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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老臉往哪兒擱?” 潘家老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阿綰不必擔心,這小子若是敢真的退婚,我自然有的是方法讓他就范。” 顧綰一陣無奈,而后開口說道:“只要你不怕你那孫女傷心。” 潘家老爺長舒了口氣,開口說道:“所以還是要多謝阿綰,若是阿綰能嫁到我潘家,那真是我潘家?guī)资佬迊淼母?。你看這等棘手的問題也只有阿綰你能解決?!?/br> “說正事,怎么樣了?” “緒山先生托我代他問好?” “緒山先生?” 顧綰仔細想了想,腦袋里閃過一絲精光,而后開口說道:“原來是那位先生,我運氣倒也不錯?!?/br> “程家自然是同意的,只是其他幾家,只是保持不反對,另外幾個關鍵的家族我們無法說動。” “無妨,只要不是所有人反對就行,此事關系重大,斷然不可將網撒的過大,畢竟朝堂上那位大人大概過不了多久了。” “阿綰說的是?” “夏首輔。” 第六十章 大婚 九月廿一,乃是黃道吉日,最宜婚嫁。顧綰在這潘家呆了數(shù)日,總算是快要修成正果。 只是這果子卻也不知道到底能長成什么樣子。 紹興民俗頗多,單單是婚嫁一事便要有諸多禮節(jié),雖說此乃入贅,可是潘蘊在家中頗為受寵,自然事情請來了不少賓客,而這男方的賓客便只有徐文長的養(yǎng)母。其兄長說是有要事,便未曾前來觀禮。 新郎這一方倒是只有徐文長的兩個好友。 其中一人顧綰還認識,正是張?zhí)鞆?,說來與徐文長交好之人大都是紹興才學之士,這也說明徐文長的才學確實是實打實的,可是科舉就是這樣,不論才學,八股文格式嚴苛,更是容不得半點自己的想法。 正想到這里,張?zhí)鞆退坪蹩吹筋櫨U,便朝顧綰點了點頭。 婚宴擺于水榭之上,此時月色迷離,紅紗漫漫,來往侍女姿色不錯,喝了幾杯小酒的潘玉安開始不老實了,拉著一個美貌侍女的手就要上前搭訕,卻被顧綰一只手給拉了回來。 “帶安少爺下去醒醒酒?!?/br> 潘玉安醉眼朦朧的看著顧綰,而后開口說道:“我沒醉,你休想帶我走?!?/br> “還不快帶走?!?/br> 小廝聽完之后,趕忙拉著潘玉安離開了,只是就在此時一個胖胖的小娃娃,往這個方向跑去,一只小胖手摸了一群侍女的大腿,一時間女子尖叫聲四起。 兵荒馬亂之中。 顧綰一把將小娃娃拎了起來。 “怎么又是你?” 小娃娃正要放聲大哭,顧綰冷笑道;“若是你敢哭,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這湖里?” 小娃娃咽了口口水,生生把眼淚擠了回去。 “這次怎么不假裝落水了?” “這里水深,會淹死的?!毙⊥尥蘼曇襞磁吹模钢还勺幽虤?,顯然年紀比顧綰想象的更小。 “那你就不怕被這群漂亮jiejie當成登徒子給打死?” “不會的,我還小?!?/br> “你這小娃娃還真是的,你是誰家的孩子,看我不跟你娘親告狀。” 小娃娃一雙大眼睛眼淚汪汪的,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阻止了。 潘啟明難得沒有手里拿著書卷。 “小四,快下來。” 此時的小娃娃已經趴到顧綰的懷里了,正舒舒服服的抱著香香的jiejie,卻被潘啟明給拽了下來。 小娃娃抬起頭來,想要叫哥哥,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好不說話的跑開了。 顧綰看著小娃娃遠去的身影,心中有些奇怪。 只是這婚宴上,自然是要喝酒的,只是女子喝酒被視為不端,顧綰略感不爽,又嫌在女席太過無聊,便端著酒杯走到男席處,直接坐到徐文長一席,一時間眾人側目,顧綰端著酒杯紅唇輕啟微微一笑道:“古來男女不同席,卻也不知道哪里傳來的破規(guī)矩,文長席上只有兩人,我便要坐在這兒,給他沖一沖人氣,諸位有什么意見嗎?” 眾人見這女子生的貌美,可是眼神犀利之極,絕非普通女子。 此時端坐在主席之上的潘老爺笑著說道:“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本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謹?!?/br> 顧綰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后對著一旁端坐著沉默的徐文長說道:“文長不必如此失落,聽聞你酒量不錯,我敬你?!?/br> 本來若是正?;榧?,男方應該代新娘去敬酒的,但是入贅的話,卻并非如此。 此時徐文長心情郁悶,卻也情有可原。 只見徐文長直接用喝茶的茶碗倒酒,一碗下來卻也是敵得過三杯酒。 “當真好酒量?!?/br> 此時坐在一旁的張?zhí)鞆蛯χ櫨U說道:“還未跟娘子介紹,這乃是會稽陶大臨?!?/br> 張?zhí)鞆蜕砼宰龅恼且晃蝗菝捕苏哪凶?,顧綰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只是是徐文長依舊不言不語一人飲酒。 “文長昨日回去可是想清楚了,何謂科舉,何謂功名?” 徐文長長嘆一口氣說道:“看不清又如何,我身世如此,唯有奮力一搏,方能撥開云霧見月明。” 顧綰拿起酒杯,輕抿一口而后說道:“文長還是未了解我所言之意?!?/br> “娘子昨日所言不就是莫以真才學賣與天家,只寫出來天家想看之文。可是若是如此,我輩讀書人讀書的意義又在哪里?” 徐文長說完之后,張?zhí)鞆投诵闹挟悩印?/br> 這位娘子當真不簡單。 “我想問文長一個問題,你讀書所要效忠的是這個國家,還是皇帝陛下?” “兩者有何區(qū)別?” “皇權并不能代表國家,如果非要說代表,只能代表這個國家暴力的一面,皇帝是一個人,而國家是一個巨大的機器?!?/br> 顧綰拿起酒杯放在桌子上,對著這幾位飽讀詩書的人說道:“國家是一個巨大的永不停歇的機器,推動這個巨大機器前進的并非皇帝本人,他甚至不能指揮國家前進的方向,所以他需要一個同樣巨大的官僚體系來幫助他,凡是成就體系之物必有規(guī)則。而科舉標準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規(guī)則,若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