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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捂著頭,幾乎不敢往下想。 “都怪我,若不是我耍那些小聰明,也就頂多是來年再考,卻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哥哥,你說我該怎么辦?” 顧維鈞第一次見到顧綰哭,幾乎有些不住所措。 他拉著顧綰的手,開口說道:“阿綰不必自責(zé),你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沒有任何人有理由責(zé)怪你。” “可是他死了怎么辦?” “不會的,阿綰你不要多想,不會的,凡是有我,不會的?!?/br> 顧維鈞安慰著顧綰,其實(shí)他心中也知道,這是一個無解的局。 這是一個陽謀,一個光明正大的陰謀,王偕沒有任何辦法破解,他只能被動的承受這個結(jié)局。 果然不出顧綰所料,王偕中了狀元,此時她不得不佩服嚴(yán)氏父子,為了徹底阻絕政敵,讓出一個狀元,倒真是舍得。 唐代孟郊詩云:“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br> 當(dāng)年,年僅21歲的林大欽高中狀元,嘉靖賜他游街。如今,王偕虛歲十九,更加風(fēng)光無限,只見他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袍,手捧欽點(diǎn)圣詔,腳跨金鞍紅鬃馬,前呼后擁,旗鼓開路,氣派非凡。 此時這等場景,卻也稱得上是一朝看盡長安花,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 顧綰站在沿街二樓,看著王偕,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沿街所站百姓,無不贊嘆這位狀元郎俊逸非凡,此時寒玉對著顧綰說道:“小姐你不知道,咱這公子有個大明人樣子的外號呢,人們都說,大明兒郎就應(yīng)該長成公子這樣?!?/br> 王偕坐在高頭大馬上,金花烏紗帽下的容顏清絕之極,嘴角含笑,任何女子見了都忍不住沉浸其中。 “我們先回去吧?!鳖櫨U說道。 “小姐怎么了,不在看看嗎?”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br> 顧綰正要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熟人,正是林肖琮。 “顧小姐,真巧啊?!?/br> “林將軍這是?” “聽聞新科狀元容貌俱佳,乃為大明的人樣子,所以便忍不住來湊這個熱鬧,我在京師卻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br> “將軍,是要?” 林肖琮笑了笑說道:“承蒙兵部尚書翟大人提拔,重回西北為將?!?/br> “兵部尚書?翟大人?” “三月初,翟鵬大人被朝廷重新被擢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西北大有可為,我輩自當(dāng)前往?!?/br> “那恭喜將軍了,祝將軍馬到成功,有朝一日能在這街上看見你掛帥游街?!?/br> “多謝娘子吉言了,看小姐還有事,在下就不叨擾小姐了。” 林肖琮離開之后,顧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寒玉趕忙問道:“娘子為何嘆氣?” “之前在茶樓中遇到的那個老人,便是那位翟鵬,翟大人,剛剛回京述職的兵部尚書?!?/br> 兵部尚書都如此說了,恐怕這次林肖琮又要失望了,大明邊患說到底是大明軍制的問題,邊境士兵本來就常年缺少糧餉,而且大部分糧餉都被將官貪墨。自土木堡之變后,大明軍隊?wèi)?zhàn)斗力下降,朝廷有意用文官統(tǒng)領(lǐng)大軍,所以底層的軍官沒有多少晉升的空間,這也就導(dǎo)致邊境將官貪墨情況尤為嚴(yán)重,常年累月下來,已然成為一股無法忽視的勢力。一直要求朝廷給邊境士兵發(fā)餉的翟鵬,也因此為官不過百日便被罷,直到去歲八月俺答在此擾邊,束手無策的嘉靖帝才想起來還有這個人才。 可是顧綰估計,老大人這兵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 “小姐,我們回去吧?!?/br> “嗯。” 顧綰回到顧府時,恰好遇到前來拜訪的任萱兒,任萱兒一臉喜色的說道:“阿綰,恭喜你,你以后啊,就是狀元夫人了?!?/br> 顧綰笑道:“哥哥也是二甲進(jìn)士,萱兒也有機(jī)會成為進(jìn)士夫人啊?” 任萱兒一陣臉紅,她趕忙開口說道:“小四跟著貨船來到京城了,他說很想你這個姑姑,所以我就把他帶過來了?!?/br> 顧綰一愣,而后說道:“這小家伙還真會抱大腿,一回來就說想我。” 小四從馬車?yán)锵聛?,依舊是那張圓圓的小臉,跟著雪娃娃似得。 “我是真的想姑姑了,所以才來的?!?/br> 顧綰笑著摸了摸小四的腦袋,道:“就你會說話。” “對了,阿綰,獻(xiàn)給陛下的那船禮物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就送到宮中,還是?” “不著急,等等再說,事情有變故,我們先從長計議?!?/br> 第九十一章 驚變 顧綰和任萱兒進(jìn)了屋子,小四好奇的四處張望。 “阿綰,總感覺你似乎有些憂心忡忡的,此時諸事皆好,你為何總是愁眉不展呢?” 顧綰嘆了口氣說道:“事情若真是那么簡單就好了?!?/br> 四月初,官員選派結(jié)果出來了,身為狀元的王偕被授翰林院修撰,顧維鈞倒是破例授予了翰林院編修,從七品。 倒也算是到了儲相的清貴衙門,一時間顧知這個做爹的倒是風(fēng)光無限,前些日子按照顧綰的囑咐,去拜訪了因此嚴(yán)閣老,倒是被破格接見了,態(tài)度還十分友好,這倒是讓顧知感到一陣受寵若驚。 此時這位嚴(yán)閣老名聲雖然不好,可是由于剛剛?cè)腴w,卻也并不像后來那般惹人討厭。 看似這一切都朝著好的一面發(fā)展。 可是顧綰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王偕了,她越發(fā)的擔(dān)憂,也許這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顧綰絕對不相信,嚴(yán)氏父子會允許政敵夏言的弟子成為陛下眼前的紅人。 眼看到了四月,天氣逐漸開始炎熱起來,顧綰這才感受到京師夏季的干熱,她這南方的身子,一時間有些吃不消,喉嚨干疼,吃了些藥才好轉(zhuǎn)。顧知干脆是直接病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病好了,已然到了四月中旬,王偕倒是相安無事的在翰林院中呆著,顧綰都要以為這一次,嚴(yán)氏父子是真的放過了王偕。 四月末。 翰林院修撰王偕擢升為中書舍人,隨侍陛下左右。 這樣的升遷速度,古今未有,如此的榮寵卻也讓朝野之中嘖嘖稱奇。 聽聞這位王偕乃是顧鼎臣的外孫,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