。 于是在休息的這段時間里,她就拼了命在想,要怎樣才能阻止謝長寧繼續(xù)趕路。裝?。坎恍?,這只會讓他更快的離開客棧前往靖州城給她請大夫?說太累了想要休息?也不行,因為行程是一早就定下的,若不是事出有因,回建安遲了的話,謝長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