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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出了車棚。 校園內(nèi)不允許騎車,沈清辭牽著簇新的捷安特,和許卉并肩走出一中大門。 他停步,轉身:“你快點回去吧!一會兒不是還要晚自習嗎?” 許卉看了看天色,夕陽剛剛沒入山谷,已經(jīng)過了六點半:“今天太晚了,可能不去了?!眲偛鹏[了那么一場,她不想這么快再見到顧鳴。 作別沈清辭,許卉回到出租屋內(nèi),傅春英正在擺飯:“今天怎么這么晚?” 許卉含糊道:“做值日。”就鉆進了洗手間。 洗了把手臉,紛亂的情緒平靜了些,許卉出來:“媽,今晚我就不去上晚自習了。一會兒你幫我跟張老師請個假唄!” “行,這么晚了,你去了也是遲到,緊趕慢趕的,心緒安定不下來,還不如在家里?!?/br> 母女二人靜靜地吃完了晚飯,許卉拎著書包坐到收拾好了的唯一一張方桌上,看傅春英匆匆忙忙洗了碗,抿了抿散亂的頭發(fā),走到門口穿鞋。 許卉張了張口,想讓她去找房東的店面里打個公用電話就行,不要特地跑到學校一趟,轉念想到傅春英的性子,就算口頭上答應了,也必定會為了省幾毛錢電話費而親自走一趟的,就沒再試圖勸服她,埋頭寫起了作業(yè)。 誰知過了好一會兒,傅春英才皺著眉頭慢慢走了回來。 難道剛才的事被人告訴媽了? 許卉暗想,面上不動聲色,等著母親問話。 但傅春英進屋后,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坐在一旁沉思。 不是她的事嗎? 許卉又一次抬頭,見母親心事重重,眉梢眼角全是憂色,不由開口問她:“媽,怎么了?假沒請成嗎?” 母親親自去請個晚自習的假,哪有請不成的?許卉也就是隨口一問,順便引出正題罷了。 誰想傅春英卻一拍腦門:“呀,我忘了!” 許卉很是意外。 傅春英跟她來這里住,自然滿心滿眼的全是她,一點點小事都很是重視的,剛才還特地出門請假,怎么過了這么久,正事沒干? 這回不用許卉來勸,傅春英出去打了個電話,把假請下來了,又回來。 許卉剛才做完一科的作業(yè),正在喝水,順口就問:“媽,剛才你干嘛去了?怎么好像有事的樣子?” 女兒大了,一慣又是個有主意的,傅春英此時正想找個人聊聊,但那事又不好往外說,猶豫了一下,就俱實相告:“剛才你爸打電話找我,說小愿想向家里借錢?!?/br> 許愿要向家里拿錢? 許卉一怔。 這幾天,她忙著學習,又要應付顧鳴、封鈺等人的sao擾挑釁,倒是把這個炸彈般的meimei忘得一干二凈。 “她借錢干嘛?要借多少?” 這正是傅春英愁的地方:“說是要借一萬,跟賀學文一起承包村里那片果林?!?/br> 許卉聞言也皺眉:“賀家不是挺富裕的嗎?怎么還要許愿拿錢?” 傅春英說:“賀家哪能讓咱們出這個錢?是許愿,非要說什么‘合伙’,要參一腳。唉,不是我說她,她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懂什么生意?” 錦繡市和整個華國東南部的大部分城市一樣,山青水秀,農(nóng)業(yè)資源豐富,這賣水果是件不容易虧本,卻也不會賺大錢的生意,畢竟大家都能自給自足,賣不上高價。 若要做承包果林,哪一年不能入行?怎么前幾年沒看她動作,今年卻大動特動,又是訂親,又是要做生意。 許卉忽然想,難道許愿是在“上輩子”的記憶下,才做的這個決定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想meimei呀 →_→ ☆、第23章 023 做生意的事許卉不懂,拿這方面的問題請教她還不如讓她解函數(shù)來得快。再說,傅春英也只是拿女兒當個傾聽者,聽她發(fā)發(fā)牢sao,真要拿主意,還得看丈夫許愛民。 假設許愿是因為重生前的記憶做出的這個決定,成功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是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就連經(jīng)年的老商戶都不敢打包票說哪一筆生意是包賺不賠的,許愿再是有“先見之明”,只要其中一個細節(jié)沒做好,都有可能導致事物向其他方向發(fā)展,得出不同的結果。 就是所有的事都按許愿重生前按步就班的走,還有蝴蝶效應呢,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她能保證在事情出現(xiàn)偏差后再掰回來嗎? 許卉知道許愿的秘密,又不能說出來,便哦了一聲。 傅春英嗐了一聲:“我跟你說這些干嘛呢?你好好念書,將來能考上個好大學,就算幫爸爸mama了!” 許卉亦以為然。 許家的經(jīng)濟條件向來不好,許愛民和傅春英拼死拼活地忙了大半輩子,仍然沒攢下多少家業(yè)。 但是兩個女兒上大學的錢,老倆口省吃儉用,倒是存了一些。 因為許愿沒考上高中,原本準備給她念書的錢就直接算進她的嫁妝里,被許愛民單獨存了起來。 定期。 許愿原本打得也是這份錢的主意,她想著,到底是她的嫁妝,早給晚給還不是一樣?反正她是巴著賀學文不會撒手的,賀學文也如她所愿,和她訂親了,而且她是重生回來的,關于這個事件她上輩子聽許卉和賀學文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根本不會出錯,許愛民到底怕什么呢? 許愿動之以情,曉之以禮,終于等到許愛民松了口:“你的嫁妝存著定期,要三年后才能取出來?!?/br> 三年后,許愿滿二十周歲,可以領結婚證了。 “你們沒有領證前,爸爸是不會把錢交給你的?!?/br> 許愿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怎么斗得過老謀深算的田淑芬?別到時候人給白睡了,嫁妝還給坑沒了。 許愿呆住。 她沒想到磨了這么久,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倒是早說??!她從別的方面想辦法啊!許愿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還沒有重生,是一個有工作、有一定經(jīng)濟基礎的自己,她一摸口袋,猛然意識到現(xiàn)在的她別說工作了,連部手機都沒有,前世的朋友們都還散在天涯,尚未認識——就算認識也沒用,一個個都是窮學生呢,而她前世的工作地點,她正在籌措資金興建。 一陣挫敗涌了上來,許愿坐在那兒什么話也不想說。 上輩子,賀學文表白成功后,為了早日經(jīng)濟獨立,承包了村里的果林,辛勤創(chuàng)業(yè),將產(chǎn)品行銷全國各地,成為民營企業(yè)家。 許卉畢業(yè)后嫁過去,就是現(xiàn)成的總經(jīng)理太太,當年的風光,她作為剛剛被正式認回來的meimei,自然是親眼目睹了。 許卉和賀學文成婚后,賀學文的生意越做越大,賀家都說她旺夫,對她百般疼愛,就連自己,都是沾了這個jiejie的光,得以無視學歷不足,經(jīng)驗不夠等問題,進入到公司工作…… 想到這兒