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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還是有件事情不明白,元容停下手中的動作,這件事情一定要問個清楚,“陛下可知她是為何?” 元容覺得其中的古怪實在太多。 搖搖頭,趙衷背對著她,手指輕輕敲擊著梁柱,“不知?!?/br> 既然如此,元容繼續(xù)道,“那陛下為何對我這般好?就不怕我也……” 要殺你三個字沒說出來,元容便停了下來。是的,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他就不怕自己也要殺他么。 “朕試過?!彼坪跤X得有點可笑,趙衷握拳掩了唇上的笑意,他轉身道,“其實朕給了你不少殺朕的機會。” 元容有些傻眼,機會在哪里,她怎么一個都沒看到。 看著她不解的眼神,趙衷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個傻的?!?/br> 趙衷不止一次的想,這樣一個女人,姜家怎么舍得把她放進來。 元容感覺腦袋上暖暖的,兩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和趙衷認認真真的對話,雖然他還是有所保留,可是元容卻感到了他的誠意,他是真的會保護她。 “那陛下以后有事可否不要瞞我?!边@點似乎太過了,元容急忙補充,“我是說和我有關的事不要瞞我?!?/br> “嗯?!笨粗莼艁y的補充,趙衷點點頭,“若是時機成熟,朕又有十分把握,定然告知容兒?!?/br> 等到趙衷把元容送回朝鳳殿以后,元容才反應過來,這似乎是第一次趙衷叫她的名字,以往他都喚她皇后。 感覺有點怪怪的,元容拍了拍臉頰,容兒就容兒吧。 心里的石頭徹底放下,朝鳳殿一片燈火通明。 “主子,都辦妥了。”男子一身黑袍站在湖邊,聽著何飛的匯報,“這是屬下最后一次見她,姑娘讓我給您的?!?/br> 一對小小的耳墜躺在手心里,閃發(fā)著幽幽的藍光。 “我是不是太心狠了?!蹦凶泳従忛_口,“明知兇險,卻還要送她去那吃人的地方?!痹S久,男子繼續(xù)道,“她知道我要殺她,可她還是心軟了?!?/br> “姑娘是個硬氣的人,命又是您救的?!蹦梢圆挥米鲞@么絕,最后一句話沒說出來,手下的人便自覺地緘口不言。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失敗,趙衷那人當年能從閻王殿里爬出來,靜好活著,我著實不安心。” 錦靴踩著樹葉,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月白這些日子如何?” 半響,何飛才回話,“林小姐還是老樣子,平日里繡繡花,彈彈琴?!?/br> 一陣沉默,實在受不了男子眼睛里散發(fā)出的寒氣,他唰的一聲跪下,壓的地上厚重的落葉都陷進去了一塊,“小姐最近受了風寒,怕主子您擔心,便囑咐了屬下。” “嗯,起吧。”男子似乎不打算追究,還沒等何飛心跳平穩(wěn)下來,男子又繼續(xù)道,“不過,你要先記得誰才是你主子?!?/br> “是?!?/br> “你把這個拿去給她?!蹦凶訌膽牙锾统鲆患w雪白的滴水白玉簪,“告訴月白,我近期無法去看她,讓她這些時日好好養(yǎng)病?!?/br> 孤雁劃過天空,許久才歸于平靜。 “他倒是有心。”林月白把白玉簪子被收入朱色漆匣中,“去回吧,讓他安心便是?!?/br> “屬下告退?!?/br> 待人走了,一個帶著蕊黃色珠花的少女才從簾幕下托著茶盤走出,小聲的抱怨道,“小姐,公子又不來了呢?!?/br> “那小姐我正好偷得浮生多日閑?!绷衷掳滋执亮讼氯飪旱哪X門,“有你陪著,小姐我便開心的緊?!?/br> “我家小姐就是好性子,公子真真好福氣。” 坐在鏡子前,林月白看著在室內忙碌的蕊兒,臉上的笑容不變,指甲卻緊緊地陷在rou里,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她究竟還要過多久。 這么些年來,她東躲西藏,母親已去,父親想認而不敢認她,公子說自己是他見過最聰慧最有手段的女子,她這個外室子才得以依附著他得到命運的一絲眷顧。 林月白明白,他是她唯一的信念,只要他在,她就還有希望,總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走出這座院子。 手指撫著漆盒,林月白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趙衷的身體時好時壞,每到四季交接的時候,都會大病一場,元容也曾問過他,卻都被他含含糊糊的敷衍過去,只說當年沒注意,傷了身子。 元容見不得他整天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便常差勺兒做些自個愛吃的民間小食送去大興宮?;蚴浅阅伭藢m中膳食,反倒是元容這稱不上精細的吃食更合他胃口,甚至有時踩著飯點來她這小坐,開始還以為他有話要說,時間久了元容才明白,敢情他是來自個這蹭飯來了。見他來的頻繁,元容干脆讓宮人一并備下了他的碗筷。 和趙衷接觸的多了,元容就發(fā)現(xiàn),他的玩心很重,只不過他聰明得緊,次次都逼著自己去邀他玩樂,當然這也是要在趙衷身子好些的時候。 今個,趙衷用完午膳,懶洋洋地半躺在臥榻上,一身藏色的織錦緞長袍被他穿的很隨意,眼睛半瞇,心情看起來極好的樣子。 元容這才差人備上棋盤,準備兩人博弈一番。 “不要,妾不要走這一步了?!背P殿內,元容身體前傾,用力的護住身前的棋盤。 趙衷好笑的看著身前的人兒,室內通著地龍,元容鼻尖因室內的溫度滲出點點汗珠,趙衷伸手幫她蹭去,故意露出一副不贊同的表情,“朕可讓了你不少子了,容兒,落棋不悔真君子。” “都讓這么多了,便是再多讓幾顆也是無妨的?!痹萆焓殖蹲×粟w衷的袖子,“何況妾又不是什么君子?!苯又沩斪≮w衷的注視,快速的放下自己的白棋,然后抬起臉,眼睛一閃一閃的,得逞的表情像極了偷吃成功的貍貓。 殿內氣氛和諧,勺兒和樂衣在旁伺候,看著兩位主子相互逗樂,香爐點的丹桂香發(fā)出裊裊的煙霧,伴著些許清香。 第一次下棋時,趙衷面對信心滿滿的元容著實用了不少心,但在接觸過她的棋藝后,便深知自己高估了她。 “不行,妾不走這了?!?/br> “陛下,您這步放的不好?!?/br> “這兒也不錯呢?!?/br> 趙衷手執(zhí)黑子,聽著元容不?;谄宓穆曇?,陽光透過花雕窗滲入室內,照在人身上,暖哄哄的。 他曾不只一次的查過元容,幼時確實聰穎,可再年長些卻有些平庸了。 后位空缺時,他就想到以趙涉的心性定然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變數,無非是姜家女、孟家婦,姜家空有爵位,孟家孤枝難鳴,兩族都是名門世家,卻又給不得助力。只是,他沒想到姜家會把元容送進來,她名聲雖壓過兩個本家堂妹,但才思卻是遠比不上她們的。 所以后來安夫人進宮他沒料到,想必趙涉也沒料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