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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沙溪鎮(zhèn),卻被剛剛起床的顧知給攔住了,顧綰正要開口問原因,這顧知卻開口說道:“阿綰,你也然定了親的人,還是莫要再出去拋投露面了。” 顧綰聽完之后,頓時感覺一陣無奈。 “這是怎么了,爹爹之前不是也沒有說過嗎?” 顧知嘆了口氣說道:“今時不同往日,阿綰可知道思質先生在帝京已然謀得了一個要職,你此時已然有婚約在身,自然不同于往日?!?/br> 顧綰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爹爹,我不喜歡王元美。” 顧知先是一陣生氣,而后無可奈何道:“你一個女子怎可如此說話?古來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什么事情都由著你的性子,這還了得?” “是我嫁人,又不是你嫁人?!?/br> “你!” 顧知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到底舍不得打顧綰,只得長嘆了一口氣,而后說道:“待到以后,阿綰定會明白,為父這是對你好啊?!?/br> 顧綰看著顧知離去的身影,心中郁悶之極,只是此時她才突然想起來,去找阿荷,讓阿荷把那把油紙傘給帶回來,只是此時,阿荷與王氏已然離開了。 顧綰嘆了口氣,只想著明日拜托她們將那把傘拿回來。 無所事事的顧綰坐在石凳上,看著澄澈透明的天際,開口說道:“你只給了一副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此時她心心念念的人又在哪呢? 時光匆匆,轉眼間數(shù)十日過去,顧維鈞便要去參加縣試了。 顧知一大早起來為顧維鈞準備好了考籃,又向村里的私塾請了假,便和顧綰以及顧維鈞一起到縣衙外。 太倉學風蔚然,幾乎是家家戶戶皆有小兒讀書,所以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里,縣衙外都是人山人海,這一日也不例外。顧綰看著顧維鈞拿著考籃,擠向人群。 頓時有點兒擔心自家哥哥那瘦弱的身板會吃不消。 此時站在一旁的顧知說道:“阿綰可知道,當年為父也是如此這般,進了這考場,本以為此生定然能在這科場之中得意,可是卻不曾想過卻是為父最后一次得意。 此時顧知的臉上有向往,有惆悵,還有落寞。 “爹爹若是想考,自然也可以準備,畢竟這世上很多事情是說不定的,說不準爹爹再考一次就中了。” 顧知笑了笑,對著顧綰說道:“為父已然說過不準備在考試了,考了幾次都考不過,說明為父并非那塊兒料,我又何況為難自己呢?” 顧綰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道,此時這位又何嘗不是在為難自己呢? 起初,考生的家人們還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可是隨著日頭漸高,大部分人都跑到河提旁的樹蔭處乘涼去了,這人一集中卻也不免得開始互相吹捧自家孩子有天分,肯定能考個秀才啥的。 顧綰在一旁聽得是一陣無奈,這考秀才的人中,上有五六十歲的大爺,下有十一二歲的小童,可謂童叟不限,可見在文風鼎盛之地,考上秀才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顧綰圍著這縣衙轉了十幾圈,又吃了點東西,時間過得倒也挺快。 只聽見一聲鑼響,縣試結束了,顧綰與顧知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只見那縣衙大門一開,考生們魚貫而出。 顧綰眼尖,一下子便看到在人群中滿臉疲憊,可是眼睛去閃著光的顧維鈞,以顧綰多年的考試經(jīng)驗來看,這位考的一定不錯。 顧知先行上前一步,有些激動的說道:“如何?” “還不錯?!?/br> 顧知知道自家兒子本就是謙虛之人,若是這般說了,定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自然是一陣高興,甚至說要到酒樓里吃一頓。 顧綰自然是十分的高興,這縣衙之外人聲鼎沸,有考生當眾痛哭,還有仰天大笑的,但是卻一定也不影響老天爺下雨的心情。 果不其然,太倉夏午多雨,乃是古人之良言。 可是顧綰與顧知這兩個蠢貨,都沒有帶傘,這可就尷尬了,顧綰穿的還是一身紗織的衣物,若是沾了水,那可就有些不雅了,顧維鈞趕忙攬住顧綰的肩膀,往避雨的地方走,只是此時此地,哪里有他們避雨的地方,到處人滿為患,連來往的船只都沒有了位置。 “怎么辦?” 顧綰忍不住說道,就在此時。顧綰感覺到頭頂一片陰影。 顧綰抬頭卻看到王元美拿著一把有些破舊的油紙傘,站在顧綰面前。 這把油紙傘看起來非常的眼熟,顧綰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把傘怎么在你手中?” “那日有雨,店中小哥借給我的?!?/br> “我一直以為它丟了?!鳖櫨U拿過那把傘,王元美的立刻被漫天的大雨淋了個透心涼,此時王元美面色蒼白,看起來狀態(tài)十分不好,顧綰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 王元美笑了笑說道:“昨夜吹了涼風,可能是染了風寒了吧。” 顧綰抬高了傘,遮住了王元美。 王元美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那邊有我家的馬車,先上去避一避?!?/br> 王元美伸出手,握住顧綰正在握傘的手。 此時大雨傾盆,兩人又都是俊男美女,在這大雨之中又靠的如此之近,自然是無比惹眼。 只是站在不遠處,正準備走過去的王偕,愣在了原地。 他感覺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顧綰有些別扭的松開手,有感應一般的,轉過頭去,驚喜的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王偕。 她提著裙子就跑了過去,也不管這漫天的大雨是否會染濕她的裙子,此時的顧綰只有一個想法,她終于見到了這個人,他終于回來了。 顧綰跑到王偕面前,開口說道:“你終于回來了,王公子?!?/br> “家叔有恙,回去了一趟?!?/br> “原來是這樣,你你告訴我,那把傘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綰一臉期待的看著王偕,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干過最為大膽的一件事情了。 “沒什么意思?!?/br> 第四十三章 人心 “為什么?!贝藭r大雨瓢潑,顧綰已然渾身濕透。王元美趕忙跑過來為顧綰披上了一件衣服,對著王偕說道:“蘭君今日考的如何?” “盡力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