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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到尾,除了身量微矮,竟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柳氏和秋玲雖然平日里都都有錦繡相處慣了,可是看到錦繡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迷了神。不知道是因為門口的光線太足,打在錦繡白的透亮的肌膚上,帶起的那一層微光影響,還是僅僅被錦繡的容貌所攝。 柳氏回過神來,臉上卻是不帶笑容,一臉嚴肅的沖著錦繡開口道:“方才你到前邊縣衙去,有沒有將臉遮起來?” “遮了遮了!” 錦繡笑嘻嘻的小跑到了柳氏的邊上,拉著柳氏的手撒著嬌,嘴里嘟嚷著:“娘,我累死了,好渴好渴?!?/br> “瞧你這副猴樣兒,家里還能缺你一口水喝!” 柳氏沒好氣的點了點錦繡的額頭,一旁秋玲早就機靈的倒了溫水送上,錦繡笑嘻嘻的接過,沖著秋玲道了一聲謝,便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 那副舉止瞧著,卻是與她的外貌實在不相符合。 柳氏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甚至都懶得多說錦繡,反正這孩子精著,在外人面前,總是能做好模樣,端起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 不過,對于今日錦繡又跑到外邊玩去的事情,柳氏倒是忍不住嘮嘮叨叨的教訓了:“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要沒事兒就往前邊衙門里跑,萬一讓人沖撞了怎么辦!” “娘,我有遮臉,也帶了人,我就是找爹爹。” 錦繡放下茶盞,吧唧吧唧了一下嘴巴,又說了一句,“娘又不是不知道,這上川成天的下雨,就沒好天過,我呆家里都要發(fā)霉了,難得今天不下雨,我就找爹爹玩了一會兒,你就別念叨我了?!?/br> “還嫌我啰嗦了,哪家的閨秀跟你一樣,成天就跟個猴兒似得?!?/br> 錦繡瞇著眼睛吐了一下小舌頭,其實心里也有一些些的心虛,不過這兒也不是京城,難得沒那么多的規(guī)矩束縛她,她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這段日子,畢竟,夏立齊很快就要被調到京里去了。但柳氏的教訓,她反正聽著便是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錦繡乖乖的聽著柳氏說了她一番,也沒有反駁,等到柳氏說夠了,她笑瞇瞇遞上了自己喝過的那杯水,柳氏看著她這副俏皮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卻還是虎著臉故做嫌棄的回了一句:“誰要喝你喝過的?!?/br> 錦繡聽了,依然笑嘻嘻的奉承著柳氏,連聲道:“那我給娘親再倒一杯新的。” “好好的姑娘家家,臉皮還真是夠厚的?!?/br> 柳氏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有些無奈的指了指錦繡。 錦繡只做沒聽見,跑到了榻邊,拿起了柳氏方才喝過的那一杯水,正要拿起茶壺添一些新的,目光在無意間之間,卻是看到了榻子小桌子上的放著的那張禮單,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幾分。 她看了幾眼,撿起茶壺往杯中倒了一些水后,跑到到了柳氏身邊,笑著遞了。 柳氏這一回,也沒有為難錦繡,接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點了點頭后,最后只說了一句:“日后再亂跑,我可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你了!” 對于柳氏這樣的威脅,錦繡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反正到了最后,柳氏都是輕輕放過的,所以錦繡一點都不以為意,她只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倒是開口問了一句:“娘親,放在桌子上的禮單,是要給京城的府里送去的嗎?” 柳氏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還沒弄好呢?這禮送的多了、少了,都不合適。” “我看已經(jīng)挺多了,再添一些上川的土特產(chǎn)就好了?!?/br> 雖然柳氏每年送去勇誠伯府的,算不得多,但也絕對不少,反正錦繡覺得,往勇誠伯府里每年送去的年禮,簡直就是浪費。 “還是個孩子,鬧情緒呢。” 柳氏笑著說了錦繡一句,但也沒有教訓,因為她也知曉,錦繡說這話,其實并不是真的不知事,這些年,雖然對于錦繡的管教上,她和夏立齊都采用比較寬松的方式,可該知曉的,還都是好好教導過錦繡的。尤其是在管家之事上,柳氏難得下了狠心,各類人情往來,都是有好好教導過。 錦繡聽了柳氏的話,臉上神色十分不悅,可也沒有再說什么了,只是坐在柳氏邊上的坐榻上,看著柳氏繼續(xù)和管事嬤嬤們商量著加加減減禮單。 夏立齊畢竟是勇誠伯府的子孫,偏偏又是庶子,有一個老夫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們家但凡有一點做的不好,夏立齊這么多年勤勤懇懇為官的努力,估計就是白費了。所以面對勇誠伯府,她們家做的最好的態(tài)度,還是最好做到視錢財為身外之物,必須得舍得。 當然,也不能夠太舍得,要知道,那府里的一群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們家太大方,絕對不好。 不過勇誠伯府這些年的境況,絕對是不太好,不然府上也不會對于她們家每年送去的年禮盯得這么牢。 錦繡便是有六年多沒有回京,但對于府上的一些境況,還是有所耳聞。 說來不知道是不是報應,當初錦繡的大伯夏立忠搶了洪省知州一職,本來是一條平坦大道,便是夏立忠這般肚里空空的庸才去擔任,將來應該也沒有太大問題,回來定能夠升上一職,可是誰料到,這第二年,洪省這般查出一大批的貪官污吏,其中便有夏立忠。 夏立忠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因著剛剛到任,貪的不多,可也貪了,最后靠著幾家公侯府周旋,勇誠伯府自己又拿出了不少錢財打點,倒是免去了牢獄之災,但夏立忠還想做官是絕對不可能呢。 夏立忠一家意氣風發(fā)的去上任,最后灰溜溜的跑了回來,大房倒了,二房又被打發(fā)到窮鄉(xiāng)僻壤之地為官,原本沉寂的三房自然抬頭了,可三房這邊剛剛張揚沒幾日,竟是傳出了三房放印子錢的事情。 印子錢自前朝開始,朝廷便是明令禁止,若是被查處到,絕對免不得牢獄之災。 開始之時,這事兒是查到勇誠伯府頭上的,勇誠伯府自然滿口喊冤,而后官府一查,竟是查到了三房的頭上。到了最后,三房雖然也洗脫了嫌疑,是家中刁奴指使,三房的主子并不知情,但三房還是被追究了一個督下不嚴,最后錦繡的三叔夏立平,原本所領的虛職,也一樣被捋了個干凈。 消息傳到了上川這邊,柳氏聽了,只是冷笑的說了一句:“家中刁奴的權利還真是大,連賬房里的銀子都能支出去發(fā)印子錢?!?/br> 錦繡聽了,自然明白這事兒估計自己的三叔三嬸,絕對逃脫不了干系。而夏立齊聽了柳氏的話,臉色也十分難看。 其實三房在外發(fā)印子錢的事情,柳氏和夏立齊早就知曉,不過二人便是沒有點明罷了,畢竟幾房的關系,可一點都不好。 更重要的是,他們若真的去說了,指不定還會讓三房給咬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