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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話, 尋個話頭罷了。 息衍淺笑道:“偶爾來籟峰小住?!?/br> 他低頭抿了口茶,手指輕輕點點桌子,莊意映會意,他們小的時候總是被不安好心之人跟隨偷聽,他們便以水代筆來對話。 息衍已會傳音,而她則不能。 她沾了些茶水, 在桌子上飛快的寫下, “窗外有人?” 息衍傳音道:“然?!?/br> “何人?” “邕城逃脫之人?!?/br> 這人膽子倒是大得很, 本事也不小,竟?jié)撨M了枕流臺!再明顯不過了, 這人就是沖著她來的!莊意映思慮了一下, 自己似乎沒有和人結下過這么大的仇啊, 還是這般的仙者大能! 那個假冒的陸抑非,到底是何方神圣? 還未待莊意映反應過來,息衍又傳音道:“一個月后,我會安排你以蓬老關門弟子的名義入紫英榜, 與其他修士一起出枕流臺。你碎裂的魂魄,大抵遺失在雁國至岐國的路上,蓬老會隨行,助你融魂?!?/br> “魂魄不可能無緣碎裂,定是有人在你去岐國的路途中暗中害你。你在路上時,可覺出什么異常?” 她當時整日縮在轎子中,連每日吃食都由人送到手邊,并未接觸到異常之人。莊意映思索了一陣,搖了搖頭。 息衍略一沉吟,傳音接著問道:“你可知,是何人將你帶到邕城?若不知名姓,可還記得樣貌?” 莊意映心頭一緊,息衍是如何得知她被人帶到邕城郊外的?他怎么就能料定她不是自己走過去的?奈何隔墻有耳,她現(xiàn)在不好問,而且她也的確不知那人的任何情況,索性又搖頭,一問三不知。 莊意映未言墓中玉棺,倒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未覺那東西說了能發(fā)現(xiàn)出什么來。 她又看不清息衍了。若是說他有所圖,現(xiàn)如今追魂之術已成,他還留著她做甚。若是他想利用她的身份做些什么,且不說她現(xiàn)在回雁國還是否有人愿意認回她,她現(xiàn)在已是行尸、是異類,息衍如此勞神勞力,實在是令人費解。 日頭已經(jīng)升上來了,爾寅姑娘已經(jīng)在小廚房待了好一陣了。莊意映問道:“還有客人未到嗎?” 息衍搖了搖頭。 莊意映瞧著滿滿一桌的小食,忽的反應過來,瞪眼道:“你是不是同蓬老和爾寅姑娘說什么了?” 息衍拿起茶杯,遮擋住嘴角的笑意,道:“順口一提罷了?!?/br> 待蓬老和爾寅姑娘姍姍來遲,莊意映瞧著息衍微彎的眉眼不順眼的很,但也不好拂了爾寅姑娘的美意,這些修士早都辟谷,無需進食,這一大桌子都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只好將桌上糕點如數(shù)食盡。 蓬老入座后不久,息衍便被神色焦急的小修士叫走了,只余莊意映一人頂著四道堪稱慈愛的目光,喝粥都喝得不甚順溜。 待她好不容易吃光桌上摞成小山的小食,日頭都快行至正中了。 莊意映整個人沐浴在晨間的陽光里,她左手拿著息衍給她帶的東西,右手拎著爾寅姑娘塞給她的食盒,懷中還揣著蓬老叫她讀的書,一步三晃的走下山去。 莊意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們對她的善意,可是她的眼前卻總是浮現(xiàn)起那紅衣小姑娘的笑容來,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越覺出他們的好,越覺得如鯁在喉。 莊意映提心吊膽的走了一路,回到自己的小安然居,仔細的關好了門窗。那偷聽之人也許還在跟著她,只是他在她獨自下山時都未做什么,她估摸著他現(xiàn)在還不想殺她,是時機不到么? 她打開了息衍給她的盒子,里面整整齊齊的疊著一件紅裙。 莊意映愕然的將紅裙拿起,紅錦上綴著暗紋,好看的緊。她將衣裳向身上比了比,尺寸剛剛好。 雖然她現(xiàn)在還是少女的樣貌,但是在融了兩縷殘魂后,身量拔高了不少,息衍此時送來衣服,當真貼心的很。 莊意映將衣服放到一邊,歪頭查看那盒子。息衍一大早特意來籟峰一趟,肯定不單單只是來送件衣裳。 莊意映從小摸過的天欒閣的奇yin巧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在這盒子上摸索了一陣,很快便找到了暗處的機關。 莊意映將那機關撥開,暗格彈出,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隱氣符。 她拿起一張端詳著,心情復雜。 息衍這是何意?若是有了隱氣符,她便可悄無聲息的離開枕流臺,在外面遇到修士也不怕被識破身份,他這是默許她離開? 可是,他剛剛紅著眼不愿她離開又是怎么回事? 這人真是別扭的很! 莊意映瞧著符紙上青雋剛勁的筆跡,皺起眉,這與青厭給她的隱氣符字跡不同,難不成,這隱氣符竟是息衍制得么? 籟峰寂靜的很,只有偶爾的鳥鳴聲。莊意映坐在書案前,攤開了一張白紙,執(zhí)了筆,手一顫,一滴墨落在紙上化開。 最近的事情繁多且雜亂,她得捋一捋。 莊意映將她醒來之后的事情一條一條的列下,她垂下頭,半晌,想起了息衍的那句“補你魂魄、送你回家”,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我會不會,誤會了什么?” 息衍要趁著紫英榜角逐將她帶離枕流臺,一路補全魂魄,然后便會送她回家嗎?這隱氣符應該是留給她在路上用的罷。 可是,他為什么要把她的魂魄鎖在枕流臺?她的小尖刀又為何會在他的床底? 日光鋪在書案上的宣紙上,墨字落在白紙,上面“回家”二字刺目得很。 莊意映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兩個字,對于回家,她現(xiàn)在,膽怯的很。 今日是春光明媚的好天氣,莊意映揉了那宣紙,伸了個懶腰,決定四處走走。 空氣中帶著牡丹花的甜香氣,鬼使神差的,她將那紅裙換上了。 莊意映走到安然居旁的小泉,瞧著自己的倒影,真真陌生的很。 少女身量欣長,紅錦綾紋羅衫裙愈發(fā)襯得她章采綺麗,裙角在微風中輕輕翻飛,似在風中搖曳燃燒的火焰。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姑娘在此顧影自憐,可是因你的情郎未來赴約?” 莊意映陡然回頭,“誰?!” 那男子躲也未躲,就坦坦蕩蕩的站著,含笑望著莊意映。莊意映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的雙刀上,道:“閣下是何人?來我這里做什么?” 玄衣男子一抱拳,“是在下孟浪了。在下應野平,到這里,是來拜訪一位前輩。” 莊意映聞言一愣,應野平?岐國大將軍應野平?他不是早犧牲在戰(zhàn)場上了么? 她猶豫道:“你……你不是……” 應野平一怔,旋即爽朗笑道:“看姑娘年紀尚小,以前的事怕是不甚了解。我因故人之約在岐國做了一段時間的將軍,后來,與凡人的因果盡了,我便設計讓“應野平”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